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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太后忽然轻笑,“倒是小瞧你了,果然是个机灵的。”
她转向刘嬷嬷,“去把前日江南进贡的云雾茶取来。”
待刘嬷嬷退下,太后抬手让她上前。
宁安澜提着心,低眉顺眼来到太后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眸光一厉,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抬手掐住她白嫩的下巴,“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日之内,给哀家查清楚这件事是否跟谢忱有关!”
她手上的护甲陷入宁安澜的皮肉,疼的她指尖轻颤,却不敢暴露出任何情绪,“若办得好,哀家特许你出宫一日,见你祖母一面。”
宁安澜瞳孔骤缩。
她想见祖母都想疯了,但她一介宫女,没有特赦根本无法出宫。
太后彻底拿捏住她的软肋,用慈爱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
“奴婢遵命。”
太后满意的松开手,“下去吧,哀家也乏了。”
“是。”
宁安澜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刘嬷嬷恰好拿着茶回来。
太后瞥了她一眼,语气慵懒道:“把这茶赏给安澜,最近听说她侍弄花草侍弄的不错。”
“是。”刘嬷嬷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宁安澜。
宁安澜双手接过那精致的描金茶盒,指尖触到冰凉的漆面时,仿佛摸到一条毒蛇。
她深深福下身去,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奴婢谢太后娘娘赏赐。”
走出慈宁宫正殿时,初夏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手中的茶盒突然变得千斤重,这哪是什么赏赐,分明是警告。
用出宫见祖母一面吊着她,转头又赏赐。
实际上,若她办不好这件事,太后想要怎么对祖母,不过一句话的事。
打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不愧是太后娘娘……
回到自己偏僻的厢房,宁安澜反手插上门闩,终于卸下伪装。
她狠狠将茶盒掼在床榻上,上好的云雾茶发出簌簌声响。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日被银簪刺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她盯着那茶盒冷笑。
太后这招恩威并施用得炉火纯青,老狐狸!
窗外传来小宫女的嬉笑声,宁安澜迅速收敛情绪。
宁安澜闭了闭眼睛,要见祖母,就得去查谢忱。
可谢忱是什么人?
那是能在御前带刀,连内阁大臣见了都要行礼的东厂提督!
何况沈晖出事是她亲自动的手。
还有什么可查的?
这件事想要完成,就必须请求谢忱帮忙……
恍惚间,宁安澜想起小时候,祖母抱着她在院子里看星星,说“我们安澜将来要做个自由自在的姑娘”。
自由?
宁安澜扯了扯嘴角。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连呼吸都是算计。
正沉思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叩。
“安澜姑娘在吗?”是个尖细的嗓音,“谢公公有请。”
宁安澜心头一跳,迅速起身打开门,见是个面生的小太监,正垂手立在门外。
“谢公公现在何处?”她轻声问道。
小太监恭敬答道:“回姑娘的话,公公今日在万玉司。”
万玉司?
那可是谢忱在宫中的正殿,金碧辉煌不输嫔妃宫室。
她只在被宁玉兰送到谢忱身边的那日,去过一次。
“奴婢这就去。”她福了福身,顺手将门带上。
穿过长长的宫道时,宁安澜的思绪翻涌。
谢忱平日多在诏狱旁那间简朴的屋子处理公务,今日为何突然回了万玉司?
莫非是要见她的事不宜让外人知晓?
转过最后一道朱红宫墙,万玉司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殿前白玉阶两侧站着两排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腰间绣春刀泛着冷光。
“姑娘请随我来。”小太监引着她从侧门入内。
殿内沉水香的气息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宁安澜垂首跟着小太监。
绕过十二扇紫檀屏风,她听见熟悉的嗓音:“来了?”
谢忱斜倚在罗汉榻上,月白蟒袍松散地披着,露出里头素白中衣。
他手里把玩着一柄象牙骨折扇,扇坠上的血玉在光影间如一滴凝固的血。
宁安澜正要行礼,却见他扇尖轻抬:“免了。”
小太监无声退下,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二人。
宁安澜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听说,”谢忱忽然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太后赏了你云雾茶?”
宁安澜呼吸一滞。
太后宫里的事,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愧是谢忱。
“回公公的话,太后说是奴婢前些日子侍弄花草不错,给的赏赐。”
“呵。”谢忱轻笑一声,扇柄顺着她脖颈滑到肩膀。
“手。”他简短地命令道。
宁安澜眼底闪过疑惑,迟疑着伸出受伤的右手。
谢忱的指尖冰凉,力道却意外地轻柔。
他拆开染血的布条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蠢。”他蘸了药膏抹在伤口上,“既然要伪装,就该用桂枝划伤,而非银簪。”
宁安澜心头巨震。
他连这个都知道?!
药膏渗入伤口的刺痛让她轻嘶一声,谢忱忽然加重力道:“太后让你查本座?”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宁安澜知道瞒不过,索性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是。太后许奴婢出宫见祖母一日为酬。”
谢忱闻言竟低笑出声,松开她的手向后靠去:“有意思。”
他忽然用折扇敲了敲案几,“那你可知,你祖母现在何处?”
“我只知在太后的别庄。”宁安澜不解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谢忱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脆。
“你祖母留在太后手里一日,就随时可能丧命。”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地砸在宁安澜心上,“除非……你能把她救出来。”
她何尝不知?
上一世她拼尽全力,忍受变态皇帝的折磨,千辛万苦才爬到贵妃之位,终于能扳倒谢忱救出宁玉兰。
却连祖母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亲姐姐一刀毙命。
“我……”她声音发颤,突然跪了下去,“求公公救我祖母!只要祖母平安,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宁安澜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