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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承拖住了沈之遥。
杨附的命从来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大肃的。
他就像延续大肃龙脉的仙丹补药一样,哪怕生命燃尽了,也要撑着大肃的江山。
而沈之遥,就像炼化这药的丹炉。
她不断的寻找‘材料’,锻造炼化着这给大肃续命的仙丹。
千锤百炼,仍不朽。
“何苦呢?”雨水一股一股的从赵剑承脸上滑下来,“你把生命燃尽,也坐不上里面那把椅子。
都是给别人卖命,何不给自己留一点生机?”
沈之遥全湿的发,贴在后背上。
她说:“能问出这些话的人,注定永远也踏不上巅峰位置。
首辅,你此生,也就止步首辅了。”
赵剑承哼笑一声,“你的嘴,真硬。”
沈之遥一嘁,“那是自然,我从里到外,都硬的很。
不像首辅,哪儿哪儿都软。”
她这是在骂他没有脊梁骨。
“凭你一身骨血怎么硬,也撑不起这天下。”赵剑承瞥她一眼。
“你看,你又错了。”沈之遥看着他笑。
赵剑承被她笑的皱了眉头。
她像教导后生一般开口,“唯我主义做不了天下之主。
撑起江山的也不是我沈之遥,而是黎民百姓。
首辅,先学会牺牲自我,再去妄想坐上龙椅。”
“你真是个妖女。”赵剑承不跟她对视,“三言两语,就想哄我自戕。”
沈之遥啧声着:“世上人死绝了你都不会自戕,我有哄你的那力气,不如把你活剐了。”
赵剑承知晓论嘴炮他是干不过沈之遥的,也不再跟她唇枪舌战了。
反正只要他站在这里不走,沈之遥就也不敢走。
他就不信,没了她,皇宫外的博弈,沈党一流还能胜出。
东西二厂的人,散落在京城各个角落。
但凡有飞出京城的鹰、鸽子等,一律射杀。
京城无论大小的戏班子、说书人,全都被扣押起来。
沈之遥就是要让京城的消息,一点儿也传不去永州。
中隆大街的莺香楼里。
柳慧云附在成王身旁,“王爷,这是互市上传来的新玩意儿呢。
听说啊,穿上它,夏日不热、冬日不冷,王爷试试?”
“真的假的?”成王从柳慧云手上接过马甲,“就这么薄薄一片,有这奇效?
哎,这怎么摸着像水呢?”
柳慧云已经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了,“王爷贴身穿着不就知晓了。”
“没毒吧?”成王问她,“本王可是知道,你跟沈大人关系要好。”
柳慧云道:“王爷不信,那以后也别来我这莺香楼了。”
“信,我信。”要是有毒,刚刚他拿了那么久,早吐血而亡了。
话间,柳慧云扒开了成王的里衣,将马甲套了上去。
触体冰凉,冷的成王倒吸一口凉气。
柳慧云手脚麻利,给他穿好后再三嘱咐别脱,然后转身走了。
沐景带着沈之遥来赴约。
他用“惊喜”两个字,就把沈之乔哄骗到了莺香楼。
沈之乔离家时匆忙,坐的轿子也是普通轿子。
风一吹,她就钻骨的疼。
她不大情愿了,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为什么偏要来中隆大街的这家?
现在我觉得你给我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恐,你有关心过我的身体吗?”
沐景说:“来都来了,好歹进去看一眼。”
他们这一耽搁,包厢里也出了岔子。
柳娘挥刀就去砍成王的脖子。
成王抬起双臂,死死的护在脖子上。
只是如此一来,胸前就一片空。
在他连连后退里,柳娘端着刀就去刺他的心口。
成王眼睛被蒙上了,只得连连后退。
他倒是想呼救,可嘴上横绑着一条白布,他只能呜呜咽咽。
谁叫他在美色面前言听计从呢。
刘娘是耍刀马旦的,有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逼的成王都腾不出手去解脸上的两条布。
刀尖刺在成王的心口,他只觉得疼,双手就去握刀刃,想要阻止。
但一碰到,十根手指都划伤了。
他又疼的放开。
柳娘左手化掌,推在刀柄上。
成王后背撞在墙壁上,整张脸都扭曲了。
柳娘看到他胸前不断有鲜血渗出来,这才抽刀。
门外,忽地传来了沈之乔的声音,“什么破东西,还要我一个人来看。”
柳娘赶忙扔了刀,从侧门跑了。
要把成王的死嫁祸给柔弱的沈之乔,就只能是同样也柔弱的柳娘亲自来。
只有这样,仵作在验尸的时候,才能坐实是沈之乔做的。
楼下,穿成花街柳巷姐儿们模样的柳娘,抓住楼梯口沐景的胳膊,匆忙将人带走了。
沈之乔推开门,找了一圈儿才在床榻后面发现成王。
“啊!”看见鲜血,她大叫一声,“慧云,慧云。”
这叫声,惊动了成王的护卫,也惊动了柳慧云。
柳慧云赶忙让人通知了东厂的人。
两拨人冲进包厢时,就看到满手鲜血的沈之乔,和衣衫不整的成王。
“全都带去东厂。”东厂之人下令时,绣春刀已经架在了成王护卫的脖子上。
……
已是酉初一刻,大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丁无用扶着腰间绣春刀,踩着地上的水洼,匆匆奔来,附在沈之遥耳边说着什么。
赵剑承倾耳去听,但声音太小,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看到沈之遥脸色愈来愈差,从她的脸上都能看出来崩溃。
“人还有救吗?”她忽地仰起头,声音低沉的问着。
丁无用埋头,没回答。
沈之遥骂道:“滚。”
三言两语,便让赵剑承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
杨附在垂死挣扎、大皇子没了、若是成王再一死……
这的确像他儿子能做出来的事儿。
赵剑承皱了许久的眉头舒展开,他冲沈之遥说:“沈大人,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姓人的。
你既有鸿鹄之志,就该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在树倒猢狲散之前,我还是诚心邀你,与我共赴一场江山盛宴。”
沈之遥默不作声,只定定盯着勤政殿的门看。
赵剑承把她观察的仔细,连她哪一根手指在摩挲绣春刀的刀柄都看的清楚。
她越是沉默寡言、焦躁难安,赵剑承就越畅快。
他也看勤政殿的大门。
久一点吧,再久一点。
久到这扇门再打开时,是迎接它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