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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危险的视线扫过小太监,挑眉看向宁安澜。
察觉到他幽深的视线,宁安澜立即意会他的意思,低声道:“奴婢在回慈宁宫的路上,撞见他被人按在荷花池里灭口,奴婢不敢带他回去,只好……”
谢忱这才仔细打量小太监,微微眯眼,“你是祁贵人身边的小德子?”
小德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公、公公竟记得奴才?”
简直受宠若惊。
宁安澜同样惊诧,谢忱居然认得这个小太监。
而且是祁贵人身边的人,怪不得……
祁贵人乃是兵部尚书祁家嫡女,
谢忱视线如刀的刮过小德子颤抖的身躯,忽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祁贵人如今圣眷正浓,风头正盛,连皇后娘娘都要避其锋芒,你倒是会挑硬骨头啃。”
小德子猛地一个激灵,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前些时日听吩咐去御膳房取燕窝,路过竹林时听见……听见……”
宁安澜看见他后颈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泛着水光。
忍不住想,他恐怕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
“听见什么?”谢忱语气幽幽。
“奴才听见祁贵人和赵侍卫私通……”小德子浑身颤抖的说道。
他知道,如今唯有抱住谢公的大腿才能活下去。
否则若是祁贵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必死无疑。
他不想死!
宁安澜瞳孔骤缩,心头巨震,上一世她千辛万苦救出宁玉兰,被她一刀捅死的时候,祁贵人刚被打入冷宫两月。
当时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就是私通被皇上发现。
但碍于祁贵人的家世不能直接处死,所以才监禁冷宫。
她可真大胆。
小德子痛哭流涕的继续说,“奴才吓得踢到石子,被他们意外发现,奴才保证不会说出去,谁知道才过了几日,今日就差点被淹死。”
他自从那日看到这件事,一直踹踹不安。
本以为平安无事,祁贵人真的会放过自己,这想法太过天真。
谢忱突然低笑出声,幽邃的凤眸满是嘲意,“有意思,的确是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祁云瑶让你多活这些时日,都算是有点良心。”
谢忱话音刚落,小德子已经“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前顿时青紫一片。
宁安澜心情有些复杂,宫里的宫人谁活得都不容易。
上一世她拼死爬到贵妃的位置上,换了一身的伤。
宫人更是任由贵人打骂,命如草芥。
“求谢公给条活路!”小德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奴才敢用性命担保,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虚言,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宁安澜犹豫片刻,轻声道:“谢公,奴婢瞧着这小德子倒是个伶俐的,如今祁贵人正得圣宠,留着他……说不定比一具尸体更有用处。”
能活谁也不愿意死。
何况是那么痛苦的死法。
小德子也许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也可能提前死掉,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谢忱倏地抬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这是在替他求情?想不到你还是个心软的。”
宁安澜心头一跳,却见谢忱忽然伸手捻起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
冰凉的指尖擦过耳廓,激得她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奴婢只是为公公着想。”她垂下眼睫,恰到好处地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小德子毕竟在祁贵人那伺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成为一把刀。”
小德子十分上道,立马顺杆爬,“奴才定为公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忱嗤笑一声,收回手,转向小德子时眼神已变得森冷,“明日去浣衣局找李嬷嬷,从今往后,宫里没有小德子。”
谢忱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袖口,“日后,你就叫小喜子吧。”
“谢公公再造之恩!”小德子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他偷偷瞥了眼宁安澜,眼底满是感激。
窗外更鼓声传来,谢忱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今晚倒是热心。”
月光透过窗棂,将他半边脸映得如同鬼魅。
宁安澜抿了抿唇,月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同为宫人,奴婢只是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
谁的命,不是命呢。
她能帮就帮一把。
谢忱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玉色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语调轻缓,却让宁安澜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若是太后娘娘知晓,你深夜带着个半死不活的小太监四处乱窜……”
宁安澜猛地抬头,正对上谢忱似笑非笑的眼。
那双凤眸深不见底,像是能看透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奴婢知错。”她迅速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这就回慈宁宫去。”
她这么晚回去,还不是都他的问题?
她帮他办事,还办错了?
狗东西!
谢忱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宁安澜浑身紧绷,能闻到他袖间淡淡的沉水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去吧。”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小喜子……我自会安排。”
宁安澜福了福身,转身时余光瞥见小喜子眼神充满感激。
她脚步微顿,冲他微微颔首,却听见谢忱在身后轻笑:“怎么?舍不得走?”
她不敢再停留,快步走向门口。
夜风卷着秋露的寒意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宁安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和谢忱每一次接触,都仿佛在刀尖起舞。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宁安澜拢了拢衣襟,快步回慈宁宫。
不知桃枝她们是否回来,若是发现她不再屋里就糟糕了。
房门轻轻合上的瞬间,谢忱抬眸看向小喜子,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丝帕,擦拭修长的手指,“你方才……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小喜子浑身一颤,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得他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