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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更鼓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了。
宁安澜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身体终究是乏了。
迷迷糊糊间,她梦见自己把那个该死的盒子狠狠砸在谢忱脸上……
月光透过窗纸,在她紧蹙的眉间投下一片阴影。
翌日清晨,宁安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连扑粉都遮不住。
她机械地修剪着花枝,剪子“咔嚓咔嚓”的声响都比平日重了几分。
“安澜?”桃枝抱着一捧新摘的月季走来,见状蹙起眉头,“你这是……”她伸手碰了碰宁安澜的脸颊,“脸色怎的这般差?”
宁安澜勉强扯出个笑:“昨夜做了噩梦,许是有些着凉。”
“莫不是前日淋了雨?”桃枝忧心忡忡地放下花束,“我去找医女给你开副安神的方子……”
“不用麻烦……”宁安澜刚要推辞,余光瞥见一个穿着藕荷色比甲的小宫女在花房外探头探脑。
那宫女见四下无人注意,快步凑过来福了福身:“安澜姐姐,宁才人请您去玉兰宫一叙。”
桃枝闻言惊讶地挑眉,宁安澜眸光微暗。
昨夜梦见一夜被谢忱欺压的气闷还没消,今早又要应付那位“好姐姐”?
这哪是什么叙旧,分明是场鸿门宴。
宁安澜指尖微微一顿,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惶恐:“不知宁才人叫我去有何事?”
小宫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她转头看向桃枝,对方正满脸疑惑地盯着她,“你什么时候与宁才人相识?”
宁安澜压低声音解释道:“刚入宫时曾与宁才人有过一面之缘,昨日在太后宫里又见着了……许是有什么差事要吩咐。”
桃枝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多问,只点点头道:“去吧,今日花房不忙。”
“多谢姐姐。”宁安澜福了福身,跟着那宫女往外走。
引路的宫女约莫十五六岁,生得眉清目秀,走路时脚步轻快,腰间系着的香囊随动作轻轻晃动,散发出一缕淡淡的茉莉香。
宁安澜温声问道:“妹妹怎么称呼?”
“奴婢青黛,在玉兰宫当差。”小宫女回头冲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宁安澜点点头,没再多问。
两人穿过几道回廊,越往玉兰宫方向走,宫道两旁的花木越发精致名贵。
青黛忽然放慢脚步,低声道:“才人近日心情不大好,姐姐多担待些。”
宁安澜眸光微闪,轻声道谢。
心中却冷笑,宁玉兰心情不好?
恐怕是见她这个妹妹还没死,又没被谢忱折腾,心里不痛快吧?
宁安澜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与青黛并肩而行。
她状似随意地轻声道:“才人近日可好?怎么会心情不大好?昨日在太后宫里瞧着气色倒是不错。”
青黛闻言,犹豫了一瞬,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才人从慈宁宫回来后就……”
她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噤声,有些不安。
宁安澜了然,温声安抚:“妹妹放心,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她轻轻拍了拍青黛的手背,“咱们做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管住嘴。”
青黛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姐姐明白就好……”
她声音更低了,“昨日才人回来后摔了一套茶具,连晚膳都没用。”
宁安澜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看来宁玉兰因为太后那两句敲打,真的十分不高兴了。
不过那是太后的缘故,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她找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正想再探两句,青黛却已经紧张地摇头:“姐姐莫要再问了,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多嘴了。”宁安澜歉意地笑笑,转而说起御花园新开的芍药,青黛这才放松下来。
转过一道回廊,玉兰宫的飞檐已近在眼前。
宁安澜整了整衣袖,眼底的温顺之下掩着一丝冷意。
她倒要看看,这位“好姐姐”今日要唱哪出戏。
宁安澜踏入玉兰宫内殿,迎面便是一阵馥郁的沉水香。
宁玉兰端坐在主位上,一袭杏红妆花缎宫装,发间金凤衔珠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那张娇艳面容愈发盛气凌人。
宁安澜心神电转,最近她也听说宁玉兰很受皇上宠爱,看来是真的。
现在她的位份不过区区一个才人,却能打扮的如此珠光宝气。
她们姐妹可没有娘家撑腰,只能是皇上赏赐。
“奴婢参见宁才人。”宁安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全礼,额头几乎触到冰凉的金砖。
宁安澜前世能爬到那么高,识趣是最重要的一点。
而且她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宁玉兰现在是才人,她不过一个小小宫女,若是不规矩,她一句话就能收拾她。
殿内静得可怕。
她能感觉到宁玉兰毒蛇般的视线正一寸寸刮过她的脊背。
“都下去。”宁玉兰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走远些。”
宫女们鱼贯而出,青黛临走时担忧地看了宁安澜一眼。
殿门“吱呀”一声合上,宁安澜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脖颈弯出一道恭顺的弧度。
“起来吧。”宁玉兰冷笑一声,“装模作样给谁看?”
宁安澜缓缓直起身子,面上仍是一派温顺:“才人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啪!”
一个茶盏突然砸在她脚边,碎瓷四溅。
宁玉兰猛地站起身,鎏金护甲直指她面门,几乎要戳中她的眼睛,“少在这跟我演戏!你以为攀上太后就能翻身了?”
宁玉兰声音全然是无法压制的怒火,眼眸一片猩红,恨不得把宁安澜生吃了。
宁安澜睫毛轻颤,恰到好处地露出惶恐之色,“奴婢不明白才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看着宁玉兰因愤怒而扭曲的妆容,看来这位“宠妃”,近日过得并不顺心啊。
宁玉兰胸口剧烈起伏,“你当真不知道皇上他……”
宁安澜睁大眼睛,满脸茫然:“皇上……怎么了?姐姐在说什么?”
“你!”宁玉兰气结,手指攥得发白。
她盯着宁安澜无辜的表情,忽然意识到。
眼前这个蠢货根本没有重生,怎么可能知道皇帝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