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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冰冷又坚实的怀抱、腰间手臂的力道。
耳边低沉的威胁与轻笑、还有那若有似无摩挲过肌肤的冰凉指尖……
每一幕都清晰得令人心悸。
宁安澜的脸颊后知后觉地烧烫起来,心跳再次失控地加速。
除了上一世,被迫承欢于那个变态皇帝的经历,她从未与任何一个男子如此贴近过。
而对方,还是那个权倾朝野、阴鸷莫测、手上沾满鲜血的九千岁谢忱
上一世的死敌。
简直世事无常!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太过……不自在。
那不是男女之情的心动,更像是一种被强大掠食者盯上、触碰后带来的战栗与混乱.
混杂着恐惧、羞窘、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屈从感。
她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些混乱的画面和感觉驱散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思绪转到祖母身上,担忧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祖母病了,还被太后的人严加看管着……她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出去看看。
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相信谢忱的信用。
虽然他手段狠辣,性情难测,但在交易方面,他向来说一不二。
他既然答应了会递话,会给她消息,就一定会做到。
眼下,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她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微潮的被褥里,暗暗祈祷着,希望谢忱的动作能再快一些。
在这冰冷的深宫里,祖母的安危,几乎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念想。
翌日,慈宁宫热闹起来。
内务府送来了好几盆极为珍贵的花草,其中一株叶艺兰,形态优雅.
叶片上的金线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据说是南方某地的贡品,太后娘娘极为喜爱,特意吩咐要好生照料。
桃枝一早就过来,笑着拉上宁安澜一起去接洽清点。
宁安澜强打精神,跟着忙碌,但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远,惦记着祖母的病情.
昨夜那混乱惊悸的一幕也时不时跳出来扰乱心神。
在帮着整理那株最珍贵的叶艺兰时,她拿着小剪子,本该仔细修剪掉一些枯黄的叶尖,却一个晃神,剪刀尖一滑,竟直接扎在了自己扶着一片兰叶的左手指腹上!
“嘶——”
尖锐的刺痛让她瞬间回神,倒抽一口冷气,指腹上立刻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险些滴落到兰花的叶片上。
“哎呀!”旁边的桃枝一眼瞥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
见伤口不大但挺深,桃枝连忙掏出干净的帕子帮她按住止血,又扭头对旁边几个同样在忙碌的小宫女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小心伺候着这几盆宝贝,尤其是这株兰,万不能再出差错了!我带安澜去上点药包扎一下。”
说着,便拉着宁安澜走到一旁相对僻静的耳房。
她从柜子里找出常备的金疮药和白布条,仔细地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一边包扎,桃枝一边忍不住低声问道:“安澜,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是平时的你。”
她语气里带着真诚的关切,她很喜欢宁安澜的性子,和她相处也很安心。
宁安澜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指,心中一阵涩然,苦笑着说道:“嗯,总是放心不下我祖母……”
“怕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什么不适,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不敢说得太具体。
桃枝闻言,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和安慰:“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你也别太忧心了。”
“说起来,我家里人虽也在宫外,但托太后娘娘的恩典,家里人有吃有喝,哥哥也有了差事,每月还能托人捎封信进来报平安,我倒是没那么挂心。”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你若实在担心,下次宫里采办或者有公公出宫办差事时,我或许可以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托人给你家里捎个口信或者带点东西出去?”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成,但总是个法子。”
宁安澜眼眸骤然一亮,心中瞬间涌起巨大的希望!
是啊!
她怎么忘了这条路!
这至少是一个能主动联系祖母、确认她情况的方法。
她激动地反握住桃枝的手,刚要脱口而出感激的话,一个冰冷的念头却如同兜头冷水,瞬间浇熄了她刚刚燃起的热情。
不对。
她险些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太后之所以“照顾”祖母,名为恩典,实为监控和拿捏。
祖母身边看守严密,绝不仅仅是为了防止病气过人,更是为了防止任何不受控制的信息传递。
她若贸然托人带信或指话,消息未必能顺利传到祖母手中,反而极有可能第一时间就被太后的人截获。
届时,不仅帮不到祖母,反而会暴露自己的焦虑和不安。
甚至可能给祖母带来更大的麻烦,更会引来太后更深的猜忌和掌控。
她和桃枝,终究是不同的。
桃枝是正常选入宫的宫女,家人得太后“恩典”是真正的施恩与控制并行,但尚有相对宽松的通信可能。
而她宁安澜和宁玉兰,是太后从小精心培养的棋子,她们的软肋被捏得更死。
宁玉兰现在恐怕没有任何软肋,可她不一样。
她在乎祖母。
太后对他们这些棋子,和软肋的监控也必然更加严密,绝不会允许任何计划外的联系。
想到此处,宁安澜眼底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更深的无奈和苦涩。
她不能连累桃枝,更不能冒险将祖母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她勉强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声音却低了几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姐姐的心意,妹妹感激不尽……若……若真有稳妥的机会……”
“能帮我递一句‘一切安好,勿念’的口信给祖母,妹妹就……就不知该如何报答姐姐了。”
她只提最简单、最不惹嫌疑的报平安,不敢有任何具体要求或询问。
桃枝并未察觉她瞬间复杂的心绪转变,只觉得帮到了姐妹,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