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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辉以前是做中军将领的。
启平帝擅长右侧突袭,专门命他这个‘跑将’坐镇中军,就是要保存军队实力。
沐辉的确不负众望。
可那是打天下之初,兵力有限的前提下。
后来启平帝杀兄夺位,掌天下兵马,他再也不需要一个‘跑将’了。
十数年功绩无人闻,一朝悍妻救君天下知。
这就是沐辉的前半生。
宏图霸业下的盛世里,沐辉这名保下无数次军中主力的‘跑将。’终成了个无功无用之人。
他的升迁靠的是赵玉承杀入敌中救出启平帝,所以这也是他的耻辱。
自那以后,沐辉的心气儿灭了。
启平帝战败后,大钺一直逼着往前,他也曾带兵抵抗过。
但这个过程,是无数次验证他是个“无能无用之人”的过程。
后来,大钺打,他就退。
他终于活成了同僚心目中的样子。
他不再反抗,他顺从的听赵剑承安排。
乌千雪同他说那些无可奈何时,他感同身受。
他抱住痛哭流涕的乌千雪,就像是抱住了穆绵雪山下那个跪地高呼“我不甘啊”的自己。
沐辉说:“我爱她,我很确定,我爱雪儿。”
他像个少年郎,肆意的在炫耀自己得之不易的情。
可他不知,他爱的、想要好好对待的,其实是那个一生也无人为其正名的自己。
沐辉从脖间勾出那枚印给沈之遥看。
沈之遥一眼就觉熟悉。
那刻在印周身的花纹,她很熟悉。
跟东厂在穆绵山上找到的那枚印的花纹,是一样的。
沈之遥冲他道:“既是宝贝,侯爷可要收好了。”
沐辉又把红绳灌进了领子里,说:“我死也不离身。”
沈之遥起身,从身后柜子里拿出了一株炎冰莲,递给沐辉。
“侯爷,我看乌夫人身有旧疾,这株药莲你带回去给她服用。
待日后她愿意了,我再替她诊治。”
沐辉震惊之余收下,他双手捧着,道:“我替她先谢过沈大人了。”
沈之遥扶着他的胳膊,将人扶直了身子,“举手之劳,侯爷千万别客气。”
“我也乐于看见这世上多两位心愿得成之人。”
沐辉笑着说:“会的,会的。”
他离开时,太阳的光辉披在他周身。
像一层铠甲,映照得他英姿雄伟。
沈之遥目送他离开后,坐回了椅子上。
“大人,炎冰莲是你辛苦亲手种的,白白送给他做甚?”丁无用给她倒茶,愤懑不平的开口。
沈之遥意念一动,那方印便在她怀里了。
她从怀中掏出,抛给丁无用,“熟悉吗?”
“这我怎能不熟悉?这不是咱们在穆绵山找到的印吗?”丁无用道。
“你再仔细看看。”沈之遥抿着茶。
丁无用常跟启辰燕旭混在一起,锦衣卫的本事他也学了不少。
一经提醒,他立马发现端倪,道:“永定侯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跟这个镌刻的花纹一样。”
沈之遥点着头,“这个正面刻沈,他那个刻着安。”
“闻大人手里也有一枚跟我一样的,是我父亲交给他保管的,是闻城粮仓的钥匙。
若我父亲真留下了宝库,那么这些印就是钥匙。”
“乌千雪对沐辉如此坦诚,要么这是她博取信任的手段。
要么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给人做了棋子都不知情。”
“不管是哪一种,操控她的背后之人,目标都指向了沐辉。
而眼下唯一跟他有关联的,就是开凿八月山一事儿了。”
丁无用脸上是了然的表情,道:“这位大钺皇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俘获侯爷的心,也真是个能人。”
沈之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印,“她哪儿哪儿都如他的意,得不到他的心才是反常。”
这步棋,倒像是给沈之遥下的,毕竟她最初中意的和亲人选就是沐辉。
与她交锋的,也就赵安洲了。
可赵剑承都不能精准的踏到沐辉的心坎儿上,更何况是赵安洲呢?
赵安洲要是能把乌千雪都养成棋子,又何苦躲到永州去?
“养。”沈之遥抓住自己思绪里的这个字眼。
没错,乌千雪就是被人“养”成这样的。
就像雪薇雪菱那样。
此事,看来跟西金是脱不了干系了。
……
杨附到底依着沈之遥的建议,让成王成了原肃西大军的统帅。
成王高兴,便要亲自赴肃西查看一番。
并在太和殿上指摘杨附和沈之遥丢了芒山和盐矿道。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迟早要把芒山给夺回来。
杨附耐着性子,好言相劝:“成王,此番前去肃西,紧要的是接回芒山百姓。”
“两国合盟已定,他们答应了会交还百姓,路途遥远,此去不易,成王辛苦。”
成王望着龙椅道:“这些百姓的命,是用芒山和盐矿道换来的。
有本王坐镇肃西,这样的耻辱,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皇上就坐在龙椅上好好享福吧。”
成王自负,只记得昔日自己也是能跟安元帝一争高下之人。
俨然忘记了,自己夹着尾巴苟且偷生的那些岁月。
得意忘形,说的就是他。
散朝后,成王就该出发去肃西了。
可他偏要在莺香楼设宴,公然邀请朝中大臣。
莺香楼,这是与杨附、甘西集团密切相关的东西。
可成王,却要高价从沈之遥手中买过去。
成箱成箱的金子,往莺香楼里抬,叫人眼花缭乱。
成王坐在高处,左右两个侍女在伺候他。
他冲下首的沈之遥道:“黎元啊,愿意割爱的吧?”
沈之遥淡淡一笑,“自然是,不愿。”
成王当即黑了脸,“黎元,本王这是在给你机会呢。”
沈之遥看也不看他一眼,“哦?请教王爷,给我什么机会?”
席间鸦雀无声。
沈之遥看向屋外,搬箱子的小厮仍在进进出出。
她脸上有笑,国库这下有钱了。
“昔日本王入京,可没少得你和扶泽的关照,本王日夜难忘。”成王唇齿间挤出这么一句。
沈之遥吹了吹手中茶,心情颇好道:“难为王爷,记得这样清楚。
那王爷可要每日三省其身,万不要叫我们夫妇再关照一次了。”
“你……”成王正欲呵斥时。
就见沈之遥起身,身姿轻盈从楼上一跃而下,稳当的落在了一箱金子上。
“多谢王爷慷慨解囊。”她话音落地,丁无用已带着东厂出现,开始搬金子。
成王怒急:“沈之遥,你敢?”
“你拿走了本王的金子,京城两座莺香楼,可就算你卖给我的了。”
他愤怒,但东厂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就停下来。
沈之遥哼笑一声,“金子我带走了,莺香楼王爷却动不得。”
“不然,我会跟王爷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