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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被姐姐换亲给阴鸷大太监后

第九章 就这?

作者:青溪

宁安澜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兰花捧在手中,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卷着几片落叶。

她侧身进去,反手将门合上,动作轻得像猫。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勉强能照见书架轮廓。

她将兰花放在案几上,从袖中抽出抹布,装模作样地擦拭桌面,眼睛却迅速扫视四周。

多宝阁、书架、案几下的暗屉……

宁安澜踮起脚尖,指尖掠过多宝阁最顶层,忽然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件。

她心头一跳,借着月光看去……

竟是个巴掌大的梅花烙盒,精巧玲珑,就这般随意搁在显眼处。

“居然放在这里……”她低喃,随即又了然。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谁会想到,这样重要的东西,就堂而皇之地摆在触手可及之处?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迅速将盒子拢入袖中,转身拿起抹布,开始仔细擦拭书架。

既然害得芸香跑这一趟,总该替她做些什么。

木架上的灰尘被一点点拭净,连雕花纹路里的积尘都没放过。

宁安澜动作麻利,等芸香推门进来时,她已经擦得差不多了。

“安澜姐姐!”芸香脸色仍有些发白,但精神好了许多,一见屋内焕然一新,顿时又惊又愧,“这、这怎么好意思……”

宁安澜温婉一笑:“大家都是姐妹,互相照应应该的。”

她关切地打量芸香,“可好些了?”

芸香揉着肚子,懊恼道:“许是那碟糕点放久了……本想着留到月底再吃的。”

“下回可别这样了,不然害得身体不适,可就糟糕了。”

宁安澜摇头,递过扫帚,“我都擦过了,你扫扫地就好。”

芸香接过,眼眶微红:“姐姐待我真好。”

宁安澜笑笑,宁安澜捧起地上的兰花,指尖在花瓣上轻轻一拂,笑道:“我该去换花了,再耽搁怕是要误了时辰。”

芸香连忙点头,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今日多亏姐姐……”

“别说这些。”宁安澜温声打断,推门出去。

芸香跟着送她到门口,眼睛亮晶晶的。

忽听一侧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俱是一惊。

刘嬷嬷阴沉的脸出现,扫过两人的脸,“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一块?”

芸香脸色唰地白了,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宁安澜却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回嬷嬷的话,奴婢见佛堂前的兰花有些蔫了,正巧这盆开得好,就想趁着夜里换一换。”

她眼角余光瞥见芸香紧张的模样,又补了句,“刚巧遇见芸香当值,就说了两句话。”

芸香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是、是的嬷嬷,奴婢正在扫地……”

刘嬷嬷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最后落在宁安澜手中的兰花上。

那花确实开得极好,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夜里当值仔细些。”刘嬷嬷终于冷哼一声,“若是惊扰了太后……”

“奴婢明白。”

“奴婢知错。”

两人齐声应道。

待刘嬷嬷的脚步声远去,芸香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宁安澜扶住她,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先去换兰花了,你快当值吧,等下还能休息会。”宁安澜笑眯眯的说道。

“知道了安澜姐姐,你快去吧。”芸香也笑着说,心中感慨安澜姐姐真是个好人。

宁安澜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快步去往佛堂,轻手轻脚地换好佛堂前的兰花。

夜风掠过檐角,吹得佛堂门前的经幡微微晃动。

她借着俯身摆弄花盆的姿势,悄悄往佛堂内望去……

门缝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抿了抿唇。

上一世哪怕成为宠妃,她到死都没踏进过这佛堂半步,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藏着的秘密一定很重要。

一定藏着秘密。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惜,这不是现在的她能碰的。

兰花换好,她拢了拢衣袖,快步离开。

回到住处后,她立刻闩上门,换下沾了夜露的外衫。

梅花烙盒被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宁安澜盯着盒子看了半晌,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盒子……居然没锁?

她迟疑地掀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白玉印章,通体素净,底部空空如也,连半个字都没刻。

“就这?”

她眨了眨眼,捏起印章对着烛光细看,玉质温润,却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谢忱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让她偷个空白印章?

宁安澜抬眼瞥向窗外,夜色正浓,但还不到宵禁最严的时辰。

她指尖一拢,迅速将那枚古怪的印章塞回梅花烙盒中。

谢忱这会儿应当还未歇下,那阉人向来睡得晚。

她利落地系好披风,将盒子藏进袖袋深处。

这事拖不得,更何况太后那边还等着她探听户部侍郎的人选,早些去总比夜长梦多强。

穿过几道回廊,越往北走,宫灯越稀疏。

谢忱的住处就在诏狱附近,与皇帝的寝宫、太后的慈宁宫呈三角之势,倒是方便他这掌印太监两头周旋。

夜风卷着地牢特有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宁安澜在拐角处顿了顿,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快步走向那间矮屋。

谁能想到,权倾朝野的谢公公,就喜欢住在这么不起眼的屋子里?

宁安澜刚靠近门边,暗处突然闪出两道黑影。

“什么人!”

冰冷的刀刃抵在她颈侧,守卫眼中闪着警惕的寒光。

她呼吸一滞,刚要开口,“吱呀”一声,门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谢忱逆光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还沾着几点未擦净的血迹,月白蟒袍的袖口浸透暗红,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

他目光扫过宁安澜,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对守卫摆了摆手:“退下。”

守卫立刻收刀入鞘,无声退入阴影中。

“进来。”谢忱侧身让开路,声音比往常更沙哑几分。

宁安澜低着头快步进屋,血腥味越发浓烈。

她余光瞥见墙角铜盆里泡着的血衣,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刚审完人?

还是……杀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