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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宫女正跪在宁玉兰身后,用柔软的细棉布,小心翼翼为她擦拭着发丝上的水珠。
另一名宫女则跪在榻前,手持玉轮,正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小腿。
宁玉兰微闭着眼,神情惬意,享受着侍女的服侍。
看到这一幕,宁安澜脚步微微一顿,心中不由冷笑。
她倒是真会享受。
这般做派,与她们初入宫时战战兢兢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皇帝的宠爱和才人的身份,显然让她迅速适应并沉醉于这种奢靡慵懒的生活。
现在不过只是个才人,还不怎么出头。
不过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宁安澜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思绪。
她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臣给才人请安。”
成了慈宁宫的典仪,她也不必再像以前一样。
见到宁安澜便要下跪行礼,也不需要再自称奴婢。
只需要行躬身礼即可,对她的膝盖友好不少。
这么算来,太后还真是做了件好事。
宁玉兰似乎这才察觉到她进来,缓缓睁开眼。
目光在她身上那套湖蓝色的典仪女官服饰上流转了一圈,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审视。
她并未立刻让宁安澜起身,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示意擦拭头发的宫女稍停。
“起来吧。”宁玉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慵懒沙哑,却刻意拖长了调子,“如今妹妹都是典仪女官了,在我这儿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
“免得传出去,倒显得我这做姐姐的刻薄。”
话虽如此,她享受着宁安澜的跪拜,却又说出这般看似大度,实则膈应人的话。
宁安澜依言起身,依旧垂着眼,语气恭顺:“才人说笑了。礼不可废。在才人面前,臣永远是妹妹,比不上才人。”
宁玉兰对她的恭顺似乎颇为受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拍了拍软榻边沿:“过来坐吧。站着说话多累。青黛,看茶。”
宁安澜依言走到软榻旁的绣墩上坐下,姿态依旧谦恭,只坐了半边。
宫女奉上茶盏,她轻轻接过,却并未饮用,只是捧在手中。
“才人今日唤臣过来,不知有何吩咐?”宁安澜主动开口,将话题引向正轨。
宁玉兰挥了挥手,示意殿内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时,她脸上的慵懒笑意渐渐淡去。
宁玉兰眯起一双美目,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宁安澜那身崭新的官服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究。
“本才人倒是想问问,”宁玉兰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提拔你做典仪女官了?”
“这般恩典,可是不少人在宫里熬了十年都未必能得的。”
这可不是假话。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升上去,但在宫里熬了大半辈子,可能也就那样。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她上一世的记忆轨迹!
上一世的宁安澜,根本没成为什么典仪。
为何这一世会发生如此大的偏差?
难道是因为她当初和她交换了任务,把她送到谢忱身边,才导致的吗?
这让她感到不安,这才迫不及待地将人叫来问个清楚。
宁安澜心中早有准备,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惶恐,低声解释道:“回才人,并非太后娘娘突然厚爱。”
“实在是……娘娘吩咐的差事需要更方便些,臣身份低微,许多事难以施展,这才给了这么个虚名,方便行走罢了。”
“差事?”宁玉兰挑眉,立刻追问,“可是与谢公公有关?你在谢忱那边,可有什么‘收获’?”
她刻意加重了“收获”二字,眼神锐利,试图从宁安澜脸上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问这话时,宁玉兰心底那股不甘和嫉妒几乎要压抑不住!
凭什么?
上一世她那般辛苦周旋,甚至不惜忍受屈辱去接近谢忱,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什么都没得到!
而这一世,宁安澜不仅似乎没受什么罪,反而还因此得了太后的青眼,升了官职?!
这简直荒谬!
如果……如果她没有跟宁安澜交换,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她实在太怕谢忱那个阴狠的阉人,她受不了忍辱负重讨好他……
宁安澜将她眼底深处那抹扭曲的嫉妒看得分明,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显得老实甚至有些委屈:“才人明鉴。谢公公那般人物,心思深沉难测,警惕性又极高。”
“臣每次前去,不过是战战兢兢听候吩咐,做些跑腿传话的琐碎杂事,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斥责甚至……折辱。实在谈不上什么收获。”
她再次将“遭受折辱”作为挡箭牌,符合宁玉兰对谢忱的认知,也能解释太后为何会“补偿”地提升她。
宁安澜清楚,宁玉兰之所以嫉妒不满,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被谢忱“欺负”。
如果让她满意,反而能让她放松警惕,自己能轻松些。
“至于这典仪一职,”她苦笑一下,“也不过是太后娘娘希望臣能更方便些,或许……能更快地取得谢公公一丝半点的信任吧。”
“说到底,依旧是份辛苦又危险的差事。”
宁玉兰一听到“折辱”两个字,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折辱?谢忱他怎么对你了?快细细说给本才人听听!”
宁安澜看着她这副几乎掩饰不住的兴奋模样,心中愈发冰冷刺骨。
这就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听到妹妹可能遭受苦难,非但没有丝毫关切,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消息。
恨不得她比自己上一世经历得更加凄惨千百倍,心里扭曲的天平才能平衡。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和寒意,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更加委屈和后怕的神情,甚至眼圈都微微泛红。
她小心翼翼地撸起一截袖子,露出之前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色淤痕。
这痕迹之前成功糊弄了太后,现在正好拿来糊弄宁玉兰。
宁安澜声音带着哽咽:“姐姐……你不知道,谢公公他脾气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