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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和殿内。
邵君朝对樊陵川说:“陵川,回昭阳殿去吧,哀家的阿阮现在需要她信得过的人陪。”
樊陵川膝盖砸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太后娘娘,求您怜悯奴才。
您是菩萨心肠,求您……求您……”
他睁眼闭眼都是穆绵雪山、樟胜城墙的一幕幕。
他不能回到昭阳殿去,他不能再见邵阮。
“太后娘娘,是您把奴才带进宫的,求您,求您让奴才伺候您,太后娘娘。”
他把头磕烂了。
邵君朝蹲身,用他额头溅出来的鲜血,涂着她的指甲。
“哀家十四岁入宫,父兄无能,哀家只能靠自己。
哀家就是靠着自己心狠手辣,替先帝爷除掉了前朝后宫的勾结。
哀家怕啊,哀家怕启平爷再选个女子入宫,把哀家也除掉。”
“哀家必须比他算的更多,所以阿阮十四岁生辰那天,哀家把她接进了东宫。”
“阿阮和阿祈自幼一起长大,是最相亲相爱的姐弟,阿阮不肯来京入宫的。
哀家就用阿祈哄骗她,说弟弟想在宫里陪着姑母。
哀家接他们走的那日,嫂嫂不愿的,她以死相逼,可哀家的父兄无能啊。
父亲不敢阻哀家,兄长也不敢,他们就看着……就看着哀家带走了阿阮阿祈。”
“陵川,哀家初见你,很欢喜,你像极了哀家的阿祈。
哀家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好教导,想让你走一条与阿祈不一样的路。
可哀家害了你,如今皇上不在了,你也算大仇得报了,那你就不要再因恨而恨,去记恨皇后了好不好?”
“她执着倔强、重情重义,不似哀家这般冷血无情,她活不久的。
最不该去见她的人,是哀家,去吧,去昭阳殿吧,陪她走过最后一段路吧。”
邵君朝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用鲜血做蔻丹。
樊陵川再磕三个响头,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出了凤和殿。
去昭阳殿的路途,漫长的像一生之途。
樊陵川不想走的太快,他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终抵终点。
如果、如果他一直被困在皇宫,没去过穆绵雪山,没听过将士们口中所述,也没看过那本小人书。
如果、他早一点认识沈之遥呢?
不,从这一切开始时,他就已经认识沈之遥了。
她教导他,是他没听。
……
诏狱里的陈全,受尽酷刑,他始终都撑着一口气。
“沈之遥呢?她不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吗?她为什么不来?”
“你们、让她来见我,我有话要跟她说。”
“沈大人不会来见你的。”锦衣卫无情的说着。
“不。”陈全费力的抬起头,“她要真相,她就必须来找我。”
“她得知道,我得让她知道,老祖宗是好人,她因一己之私杀了天地间最好的好人。”
“好人,老祖宗是好人啊。”
“沈之遥,见我,你来见我啊。”
锦衣卫受不了他的吼叫,烙红的烙铁塞进了他嘴里,“闭嘴吧你。”
大臣们轮番在勤政殿打嘴炮。
大家都磨破了嘴皮子。
司礼监让人熬了绿豆汤,成桶成桶的往勤政殿送,好让大家下火。
大家也确实吵累了,就让王武还是把沈之遥请来吧。
横竖不会是她沈之遥自己坐上龙椅,把人请出来好歹能商议出个结果。
暑气愈来愈浓。
连天的雨后,是艳阳高照,炎炎夏日似是顷刻而至。
勤政殿的尸首,早就开始有味儿了。
商议不出个结果,太乾帝的丧仪就办不了。
他活着是大肃的皇帝,死了还是大肃的皇帝,下一个皇帝没选定之前,他就不能入土为安。
他们固执的认为,只要杨附还在勤政殿内,大肃就还是当朝。
不会变成前朝,也不会出现新朝。
赵剑承为首的造反派也好、邵选康为主的中立派也罢、崔逸杭领头的赤手派……他们都守在这里,守着杨附。
王武说:“诸位大人真是为难咱家了,咱家也不知道沈大人去哪儿了啊。”
沈之遥在东厂牢狱。
成王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沈之遥、沈大人、厂公。
你有没有搞错?是有人刺杀本王,不是本王杀人。
你不把凶手千刀万剐,你把本王锁在牢房?你是何意?”
“只是想让王爷明白一个道理。”她说。
成王不细问,直接点头,“明白,都明白,你快把本王放了吧。”
“王爷不明白,我让王爷把凶手的样子画出来,王爷不肯。
既然王爷不想做我唯命是从的提线木偶,那我就不能让王爷活。”沈之遥声音冰冷。
成王如芒在背,“你敢杀我?”
沈之遥摇头,“不是杀,只是不让你‘死而复生。’”
“我妹妹娇弱,她的力道捅不穿马甲护甲,而你,当时被吓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我妹妹出现的及时,凶手定会在你的脖子上再来一刀。
我从你的伤口,就能看出凶手是男是女,有无武功。
王爷,你不把她交出来,我怎么给我妹妹洗脱嫌疑,那么,我又凭什么要保你?”
成王不想供出柳娘,是因为他想同时拿捏沈之遥和赵安洲。
让这两个势均力敌的人都为自己效力,他们相互制衡,那日后他的皇位,岂不是要比启平帝还稳?
成王犹豫时,沈之遥已经起身要离开。
“柳娘。”成王抓住牢房门,急切的开口,生怕沈之遥连最后一丝耐心都不给他。
沈之遥顿住步子,头也不回道:“那就劳烦王爷再等等。
会有人来接王爷入宫的,王爷若想安安稳稳的坐皇帝,那我奉劝王爷,安生点。”
从牢狱出来,沈之遥回了司直礼房。
沈之乔还在,这几日她没好好吃饭,人都瘦了一圈儿。
见到沈之遥,她忙从椅子上下来,“姐姐。”
“为何要去莺香楼?”沈之遥神情淡漠,并不看她,直接开问。
沈之乔低垂了脑袋,默不作声。
沈之遥长呼一口气,双手撑在桌沿上,“能让你什么都不说的,只有沐景了吧。”
沈之乔摇头,“能让我什么都不说的,还有姐姐。”
说多错多,这是她在诏狱里学会的。
莫说只是来东厂走一遭了,就是让她再下诏狱,她不说的,也不会说。
沈之遥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倘若我要杀沐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