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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和弹药一起,被困在清固。
她难掩焦急,冲躺在贵妃榻上休养的赵玉承道:“我不能再等了。
近日雨多,东西受潮那就废了。
我们死了很多人才好不容易拿到这么点,我一定要送到将军手里。”
“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想办法把我们送走。”
赵玉承唇色煞白,“我女儿在,我不好安排。”
“八月山被沐辉接管了,你该知道,两处商道是连通的。
他不会在商道上给你行方便,所以还要再等等。
你主子都等了这么久,再多等几日又何妨?”
雪儿踱来踱去,思忖一番,道:“绝对不能再等了。
商道行不通的话,你就重新安排一条路给我们。
你不是沐北的地头蛇吗?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赵玉承疲倦的眼神,陡然变得有精神了。
她盯着雪儿看,眼中全都是警告,“既然知道是在我的地盘,那你就该听话。
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杀了你,把东西交出去,还能立一桩军功。”
“你……”雪儿噎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
“下去。”赵玉承冷呵着。
一身丫鬟装扮的雪儿,只能负气离开。
在门口撞见沐景梓时,她也没行礼。
“母亲。”沐景梓端着汤药进来,“家里的丫鬟,怎得也这般不懂规矩了?
母亲还是对下人太好了。”
赵玉承挪动了下身子,好让沐景梓能坐在贵妃榻上。
她接过药碗,抬头一饮而尽。
这一刀伤的重,赵玉承算是在阎王殿上走了一遭。
她们母女的嫌隙,也被这一刀砍没了。
以前的沐景梓不能理解母亲。
为什么母亲总是愁眉苦脸?为什么母亲一见父亲就要争吵?为什么母亲不待见她……
现在她都能理解了,深宫寂寞了一遭,她能感同身受了。
她不爱杨附,杨附也不爱她。
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可杨附对她的冷淡和漠视,却日积月累的压在她身上。
太监宫女知晓杨附憎恶她,对她并不好。
她也懒得计较,那些人就越发的变本加厉,演变到最后,她连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有。
杨附和邵阮的确不会亏待她。
可不得圣宠,对后宫嫔妃来说,就是最大的亏待。
“我与她们计较,就是与你父亲计较,家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哪个没上过你父亲的榻?
如今我不想管了,这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我这个年纪,也不会跟他和离了。
再说,我们和离了,你跟景儿,是要被人闲言碎语的。”
“现在好了,他奉旨和亲,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自然不会再忍受我了。
可凭心而论,都说我是悍妇,我若真是个悍妇,你和景儿能为了他的利益牺牲婚姻?”
赵玉承拉着沐景梓的手,“我儿,当初下嫁于他,就是为了你。”
沐景梓闻言,心里沉甸甸的。
她不想背上母亲不幸的枷锁,那时候她还是个腹中胎儿,她并不能做决定。
母亲未婚先孕,与她无关。
可她没办法拿掉这道枷锁,因为父母的结合,并非自愿。
罪魁祸首的祖父早就下黄泉去了,但孽债总要有人被背。
父亲不肯背,那就只有她了。
“我儿,母亲想回自己真正的家了,我儿能助我吗?”赵玉承挑起沐景梓的愧疚后,开始趁热打铁道。
“京城大将军府吗?”沐景梓知她心中所想,但还是装傻充愣道。
“赵国公府。”赵玉承直言。
驱散沐景梓犹豫的,是门口下人的声音,“贵妃娘娘、夫人,将军把乌夫人从辽城接到八月山了。”
沐辉以乌千雪曾贵为大钺皇后为由,给了她平妻的身份。
这样的处境,便是她赵玉承被人欺压侮辱。
她什么都不说,只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看向沐景梓。
沐景梓说:“我回京后,去求皇上。”
……
临夏的热浪,碰上八月山,也变成了冰冷的空气。
乌千雪刚到八月山,沐辉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她上了雪山。
等她的这段日子,他在茫茫雪山上亲手搭建了一处营帐。
乌千雪轻车熟路的,带他登上一处山顶。
遥遥看去,大半个八月山都映入眼帘。
乌千雪捧起一捧雪,举手撒开,雪花淋在两人身上。
她解开了大氅,往雪地上一扔。
纤细的葱指,一颗颗的解开衣衫的扣子。
她说:“将军,我要在你面前,接受雪山的洗礼。”
沐辉疼惜的说:“冷。”
外衫落地,乌千雪笑的开怀,“佘余族人生来就在雪山上,我们不怕冷。”
“我们是雪山的女儿。”
“将军,佘余族女儿出嫁前,都要接受雪山的洗礼,雪山会祝福我们,嫁得如意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乌千雪躺在雪地里。
她张开双臂,去拥抱沐辉。
沐辉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大钺女人,都执着于在雪山上把自己献出来。
原来那是她们给自己的一场大婚。
沐辉拥着乌千雪,“雪儿,雪儿。”
“我这辈子没有真心待过哪个女人,但我想真心待你。
我负了很多人,我不会再负你,我们……我们以后就一起,长眠于八月山。”
他抬头,看着白茫茫的雪山。
积血触体冰凉,但他的心却是滚烫的。
他忘记了赵玉承、忘记了所有,此刻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路蔓延到身下的白。
他要与这雪山、与这雪山的女儿。
融为一体。
他抓一把软绵绵的雪。
不是刺骨的冰冷,而是渐渐升腾的温热。
从温热,到滚烫。
乌千雪的黑发,散落在雪地里。
她像寒冬绽放的红梅,尽情的散发着别具一格的幽香。
她绽放着,似红梅抖落了花瓣上的雪花。
他像暖阳,从四面八方照暖了这朵盛开的红梅。
冰雪也在红梅下消融。
消融后的雪水,顺着花瓣,流出一道沟壑。
“将军,我们就在八月山,不要走了好不好?”
“将军,今日我带你见了八月山,来日我也会带你见祖庙。”
“我们接受了雪山的祝福,也要接受先祖的祝福,将军,你帮我找祖庙好不好?”
她纤细的手指,拨弄着他那挂在胸前的红绳。
红绳紧了松,松了又紧。
最后揉成了一团,挤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