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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185章 依仗

作者:橙漫山茶花

“骂归骂,你动手做什么?”卫学嘉喊着。

他求救似的叫沈之遥,“四妹,救命。”

沈之遥顺手拿走了他怀里抱的一罐酒,道:“该打。”

本还束手束脚的卢丰恒,听了这话,把卫学嘉摁在地上一顿脚踢拳打。

他边打边喷唾沫星子,“你他娘的还骗我说她是樟胜府人。”

“叫老子娶仇人做妻,我要打死你。”

“你知道樟胜府有多少我的族人同胞死在大钺人手里吗?

我用他们杀人的法子宰了你试试,你个良心被狗吃的东西。”

卢丰恒气上心头,全然不顾卫学嘉官职比自己大,只痛快的捶着。

卫学嘉顶着肿得像猪一样的脸求饶,“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妈的。”卢丰恒从腰间摸出手铳,铜管抵在卫学嘉的脖子上。

卫学嘉“啊啊”惨叫着,瞪得像铜铃的眼睛看着凶神恶煞的卢丰恒。

沈之遥状若不在意,喝着酒。

卢丰恒到底没敢扣下手铳,卫学嘉却是吓晕了过去。

卢丰恒收了手,他软绵绵的身体就趴在了地上。

“气消了?”沈之遥给卢丰恒添了酒,问道。

他把手铳拍在桌子上,“没有。”

他最痛恨背叛和欺骗。

沈之遥与他碰了碰酒碗,“那为什么不杀了他?”

卢丰恒大口喝完酒,偏过头没回答。

卫学嘉是沈之遥拜过把子的大哥,他哪里敢真的杀?

沈之遥说:“以前你只是个把总,却也敢作敢当。

如今你是一军将领了,怎么反倒畏首畏尾了?”

她瞥一眼地上的人,“倘若他是你军中的士兵,犯下如此大错,你还会留他一命吗?”

卢丰恒想了想,道:“他虽有隐瞒,但也没造成严重后果。

若是我的手下,会将他军法处置、严惩一番。

他只是愚蠢、贪图美色,倒也罪不至死。”

“不过厂公,容我老卢说句诚心话,蠢人比坏人更可怕。

卫尚书这样的,跟不上您的步伐。

我是个粗人,虽然不懂朝堂那些弯弯绕绕,但我领兵打仗。

我觉得朝堂博弈和两军对峙是一个道理,若是对方给你设置了个陷阱。

而你的军中刚好有个愚蠢上头的,被人家激一激,他就不听命的往前冲。

那势必会带来没必要的伤亡,等人都死光了,你把他杀了又有什么用?”

“问题是,他也没想过背叛你,杀了他你心里难受,不杀他,对不起枉死冤魂。

反正我老卢用人,先演练一遍,有不听话的,直接让他滚蛋。

真上了战场,好人没用、蠢人更是祸害,得有本事的人。”

沈之遥耐心听罢,道:“我赞同你说的。”

卢丰恒意外的看着她。

她又道:“大哥已经给皇上递了辞官折子,皇上不让他做户部尚书了。

却也没放他辞官回乡,而是用一闲职将他拴在朝堂上。”

“咋,皇上这是啥意思?”卢丰恒觉出她话里的解释,气也消了大半,“皇上想用他拴住厂公你啊?”

沈之遥摇头道,“是制衡赵剑承。”

大肃国力不允许沈之遥再采用强硬手段,改变其现状。

她试过大刀阔斧,可结果是逼反了赵安洲,让朝廷彻底失去了永州。

她对临海继续保持冷漠态度,可转头赵安洲就娶了永宜郡主。

她和杨附拉拢沐辉,赵玉承立马就跟赵家联手,渗透互市。

沈之遥往前走一步,他们立马就会做出相应对策,来牵制住她。

又逢灾害连连,旁人都能袖手旁观,她和杨附却不能。

即便大肃现如今分崩离析,可大肃的百姓、军队,还要她和杨附养着。

去岁的好收成,不到半年已经耗的粮仓见底了。

她想让百姓先吃饱饭,可百姓们却想先多存银。

这让沈之遥辛苦‘种下’的粮食,到头来又让别人轻而易举、光明正大的收入囊中了。

沈之遥没办法,只得拉拢成王、容忍赵剑承。

卢丰恒听罢她说的,重重叹一声,“我懂,厂公说的我都懂。”

“现下的百姓就跟玄霄营一样,玄霄营变强大变好的依仗是火铳,百姓的依仗就是粮食。

就像玄霄营想建功立业,就得把价比黄金的弹药打出去一样

我们也舍不得,但我们只有它,百姓也一样,他们也只有粮。”

“是啊。”沈之遥说,“所以我如何能怪他们?”

她看向卫学嘉,“这个无辜,那个也无辜,老卢,高处不胜寒呐。”

卢丰恒表示理解,但仍是缠着她要弹药火铳。

沈之遥眉目一蹙,“你这人咋这样?能不能好好陪我喝顿酒了?”

卢丰恒又让人拿了两坛酒来,道:“你叫我给那贱人放烟火嘛,那放了你肯定得给我加倍补回来。”

“都苦,但我老卢不能是那个最苦的。”

沈之遥一手拎着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喝下几口,“你把陈康厂的弹药,九成连夜运到闻城去。

我会让闻大人帮你放好。

剩下的一成,便是我们钓出内奸的诱饵,你让陈康厂的把守适当松一点。”

卢丰恒啧声连连,实在是舍不得,但还是照吩咐行事。

沈之遥离开时,将卫学嘉也扛走了。

卫国公府,沈之遥亲自给他熬药上药。

卢丰恒下手不轻。

卫学嘉真被打怕了,比在莺香楼和沈之遥初次见面,被她推下楼断骨戳穿了腿肚那次更害怕。

导致他睁眼看见沈之遥,怕的缩进了床角。

“四妹妹”叫多了,他差点都忘了,沈之遥本就是个女阎罗。

他哭。

眼中有疑惑,还有淡淡的埋怨和失落。

“你别怕我。”沈之遥缓声说。

卫学嘉看到她掌心里的药丸,才觉得眼前的仍是他的四妹。

沈之遥说:“过来吃药了,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卫学嘉就爬过来,乖顺的吃了药。

他酝酿好久,才敢问:“你、为什么对我见死不救?”

“你说过,我们四人,‘今日、来日、此生,都不自相残杀’的……”

他心中的委屈质问,又强压了下去。

这使得他胸闷,胸口起伏的幅度一大,被捶打的伤就更疼。

他到底是高呼憋屈,“我觉得你把卢丰恒看的比我重要。”

沈之遥唇角上扬。

卫学嘉就指着她道:“你看,你还笑。”

沈之遥让他躺好,“你通敌,按律当斩,只打你一顿,你该透着乐。”

“我又不知她是细作。”卫学嘉道。

“你知道。”沈之遥笃定说,“从她跟你要一场烟火秀,打听陈康厂的那一刻你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坦白,可我没等到。”

“你明知她有所图谋,也明知卢将军心思单纯、看重故乡。

你还设计,把她送到卢将军身边去,这是你第二次犯错了,我没亲手杀你,已是十分看重你我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