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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姨娘身边的婆子丫鬟终于缓过神,脸色煞白地扑上前,尖声喊道:“表姑娘!你快放开我家姨娘!”
说着手脚并用地就要去拉扯温毓。
云雀眼神骤然一凛,身形如鬼魅般掠出。
三两下便拧着婆子丫鬟的胳膊将人掀翻在地。
疼得几人蜷缩着直哼哼,再也不敢上前。
瑶姨娘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往日里那副娇柔妩媚的模样荡然无存,面目扭曲的抬头看温毓:“你……想杀了我不成?”
温毓缓缓蹙眉,将手中烛台重新拿正,烛火映着她眼底的冷光,嘴角却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假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瑶姨娘,我病刚好,手上力道还虚着,这烛台一时没拿稳,竟伤你了。”
手上力道虚?
那力道分明捏得她手腕骨几乎碎裂,连挣扎半分都不能。
瑶姨娘咬牙切齿地嘶吼:“快放开我!”
“看样子,姨娘是不服?”
“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竟……竟敢对我动手?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一定不会饶你!”
“哦。”温毓俯身逼近,笑意收敛,“是吗?”
瑶姨娘色厉内荏地瞪着她:“老爷会为我做主的。”
“试试看?”温毓指尖猛地收紧。
骨裂般的剧痛让瑶姨娘发出凄厉的惨叫。
“住手!快住手!”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
郑炳奎那肥胖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角沁满冷汗,看向温毓的眼神带着难掩的慌乱:“阿……阿毓。”
“阿奶”二字险些脱口而出。
他喉结滚动,放低了姿态:“别伤着人,看在表叔的面子上,放了瑶娘。”
温毓目光如寒刃般锁在郑炳奎脸上:“表叔的面子,有多大?”
众目睽睽之下……
郑炳奎终究是一家之主,表面上还得撑着体面。
他咽了口干涩的唾沫,强装镇定道:“今日之事,是场误会,家丑不可外扬,瑶娘也受了罪。阿毓,听表叔一句,算了吧。”
郑蕊儿快步冲了过来,指着地上的瑶姨娘怒声道:“爹!你怎么还向着她?”
郑炳奎瞪了女儿一眼。
郑蕊儿憋了一肚子怨气,却被父亲的眼神慑住。
只能跺着脚别过脸去。
郑炳奎立刻换上恳求的神色,看向温毓的目光近乎卑微:“阿毓?”
温毓沉默片刻。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好,既然表叔都开口了,我自然得应。”
说罢,她猛地甩开瑶姨娘的手臂。
力道之大让对方踉跄着跌坐在地,尾椎骨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瑶姨娘疼得龇牙咧嘴,一时竟爬不起来。
温毓将烛台丢给云雀,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瑶姨娘,眼神冰冷,字字清晰警告:“我不懂姨娘的作派,也不清楚你那些弯弯绕绕的计量……但在我这儿,恐怕姨娘的这些手段,都行不通。”
郑炳奎忙不迭地上前扶起瑶姨娘。
后者软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唤着“郑郎”,眼角却偷偷瞟向温毓,满是怨毒。
温毓转过身,淡淡瞥了郑炳奎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看得郑炳奎浑身一僵,如坠冰窖,通体发凉。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带着云雀,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谢景的胖猫,跟在她身后。
郑炳奎草草驱散了众人,又厉声喝止了瑶姨娘的哭诉,带着人匆匆离去。
只留下满院狼藉与未散的硝烟。
院外暗处的阴影里。
七姑娘看着温毓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恨,愈发浓烈。
此番局面,又被温毓这贱人化解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明明是一家之主,为何偏偏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如此畏惧。
连半句重话都不敢说。
她本想借瑶姨娘的手把水搅浑。
却反过来,让瑶姨娘折损了名声又受了伤。
七姑娘咬碎了后槽牙,胸口翻涌的怒火与不甘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芳馨院的一场混乱总算平息。
许姨娘忙吩咐鹭儿去请大夫来,给江厨娘治伤。
她转而看向身旁的妹妹,却见许姨母的目光死死黏在院门口,神色凝重得反常。
“妹妹?”
“额?”许姨母回过神。
“看什么呢?”
许姨母眉头微蹙,她发现温毓身上,萦绕着一股难辩气息。
却又说不上来。
“那位表姑娘……” 许姨母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
“怎么了?” 许姨娘见她欲言又止,连忙追问。
许姨母缓缓摇了摇头,叹道:“没什么。”
温毓回了鸳鸯居。
抱着那只白猫坐在榻上。
她仍是往日那般清冷尊贵,淡淡开口:“我当她有什么通天道行,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死人罢了。”
云雀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温毓眸中闪过一丝探究的锐光:“杀她,不急于一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作祟,替她换了这张人皮。”
话音刚落,她突然眉心一蹙。
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下意识地掀开衣袖——手臂处,在炼狱火浆中留下的灼痕赫然在目,因衣服摩擦,皮肉仿佛被无形的火焰再度灼烧,撕开般的剧痛顺着经脉蔓延开来。
这些炼狱之火造成的伤痕,与寻常刀剑伤不同。
无法自行愈合。
只能一日一日地养着才得好。
白猫舔了舔她的手心,偎她怀中,似在心疼她。
云雀看着温毓手臂上那些狰狞的灼痕,心疼得眼圈泛红,扑通一声跪在榻边,声音带着哽咽:“主子……”
温毓垂眸,轻轻抚摸着云雀的发顶,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旁人的事,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事。是我破坏了楼里的规矩,本就该受这罚。这点伤,我受得住。”
另一边。
瑶姨娘的院落里,大夫刚为她包扎好伤口。
她便扑进郑炳奎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委屈不已。
郑炳奎耐着性子温言安慰。
到了夜里,更是拥着她入睡。
夜半三更,郑炳奎突然浑身一颤,坠入噩梦——梦中,他已故的阿爷掀开了棺材板,面色铁青地抄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怒斥他纵容妖邪、败坏门风!
“阿爷!饶命!” 他吓得失声尖叫。
猛地从床上惊醒,浑身冷汗淋漓,衣衫都被浸透。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惊魂未定地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瑶姨娘。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安静又柔和。
郑炳奎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弛,心慢慢落回实处。
又下意识地将瑶娘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