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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平同。
正是晒粮食的时节。
夏日天气多变,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午饭过后,天空便是阴云密布。
一阵响雷像是要把天给劈裂,随着一声:“要下白雨了。”
各家各户都开始忙。
夏日的雷阵雨来的快,动作稍慢一点,满场的粮食都会被大雨冲走。
“他娘的,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男人抱怨着。
乌云越来越低,家家户户都互相帮忙。
一片凌乱的忙活里,刚才说话那男子,只觉心口一疼。
“你……”他再看向妻子。
只见妻子淡定的抽走了簪子,藏在了袖子里。
他则被以半蹲的姿势,放在了地上,怀里堵着一个竖起的粮食袋子。
从胸口小洞里溢出来的血,全部都浸在了粮食袋子上,没人察觉出异常。
这些细作,已经在平同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本以为,这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静日子就会是他们的一生。
这场雷阵雨,来的太过及时了。
老百姓眼里都只有粮食,等男人被发现时,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一查才发现,平同城内足足死了一千人。
百姓们开始惊慌失措,在自己家里也觉得不安生,纷纷抱着孩子要往军营或是往府衙跑。
可永州的细作,本身就也有孩子。
做父亲母亲的,拼命想护的孩子,到最后成了杀死他们的利器。
这些专门培养的细作,也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亲人还是外人。
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了雨水里。
无差别的攻击,让已经开始焕发生机的平同,再次陷入了死寂。
官府的人赶到查看时,简直不可置信。
“大人。”下属汇报给赵安鸿,“都是群孩子,已经押在牢里了,审还是不审?”
“都是半大的孩子,一问就像个哑巴似的,看那样子,不用刑是不会开口的。”
“怎么用刑?”赵安鸿神色难看,“万一弄错了,凶手不是他们呢?”
“怎么会有孩子去杀自己亲生父母的?”
任谁也想不通,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
沈之遥已经返回了战场。
盐矿道、宣城,作为攻打永州的备用战场。
沈之遥下令,将百姓迁移。
陈宜文被逼到永州境内时,再也不退。
他放弃了保存实力的方针,开始和千军营硬刚。
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即便是老式火铳,一时也让千军营吃不消。
攻了两日,还是没能攻上山去。
“早知道从西边进攻会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千军营负责打头阵的将领,冲沈之遥说道。
卢丰恒道:“进了林子,玄霄营就没用了,用手脚打,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者,玄霄营本来就是拉出来吓唬人的。
无论是弹药还是火铳,都不是很充足。
若是都浪费在了永州战场上,跟大钺打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沈之遥坐在主位上,看着各军呈递上来的伤亡名单。
大军压境,赵安洲却始终都没有露面。
沈之遥沉吟片刻,下令道:“不再发起进攻了,原地休整。”
将领们怔愣,不是说好了要快如闪电,压倒性的打赢这一仗吗?
大军开拔,军需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永州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粮食、武器,但是他们毕竟在外,军需都要从十城调过来。
“厂公。”卢丰恒叫着沈之遥,“接下来是不是要打持久战了?”
“等等甘州的消息。”沈之遥说,“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甘州乱不乱,决定着她是不是要亲自出征。
沈之遥让前锋将领又仔细说了一遍前线的战况,她派了斥候出去,时刻注意着陈宜文大军的动向。
赵安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禀报到了解扶泽跟前儿。
解扶泽近来的注意力都在舒为婴身上,就怕一个不留神,被舒为婴给偷家了。
“都是些孩子,当真要用刑审问吗?”赵安鸿问着。
“不审,不知道平同,乃至甘州还有多少这样的细作。
出其不意的动手一次,我们就损失的如此严重,百姓们人心惶惶。
那甘州迟早都会乱起来,现在不就有百姓喊着要离开平同吗?”解扶泽道。
强硬的手段能用到敌人身上,却不能用到百姓身上。
赵安鸿想同化那些大钺来的人。
事实证明,也确实有进展。
但这些进展,现在被一场毫无预兆的刺杀,全部给抹杀掉了。
那些大钺百姓,突然间发现,生活在平同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她们此刻正聚集在府衙前,质问甘州这么大,为什么非要把他们安排在平同?
那些细作扮成的百姓,最知道先前屠杀平同百姓一事,与大钺没有关系。
他们合理的提出质疑,“把我们放在平同,是不是怀疑我们是细作,要把我们全杀了?”
这一声吼出来,连正儿八经的百姓,都开始惶惶不安了。
平同,可是被屠过啊。
打仗的士兵没死完,将领一个个都好好的,偏偏已经出城的百姓全死在了半途中。
大家一边迫切的想要一个真相,又拖家带口的让府衙给开路引,都不愿意待在平同了。
府衙的消息,接连不断的往军营里送。
每一则消息,赵安鸿都会传到解扶泽的耳朵里。
“怎么办?”赵安鸿问着。
其实,让百姓们安心的最简单办法,就是放他们离开平同。
解扶泽却不赞同,他说:“悲剧已经发生过一次了,现在让他们出城,就是送他们去死。”
“百姓里面,不知道还混了多少细作,不能让平同屠城的悲剧再次上演。”
解扶泽派了军中的人去审问那些年纪尚小的细作。
同时,将百姓们分开。
那些从芒山来的男人,被带去了军营。
女人,被留在了府衙。
剩下的,都是从甘州各地迁过来的百姓。
这些人,全部勒令回家。
第一波惨死的人里面,多是芒山来的大钺细作。
这足以说明,动手的人不是大钺细作。
第二波惨死的人里,则都是些百姓。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死于亲近之人的手。
没有孩子能面无表情的杀掉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
除非,这原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