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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柳娘捂住耳朵。
脑子里也由一片混沌,变的渐渐清明。
染血的女子推开她,火光在她瞳孔里不断放大。
“跑,去京城。”
“找,找……”
“找沈。”
她不敢呼唤母亲,也不敢回头看,小小的她握着黑黑的东西,一直跑啊跑。
从天黑跑到天亮,一头栽进了水里,再也没能抬起头来。
再醒来,她已经在戏班子了,手里黑黑的东西不见了,只剩下了这方帕子。
班主告诉她:“不当戏子就去当妓子,伺候大钺兵去。”
她问一次母亲留给她的东西,班主就打她一顿。
打的濒死她也要问,后来班主就说:“东西你娘拿走了,给你留了个帕子,好好学唱戏,学成了你娘就来接你了。”
不是她要做刀马旦,是大钺士兵喜欢戏班子。
他们都是粗俗的武夫,却要学前朝的贵族,养什么戏班子。
但他们不喜欢文弱的、哭哭啼啼的女子,所以他们让班主将漂亮的女子训练成刀马旦。
白天,柳娘是台上享受喝彩的伶人;晚上,她是帐子里任人践踏的女奴。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害怕裂帛声了。
他们撕开她衣裳的声音,正是这样的。
她想起来了,母亲不是让她来京城找赵家,是让她来京城找沈家。
……
永州的夜,黑的更彻底。
夏日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赵安洲头顶的一把伞,被狂风吹的像张开翅膀的蝙蝠。
他手中的君子剑,拨开面前尸体的衣裳,一枚乌黑的印呈现眼前。
赵朗弯腰,将那印拿起来,撩起袍子一角,擦干净后递到了赵安洲手上。
赵安洲看了一眼,扔给了赵朗。
“怎么了主子?”赵朗细看一眼,不明所以的问着。
“假的。”赵安洲声音冷冽。
“居然是假的?”赵朗随即瞥一眼满地的尸体,“可是没留下活口。”
雨很大,但怎么都冲不散血。
赵安洲没吭声,转身离开。
赵朗吩咐人处理尸体后,快步跟了上去。
“主子,那还要让人在甘州继续找吗?”赵朗从下属手中接过伞,打在赵安洲头顶。
“不在甘州。”赵安洲道。
“那会在哪里?”
“在八月山。”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郎更不能理解了。
主子将印丢给他,那就是要留着的意思。
难道主子打算派人去八月山,用这个假的把真的给“换”回来?
“送信给舒为婴,让他来拿东西。”赵安洲命令着。
“是。”赵朗把印揣好,恭敬回着。
飞鸽冒着雨,飞向芒山。
收到信的舒为婴,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同济。
正值中午,太阳高悬,热的人头昏脑涨。
雨水一蒸发,屋内屋外都像蒸笼似的,要把人蒸熟了。
“东西呢?”舒为婴把佩剑往桌子上一放,喝了口凉茶,便开口问着。
赵安洲眼神示意赵朗将印交给他。
赵朗双手奉上。
舒为婴接过去,拿在手上瞧了半天,“跟乌千雪那枚不一样。”
“假的吧?”
赵安洲让人给他添了凉茶,道:“真的就在八月山,可你又知道在谁的手里吗?”
西金王庭帐下骑兵、大钺佘余卫、还有大肃的沐北军。
赵安洲这是在说,真的印在佘余卫手中。
舒为婴捏紧了手中假印,佘余族这群贱种,竟然敢背着他私藏东西。
赵安洲面无表情的说:“将军不妨耐心等等,开凿八月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
与其你现在费心思找真的,不如先留在他们手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坐享其成,让八月山成为他们的埋骨地。”
舒为婴在椅子上坐下,“只要不是我的埋骨地就好。”
赵安洲抬眸与他对视,“我自认不是将军的对手。”
舒为婴端起凉茶,“你太妄自菲薄了。”
这次舒为婴没有着急走,而是留在赵府过夜。
……
沈之遥安排好了事务,真就带着邵阮回了宣城。
将邵阮交到其母手中,沈之遥便放心去与褚廷琴夫妇碰面了。
一见沈之遥,褚廷琴便表示歉意,“沈大人,之前答应你的事,至今都还没做到。”
沈之遥请他们坐下,书房的门窗关着,屋子里放着冰块,很是凉爽。
“无妨。”沈之遥说,“不用在那东西上浪费时间了。
东西不在甘州,你当然找不到。”
褚廷琴一时无话。
只听沈之遥又道:“褚小姐只需安心应对与永州之战便好。
我不了解永州,此次我就不插手了。
等朝廷的船抵达宣城后,我就回京了。”
褚廷琴闻言有些不安,“毕竟算是大战,沈大人不坐镇,我还是会胆怯的。”
“宣城守将会和你并肩作战,别怕,你比对方更了解永州。”沈之遥道,“陈宜文在盐矿道上抽不开身。
此战,你有优势,我相信你们夫妻齐心,定能其利断金。”
“盐矿道上的卫大人和闻将军,不会让陈宜文有支援的机会。
所以这一仗,你放心打。”
赵安鸿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只留褚廷琴一个人对战赵安洲。
这是怕他对赵安洲还存着兄弟情,从而影响大战,他也的确该避嫌。
赵安鸿主动提起制定作战计划。
永州战船大小共计十万艘,登记在册的水军共计十五万人。
因着各个港口还要驻军,抵御海盗维护海上销路的畅通,所以十万艘战船此战不会尽出。
“但他会不会征调渔船,那就不得而知了。”赵安鸿指着桌上摊开的地图说着。
“从灵河分支过去,截断他们乘船逃到临海的退路。
此处峡口只能小船通过,万一到了撤退那一步,会是一场恶战。”
“依着安洲的性子,他一定会把大的战船连在一起,像在陆地上打一样。”
赵安洲是趋利避害的性子,他从小在京城长大,不擅水性。
沈之遥听着,只觉得熟悉。
“他不会这么蠢吧?”有史为鉴,历史上曾有两个人,都因为这样,在水上大败过。
“会。”赵安鸿笃定道。
“好吧。”沈之遥轻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