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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宜算清楚的账,都会以家书的名义传回临海给成王过目。
这就是通敌的铁证。
成王或许会逃过一劫,可他手底下的幕僚和官员呢?
通敌叛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成王是皇室,皇家自然不会灭了自己的九族,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永宜郡主最大的用处。
赵安洲想要的是控制临海,而不是一个成王。
如若不然,真当赵安洲是个为情所困的,因着三分像就能收了永宜?
他要让永宜怕,怕了就会言听计从。
他要永宜提到他,想到的都是那些鞭子、刀子,而不是别的什么。
永宜郡主哭的歇斯底里,求着:“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何必逮着我折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安洲收了手铳,甩开永宜的脸。
永宜摔在地上,不敢出声。
赵安洲说:“只要临海有人敢来救你,我就放了你,我允你写求救信。”
“记住,这是你唯一逃离我的机会,你看,我比你想象中要善良一些吧。”
“不会有人救我的。”永宜抬头望着他,“若是肯救,当初就不会送我来了。”
“你低估了自己。”赵安洲砚台砸过去,差点砸断了她的手指,“写。”
永宜疼的抖着手,只能照做。
……
京城的信和永宜的家书,一同到的临海。
王府书房内,成王杨阶看完两封信,交给幕僚们传阅。
成王妃钟离凝琴神色难看,家书里赤条条的求救,却没有人在意。
她生杨若时,九死一生,险些命丧黄泉。
身子也伤了根本,日后再没有孕了。
成王便听从了幕僚们的建议,开始纳妾。
王府庶子很多,只不过钟离凝琴一直压着不给他们正经名分,这才没闹到京城去。
幕僚们看罢信,成王才开口:“诸位觉得本王当下该如何?”
为首的幕僚道:“皇上此时示好,是不敢再跟大钺开战。
等皇上羽翼丰满了,回过头可就要对王爷发难了,过河拆桥的事情,皇上做的出来。
那沈之遥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他连有从龙之功的臣子都能刁难,何况是王爷。”
按照辈分,杨附要叫成王一声皇叔。
这些幕僚们,便也自抬身价,觉得自己就是天子的长辈了。
言语中,都是对杨附这个小辈的不屑。
也是,一个能沦落到矿山上当黑劳工的储君,上位后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得鱼忘筌、恩将仇报就是他们贴给杨附的标签。
他们片面且固执的认为,杨附这样的无德之人,注定会从那巅峰位置上掉下来。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掉的更快些。
又有幕僚道:“皇上此举正是忌惮王爷的表现,如今该怕、该寝食难安的人是皇上,王爷只需静观其变。”
“从郡主送来的家书账册看,永州完全有能力供养临海和沐北,王爷该继续和永州交好。
有郡主在永州当家做主,那永州迟早也会回到王爷手上,王爷与郡主当父女一心。”
“小公爷既能将永州的账目都交给郡主,那就是对郡主寄予厚望,这份诚意,皇上可没有啊。”
钟离凝琴坐在成王旁侧,不急不躁的开口:“诸位忽略了一件事,朝廷让赵安洲和亲,他也没拒绝。”
“我看他是想两头讨好、坐收渔翁,首辅还在朝堂上,永州叛乱明面上的人是陈宜文。
皇上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他不但不追究,还赐予赵安洲这样的殊荣。”
“来日赵家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王爷呢?况且和亲之人是大钺皇后。
我儿永宜又是个妾,待和亲之人嫁进门,我儿手中的权力要如数交出去。
诸位都是自己人,我与王爷信得过,我说话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定了和亲这档子事儿,那赵安洲就是背靠朝廷、大钺、沐北和临海。
就算他真有通敌叛国之实,来日有任何一方力保,他也能全身而退。”
“如今持着兵符帅印待在沐北的人是赵玉承,这个人大家都了解吧。”
赵玉承是将门出来的女子。
沐辉就是靠赵玉承,才能在沐北深深扎根的。
当年启平帝一箭从万军丛中取了大钺皇帝的性命,但自己也被围困。
是赵玉承领着一小队人马,如利剑一般插入敌军,救出了启平帝。
她是女子,不得受封,可启平帝不忍用些金银赏赐就打发了她。
于是才给沐辉升官,给赵玉承也封了诰命。
赵玉承虽后来居于后宅,再未骑马上阵过。
但提起她,谁人不说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为首幕僚轻飘飘道:“那都是往事了,如今世人只知沈之遥,谁识沐北赵玉承?
若沐北大营还是赵夫人做主,又怎会舍得一双儿女沦为联姻工具呢?
王妃,多虑了。”
钟离凝琴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成王。
成王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京城来的信。
这封信就有意思了,执笔的是赵剑承、落款的名字是沐辉、送信的人是东厂。
哪怕是个猪脑子,都看得出来,这三股势力已经拧成了一股。
不管赵剑承是不是被胁迫的,这都昭示着,沈之遥和沐辉达成了合作。
“送信吧。”成王做了决定。
为首幕僚积极给他准备笔墨纸砚,幕僚们围作一团,绞尽脑汁的想内容。
永宜的家书,掉在了地上。
钟离凝琴蹲下身去捡,却被一个幕僚不小心踩到了。
她想让那人抬抬脚,可没有人理她。
信,被踩烂了。
钟离凝琴此时听到了成王命令的声音,“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下去吧。”
她拿着半张信,离开了书房。
已经长大成人的庶子,结伴来到书房,与她擦肩而过时,连声‘母妃’都没叫。
钟离凝琴手中的信,贴在了心口的位置,闭眼间,心尖上的痛楚开始蔓延。
她的女儿遭罪,铺的路却是要把这群庶子送到无比尊贵的位置上去。
她这一生,都在为了杨阶争来斗去,到头来,却是这王府最没地位的人。
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护住。
钟离凝琴忽地停住脚步,返回了书房。
恰好成王的信刚写好。
他抬眸看见钟离凝琴,斥道:“你怎么又来了?”
钟离凝琴说:“这封信还是以家书的名义,送给永宜吗?”
“那是自然。”为首幕僚道,“毕竟京城传来的不是圣旨,代表不了皇上的意思。
只有这样,才能不落人口实,不牵扯到王爷。”
“那便由我去送信吧,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只有我才能说服她安心待在永州,甘心屈居人下。”她道。
幕僚们闻言高兴,纷纷夸赞她识大体,是王爷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