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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陈公子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太后把宁安澜召回来,“过来。”
宁安澜跪在织金地毯上,听见头顶传来意味深长的问话:“陈家小子纠缠你了?”
“奴婢不敢。”她将额头贴在手背上,“陈公子只是和奴婢说了两句话。”
太后锋利的瞳孔里映出她故作镇定的脸:“你和你姐姐的命是哀家当年救下的,若是敢背着哀家耍花样……”
“奴婢生是太后的人,死是太后的鬼。”宁安澜声音发颤,眼眶迅速泛红。
这个表情她练习过无数次,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太后盯了她许久,终于松手:“行了,哀家怎会不信你?不过随口一说,去把哀家的佛经取来。”
退出寝殿时,宁安澜在转角处猛地捂住心口。
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她脚边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
日后她还是尽量少往太后面前凑,否则她的心脏根本受不了。
时光荏苒,转眼太后给的三日期限过去。
宁安澜刚打开门,就见桃枝挎着一个篮子过来。
“你这是要去哪?”桃枝狐疑的问道。
说着,把篮子里的一个油纸包递给她,“这是我去厨房要来的桃花酥,分你一半。”
“多谢桃枝姐姐。”宁安澜也没客气,接过油纸包,放到房间的桌子上。
桃枝跟着进来,想了想,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去见太后?”
“是啊,姐姐看出来了。”宁安澜苦笑一声。
“你愁眉苦脸的,怎么能看不出来?”桃枝担忧的皱了皱眉,“你可完成了太后的吩咐?”
“只能说,我该做的想尽办法都做了。”宁安澜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桃枝思索片刻,“你别怕,太后心慈,只要你用心完成差事,就算调查不到也不会责怪你,何况太后这差事本就是为难人。”
“我反而觉得,太后不是诚心让你调查这件事,也许只是想试探你的忠心,你一定要摆正态度。”
桃枝认真的叮嘱。
宁安澜心中一暖,虽说桃枝对她这么好,到底是因为有目的,还是因为其他。
起码这番话,她能看出来,桃枝是真心为她考量。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提点,我会的。”
“快去吧,莫要让太后久等。”
宁安澜整理好衣襟,深吸一口气踏入慈宁宫正殿。
殿内沉水香的气息浓郁,鎏金铜炉散发着袅袅烟雾。
太后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翡翠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她恭敬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太后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查得如何了?”
宁安澜双手奉上一份誊抄的文书:“回娘娘的话,奴婢这几日暗中查访,意外发现新的户部尚书人选已经定下了。”
太后猛地坐直身子,眸子瞬间一厉,“谁?”
她深深盯着宁安澜,没想到她还真能查出些什么。
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试探,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是……”宁安澜佯装惶恐地看了眼四周。
太后会意,挥手屏退左右。
待殿内只剩她们二人,宁安澜才继续道:“是皇上身边的周大人,听说……三日后就要上任。”
“周颐?”太后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声响,“那个在江南贪污被弹劾的废物?”
宁安澜低头不语,任由太后自行联想。
果然,太后很快冷笑一声:“好啊,为了安插自己人,连下毒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还有一事……”宁安澜趁机添了把火,“奴婢打听到,沈大人出事前,皇上曾单独召见过太医院院判,院判曾配置过‘醉朦胧’。”
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宁安澜知道这招奏效了,皇上确实召见过院判,不过是为了治疗头风。
但此刻在太后耳中,这就是铁证。
何况她之前就说过这件事,太后只会深信不疑。
她说的句句属实,就算太后让人去调查,也只会得到和她一样的答案。
“好,很好。”太后突然抓起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哀家还没死呢,他就敢动哀家的人!”
宁安澜连忙跪下:“太后息怒!奴婢还查到……”
她故意欲言又止。
“说!”
“那位周大人……似乎与谢公公有些过节。”宁安澜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后神色,“若是让他当了户部尚书,恐怕……”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皇上此举一箭双雕?既除掉沈晖,又打压谢忱?”
宁安澜低头:“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将查到的如实禀报。”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倒是机灵,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奴婢遵命。”心中暗松一口气。
这关总算过了,既保全了谢忱,又将祸水引向了皇上。
太后看着宁安澜离去的背影,手指在案几上轻叩三下。
刘嬷嬷立刻从屏风后转出,垂手而立。
“去查。”太后声音冷得像冰,“查周颐这几日的动向,查……”
她眯起眼,“更重要的是,谢忱与周颐之间是否真有过节。”
“老奴明白。”刘嬷嬷躬身应下,却又迟疑道,“娘娘,那宁安澜这丫头……”
“她?”太后冷笑一声,摩挲着腕上的佛珠,“若她所言属实,倒是个可用的。若敢欺瞒哀家……”
不过宁安澜和宁玉兰两姐妹可是从小精心培养,虽然她会怀疑,但却相信她们两个的能力。
不过两颗小小棋子,又怎么可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太后根本不担心。
刘嬷嬷会意,悄声退下。
太后独自坐在空荡的殿内,望着窗外的月色。
皇帝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先是暗中召回被贬的官员,现在又对她的心腹下手……
“不孝子。”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当年她能扶他坐上龙椅,如今就能……
夜色渐深,刘嬷嬷匆匆回来,声音压得极低,“查到了。周颐三日前秘密入宫,皇上确实在沈晖出事前召见过院判。至于谢忱……”
她递上一份密报,“去年周颐的侄子因贪墨被东厂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