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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199章 绝望

作者:橙漫山茶花

可有一道身影,比樊陵川还要快。

沈之遥半截身子陷进了水井里,她提出了陈全的脑袋。

陈全不顾疼的抬头看她,脸上是笑。

沈之遥不知道为什么没得逞的他,还笑得出来。

她一把把人提出来。

然后,她知道他为什么笑了。

他怀里的大皇子,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陈全坐在地上,仰天大笑,“沈之遥,绝望的感觉怎么样?”

“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一次又能把人救下?”

陈全指着沈之遥怀里小小的尸体,“他死了,我用手把他蒙死的。”

“沈之遥,你不是次次都能算无遗漏吗?怎么这一次你偏偏失算了?”

“你知道老祖宗当时有多绝望吗?”

他口中的老祖宗,是陈让。

沈之遥抱着杨隋的那只手,微有颤抖。

一旁惊魂未定的樊陵川,跪伏在地上,已然说不出话了。

“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沈之遥一脚踢在陈全的脑门上。

陈全脑袋震了三震,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倒在了地上。

手被碾在地板上,传来刺骨锥心的疼,他咬着牙,没喊一声疼。

他早就疼习惯了。

初入宫的时候,见骨的伤也受过。

那群老太监见他模样俊俏,成夜成夜的折磨他,让他的脸去贴他们肮脏恶臭的屁股。

他们把他的双手泡在冬日的冰水里,一夜,他的手和水都结成了冰,一敲,手臂都要断掉似的。

冰块从他手上扯掉时,连皮带肉一起。

他熬不下去,决定投井时遇见了老祖宗。

老祖宗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识文断字,而后还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去处。

老祖宗被凌迟的那日,很多人都怕被牵连,但陈全是真正伤心的那一个。

老祖宗救过他,连老祖宗自己都忘记了吧?

陈全也因为多年没跟陈让有密切来往的缘故,免于宫变之祸。

他一直在等机会报仇,终于让他等到了。

樊陵川亲眼看着陈让的双手,从血肉模糊到白骨森森。

最后,是丁无用赶来,将陈全带走的。

他攀咬沈之遥,案子便不能只压在东厂了。

谋害皇嗣,惊动了大理寺、刑部,和锦衣卫。

天刚亮,启辰从东厂将陈全提走了。

诏狱的刑房里,大理寺卿、刑部的邵选康,会同启辰一同审理。

启辰亲自用刑。

邵选康问着陈全:“是谁指使你杀害大皇子的?”

陈全已经气若游丝,“是沈之遥。”

“信口胡诌。”邵选康道,“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性命都是沈大人保下的,她怎会让你杀害大皇子?”

“如实交代。”

“就是她。”陈全说,“是她让我给皇上下软香散,也是她让我陷害穆贵妃和燕旭。”

“她跟燕家有仇,她怕燕旭撼动她的地位,她知道穆贵妃和燕启宏的苟且旧事,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你们就算把我打死,我也是这些话。

诏狱的冤假错案还少吗?反正我交代什么不重要。

你们会伪造一份你们想要的供词,让我签字画押的,那还审我干什么?”

“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烙红的烙铁,压在他的胸前。

烧焦的味道,顷刻间弥漫开来。

“这没法儿审。”邵选康拦住启辰,别让他把人搞死了。

“这明显就是胡说八道嘛,牛头不对马嘴,这样的供词没有人会信。”

邵选康知道这是栽赃陷害,若真审问不下去,他真的打算伪造供词的。

可大理寺的人在,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大理寺卿道:“不管有没有人,这都是他亲口交代的供词,如果找不到推翻供词的证据,那就得呈到御前。”

“此案不是我们三人就能下定论的,指挥使,人要审,但命也要留。

否则二位和本官,也就牵连进谋杀皇嗣的案子里了。”

启辰点头,“钱大人放心,我知晓分寸。”

邵选康满脸难色,“我看今日审不下去了,先歇了吧,我们也再商议商议对策。”

三人从诏狱里出来。

启辰命人将诏狱层层把守,以防有人要杀人灭口。

“首辅他们已经在刑部等着了,我们一道儿过去吧。”邵选康冲钱大人和启辰道。

不多时,便到了刑部衙门。

“他可有交代?”赵剑承率先发问。

大理寺卿钱晟如实相告。

赵剑承听罢,问着:“可有证据?”

钱晟道:“他没交代。”

“穆贵妃的宫里就不用说了,此前皇上已经下令,将太监宫女全都处置了。

想来便是有人证,也都死了,但这昭阳殿,总会有人发现蛛丝马迹吧?”

“昭阳殿的管事太监是谁?先抓起来审问吧。”赵剑承道。

“是樊陵川。”钱晟回着。

“这跟他无关吧?”邵选康开口阻拦,“他是皇后的人,怎么会对大皇子下此毒手?”

“邵大人忘了陈让吗?他圣眷正浓,不照样举兵造反?”赵剑承反驳。

“况且,皇后怎能插手前朝的国家大事?皇上就这么一个皇子,如今死了。

查个案子,还要你推我阻的,成什么样子?抓,锦衣卫现在就去拿人。”

在场的大人们,再无一人发言。

启辰也只好往宫里跑一趟。

勤政殿外,他见到了沈之遥。

“首辅这是逮到机会,要铲除你的羽翼,樊大人刚死,这时候让樊陵川抓了樊陵川。

他若是真联合陈全反咬你一口,说不清。”启辰道。

他看一眼勤政殿紧闭的殿门,“要是万一再伤及龙体,皇上没扛过去,事儿就大了。”

陈全给杨附下了太多量。

邵阮也害怕,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抱着杨附在哭,一遍遍的说:“皇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杨附从昨夜就没合眼,他也抱着邵阮,“阿阮,是阿阮吗?”

“阿阮,我于你有愧,阿阮,我日后都会好好疼爱你的。”

“阿阮,我们会熬过这一遭,我们还会一起熬过很多遭。

不怕,阿阮不怕,我也不怕,阿阮乖。”

邵阮泣不成声,脸埋进如瀑的黑发里。

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