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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春末,甘州才开始回暖。
赵安鸿盼星星盼月亮,到底是没盼到父亲的来信。
他们寄居在平同府衙,解扶泽给了他们座上宾的待遇,可这到底不是他们的心安处。
檐下,新燕衔着春泥,来来往往、叽叽喳喳的在垒窝。
廊上,两个人儿相拥遥望京城。
赵安鸿说:“廷琴,我们没有归处了。”
褚廷琴拍着他的背,以作安慰,“那就地作床天为被,我们四海为家,你愿意吗?”
赵安鸿拥住了她,一双手臂瘦的骨头硌人。
褚廷琴也瘦,隔着衣衫,他都能清楚感受到她肋骨的弧度。
他把头埋在她怀里,使劲的摇着。
他说:“我不要四海为家,我要在平同,用自己的双手,给你建一个家。”
“廷琴,我们就在平同,只有我们。”
褚廷琴语气含着宠溺,“那我想参军,可以吗?”
“我不拦着你。”赵安鸿说,“我去求世子,让你在他麾下。”
“廷琴,我家世不清白,我不连累你,我不复娶你。”
褚廷琴抚着他的发,“你是你,你跟赵家从此无瓜葛。
我不能再为你生儿育女了,你嫌弃我吗?你若不嫌弃,我还嫁你。”
赵安鸿抱着她,好似浮萍环着浮木,“不嫌,不嫌的。”
解扶泽在院门外静静看着,不忍打扰。
还是赵安鸿抬头发现了他,忙站起来邀他进院。
褚廷琴冲解扶泽见过礼后,端了椅子出来,请他坐下。
解扶泽自怀中掏出户帖,递给二人,“我与夏大人进来重整平同户籍。
没问二位意见,便自作主张,给了你们新户籍,日后两位就是平同府人了。”
“两位,不会怨我吧?”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然后携手就要给解扶泽跪下。
解扶泽搀住他们的胳膊,将已然蹲下的人拉了起来,“谢就不必了,另外,我和黎元还有贺礼,要送与二位。”
“大恩不言谢。”褚廷琴是个爽快人,收下了户帖。
她又道:“世子肯给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们已经不胜感激了。
再不好收世子和沈大人的礼物。”
解扶泽虚抬着手,请他们二位也坐下,“黎元特意嘱咐的,你们要是拒了,来日他得怪我没把事办好。”
解扶泽将朝廷的任命文书,递给了赵安鸿,“平同此番安置的一万人,除却从大钺边境城镇来的四千百姓外。
剩余的六千,皆是大钺士兵假扮,来做细作的。
我与夏大人思量再三,觉得平同百废待兴,反正他们又杀不得,不如物尽其用。”
“赵大人此前将整个永州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让你做个平同知府,着实是委屈了。”
“这任命文书,是吏部签发的。”
逼人父子反目的事儿,解扶泽和沈之遥都做不出来。
他刻意说这么一句,意在告诉赵安鸿,他做知府这事儿,赵剑承也是点头同意的。
赵安鸿知其深意,道:“既是新生,便无旧情,世子与大人抬爱,我定不负所托。”
解扶泽应罢,又给褚廷琴递去文书,“黎元对夫人多有钦佩。
她说夫人乃是将才,若夫人愿意,清剿甘州匪寇一事,便要仰仗夫人了。”
这是褚廷琴愿意做的事情,她接了文书,看过后道:“廷琴愿从微末起,以报沈君恩。
劳烦世子转告沈大人,她要的东西,廷琴掘地三尺,也为她找到。”
她夫妇二人写的亲笔信,由锦衣卫送入京城。
……
邵君朝得偿所愿了。
邵思雅在凤和殿内待了几日,燕照与她便苟且了几日。
这日邵思雅从旁伺候,同她说着宫外事儿,“太后娘娘,成王妃死了,成王现在正好缺个正妃呢。”
“如今他成日里流连花街柳巷,朝中也有不少大臣,挖空心思的要把女儿送给他呢。”
邵君朝冷哼一声,“皇嗣调零,他们从皇上身上想不到办法,就把主意打到了成王身上。”
“是了。”邵思雅道,“谁叫咱们的沈大人,只认李氏种呢。”
“太后娘娘,她竟还让皇上任命首辅的大公子做平同知府。
连大公子的夫人,也给了个军中的职位,妹妹愚钝,实在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她让您跟首辅翻脸成敌,她却跟首辅握手言和,那置您于何地呀?”
邵君朝半眯的双眸,盯着邵思雅,“只要你的肚子争气,由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到头来,还不是要听命于哀家?你对樊敬也要多上点心。
哀家知你不喜欢他,但你得把戏做足了,至少要让他认为你肚子里是他的孩子。”
“任谁也想不到,哀家会把‘龙嗣’养在你肚子里。
来日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哀家扶持你的孩儿登上皇位。
那时,你何愁不能与哀家平分天下?”
一番话,说的邵思雅心热热的。
夜幕垂下,燕照从勤政殿归来。
邵君朝便指了指屏风后,缓声道:“去吧。”
“是。”邵思雅盈盈站起身来,去往屏风后。
一张小榻,隔着一扇半透明的屏风,这便是邵思雅同燕照的卧房了。
他们所做种种,邵君朝都一清二楚。
对邵君朝来说,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只要完全由她掌控就好。
既然邵阮不听话,那她就换一个听话的。
来日邵思雅诞下孩儿,她用个死胎去搪塞樊敬。
而活着的这个留在宫中,就说是杨附和沐景梓的孩子。
届时沐景梓也被她牢牢控在手里,见不得外人,谁又能察觉出什么?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察觉了凤和殿的异样。
此人正是樊陵川。
昭阳殿内。
樊陵川同邵阮道:“娘娘,太后已经多日不曾召见你了。
反而是宫外的邵夫人,在凤和殿留宿多日。
您不能把皇上和太后同时冷落了,意外能发生在宫女身上,便也能发生在旁人身上。”
邵阮坐在椅子上,拨着蜡烛芯,“陵川,事情好办的。”
樊陵川不解,“请娘娘示下。”
邵阮语气淡淡道:“若凤和殿发现有人怀有身孕,杀了便是。”
樊陵川沉吟半晌,问着:“若是这人不一般呢?”
邵阮拨弄灯芯的手一顿,看向他道:“除了姑母,后宫里再没不一般的人。”
“姑母身子坏掉了,陵川,今日你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