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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如碎金般倾泻而入,驱散了多日来的压抑。
孔嬷嬷、喜儿与如意也总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仿佛久阴逢晴般舒展了眉头。
孔嬷嬷轻声向温毓回话:“姑娘,谢大人来过府上,说想讨回那只白猫;还有镇国夫人差人送了些樱桃和日用之物过来,只是樱桃搁了几日,已经坏了。”
温毓正临窗插花,指尖捏着一枝初绽的粉桃。
闻言动作未停。
她望着窗外的晨光,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暖意——炼火的灼痛让她疲惫不堪,她想在屋里添些鲜活的花草,让心情舒缓些。
她将一束插好的粉桃与翠叶递到孔嬷嬷手中,吩咐:“你亲自替我去趟将军府,一来替我多谢镇国夫人的心意,二来,把这束花送予她。”
“是,老奴这就去。”孔嬷嬷接过花束,躬身退下。
焦氏与许姨娘来了。
“阿毓。”许姨娘带来一个食盒,“我一早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几样点心,快尝尝。”
“多谢姨娘费心。”
“该是我谢你才对。”许姨娘语气里满是感激,“昨晚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我怕是真要被瑶姨娘拉去官府受辱了。”
“她哪里敢真送你去见官,不过是想立威,拿你开刀打击一番,才能称心如意。”温毓说罢,话锋一转,“不过,用符水煮参汤这法子,实在是瞎折腾,毫无用处。”
“我只当她是妖孽。”
“若真是妖邪,哪会怕这等旁门左道。”温毓一句话点醒了许姨娘。
许姨娘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病急乱投医……你养病这半个多月,府里发生了太多事。”
她一一说给温毓听。
焦氏在一旁不时补充几句。
末了,许姨娘拉着温毓的手,眼神恳切道:“阿毓,你帮着劝劝你表叔吧,要么让他好好压压瑶姨娘的性子,别再让她兴风作浪;要么,就干脆把她送出去。”
温毓静静听完,抬眸看着许姨娘:“姨娘,我知晓你向来是个豁达通透的人。”
许姨娘不解。
温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瑶姨娘毁了苞苞的婚事,是可恨。可你越是愤恨,越不能乱了阵脚,一头扎进她设下的圈套或是自乱阵脚的蛮干里。”
“这……”许姨娘被她说得一噎。
“行事要狠,更要准。”温毓目光扫过许姨娘与焦氏,一字一句道,“若不能一招将敌人置于死地,便不要做这些无用功,昨日之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许姨娘闻言,瞬间恍然。
若真如温毓所言,家妹辨认有误,瑶姨娘并非妖邪,那符水煮参汤的伎俩便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仅毫无用处,反而打草惊蛇。
惊动了瑶姨娘,让她多了防备。
既无法证实瑶姨娘的“妖性”,更无法将她一招拿下。
如此,不过是徒增笑柄。
反而陷自己于被动。
凡事,未有十足把握,未有致命一击的胜算,便该按兵不动,蛰伏待机。
许姨娘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懊恼。
是她太过心急,考虑得太不周全了。
而温毓,不过寥寥数语,便点到了关键处。
可焦氏想起瑶姨娘的所作所为,仍是愤愤不平:“就算她不是什么妖孽,也是个搅家宅不宁的祸害,你看这府里,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
“不着急。”温毓语气淡然,“表嫂,还有几日便是端午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先放下与瑶姨娘的纷争,专心筹备端午家宴才是眼下要务。
焦氏点头应道:“嗯,听你的。”
说罢,焦氏让人呈上一个衣箱,笑着解释:“这里有几套夏装,早就做好了,想给你送来,可你这段日子病着,便只能今日带来了。”
温毓明白,焦氏是为了儿子进族学。
她也不矫情,含笑收下:“多谢表嫂费心。”
送走焦氏与许姨娘。
鸳鸯居刚恢复片刻清静。
郑炳奎又来了。
温毓目光如寒刃般扫过门口。
郑炳奎缩着脖子,一副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模样。
“进来,跪下,我有话问你。”温毓道。
郑炳奎进了门,下意识地扑通跪下,头埋得低低的,恭敬又畏怯地唤了声:“阿奶。”
温毓问他:“美人在怀,是什么滋味?”
郑炳奎脸颊涨得通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窘迫地辩解:“阿奶,您别羞臊孙儿了……”
他心里暗自叫苦。
阿奶这是专为瑶娘的事来敲打自己了。
温毓脸色一沉,语气凌厉:“是你准她换院子的?”
“不敢!孙儿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郑炳奎连忙磕头,额头都快贴到地上,慌忙撇清关系,“是瑶娘她会错了意,一时糊涂才敢僭越,孙儿已经训过她了。”
“你这个蠢货!”温毓冷斥一声。
“阿奶……”郑炳奎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温毓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那瑶娘,绝非善类,你且离她远些,别引火烧身。”
郑炳奎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为瑶姨娘辩解:“瑶娘性子是娇纵了点,可她心眼不坏,对孙儿也……”
“蠢货!没听懂我的意思?”温毓眯起眼眸,直直刺向他,“她浑身死气萦绕,阴气缠身,你自以为如今气血充足,是沾了她的光,实则不过是表象光鲜,内里早已亏虚得厉害。若再与她纠缠不清,迟早丢了性命,到时候,我可不保你!”
郑炳奎浑身一震:“死……死气?不可能吧?瑶娘她明明……”
他心里又惊又疑,却不敢直视温毓的眼睛。
阿奶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得他浑身发凉。
温毓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如霜:“信不信由你,好自为之。”
郑炳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退出了鸳鸯居。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一走,云雀便上前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直接将瑶姨娘的真面目告诉他?”
温毓轻笑出声:“那死脑筋,随了他阿爷的犟脾气,不亲眼看见棺材,他是绝不会信的,且等着,有他哭着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