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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凭什么一次次要求他?
她已经欠下承诺,还能拿出什么交换?
谢忱垂眸,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挣扎、恐惧,以及那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强忍下去的恳求。
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哀鸣过甚的小兽。
他心中那点恶劣的趣味似乎得到了满足,又生出些别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屈起手指,用冰凉的指节蹭了蹭她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条,语气听不出喜怒:“有话就说。”
“在本都督面前吞吞吐吐的,是想让本都督猜你的心思?”
宁安澜被他微凉的手指激得微微一颤,却不敢躲闪。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斟酌着用词,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奴婢……奴婢不敢求公公做别的。”
“只求公公……若有机会,能否让人给祖母递个话?”
“就说……就说我和姐姐在宫里一切都好,让她老人家务必安心养病,勿要以我们为念。”
她艰难地说出“姐姐”二字,心底翻涌着上一世被宁玉兰一刀捅在的冰冷与绝望。
恨意蚀骨,但此刻,她更不能让年迈的祖母,在病中还为她们姐妹离心而忧心忡忡。
宁家,如今也只剩下她们三人了。
这份虚假的安宁,只要能让祖母平安无事,她可以想尽办法延长。
谢忱听完,淡淡道:“递句话而已,简单。”
宁安澜眼中刚升起一丝感激的光芒,却听谢忱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幽深而危险:“不过,本都督替你做了这件事,接下来,或许要你去做的事,就不会只是递句话那么简单了。”
他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可能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险,甚至……会送命。你,还同意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血肉,看清她内里的颜色,“想清楚再回答。”
“本都督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一旦应下,便再无反悔的余地。”
“若敢有半分异心,或临阵退缩……”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本都督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初你逃过成为本都督美人灯的一盏,若是背叛本都督,那本都督会亲手将你,剥皮剔骨。”
“点上天灯,能亮上好久。”
这赤裸裸的血腥威胁,足以让任何正常人胆寒退缩。
宁安澜听完,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她望着谢忱,眼底没有任何犹豫和恐惧,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奴婢同意。”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颤抖,“从选择走向公公的那一刻起,奴婢就没想过回头。”
“无论多危险,奴婢都去。只要祖母安好,只要……公公需要。”
背叛?
她早已无路可退。
死亡?
她也早已死过一次。
比起太后的虚伪控制和宁玉兰的狠毒算计,谢忱明码标价,冷酷直接的交易,反而让她觉得更安全。
否则她也不会在太后和他之间,逐渐偏向他。
但她也想要活下去,绝不会对谢忱放松警惕。
谢忱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或动摇。
最终,他松开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很好。记住你今日的话。”尾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愉悦。
谢忱对她这般识趣的态度颇为满意。
眼底那抹冰冷的审视稍稍褪去,掠过一抹幽光。
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并未收回,反而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线条缓缓下滑。
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些,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眼神却清明冷静得可怕。
宁安澜身体本能地绷紧,肌肤在他冰凉的指尖下激起细小的战栗。
但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微微仰起头,露出一段脆弱优美的颈线,摆出任君采撷的乖顺姿态。
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眸底所有的情绪,声音轻软却清晰:“奴婢别无所求,只愿能为您分忧解难,助您达成所愿。公公满意,便是奴婢最大的福分。”
这话说得极尽恭顺,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暴露真实软肋的词语,只将焦点集中在“让他满意”上。
谢忱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
他俯身,靠得更近,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气息拂过:“小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奇怪的是,这番话从宁安澜口中说出来,似乎并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两人此刻的姿态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极其亲密暧昧的。
男子俊美阴鸷,女子衣衫微乱、温顺依偎,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水汽和若有似无的香气。
在这层暧昧的薄纱之下,涌动的却是冰冷的算计、赤裸的利用和心照不宣的交易。
“过几日,”谢忱终于放开了她,站起身,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仿佛刚才那片刻亲密靠近从未发生,“会有你想要的消息。”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宁安澜一眼。
身形一动,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至窗边。
推开窗户,谢忱的身影眨眼间便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微微晃动的窗扉,和一室冰冷的沉寂。
宁安澜独自坐在榻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良久未动。
确认谢忱真的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宁安澜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瘫倒在冰冷的床铺上。
后背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此刻被夜风一吹,凉意刺骨。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泛着一种无力。
她望着头顶简陋的帐顶,眼神有些发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方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