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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妃坐船,抵达永州。
赵朗奉命来接,一路马不停蹄将人送到了同济赵府。
钟离凝琴没有单独与永宜相处的机会,赵安洲也疲于应付不出现。
一直有几个侍女陪在她们母女身侧。
永宜见着母亲就哭。
钟离凝琴给她擦眼泪,心中疼惜,面上却没表露太多,“多大的人了,见着母亲还这样哭。”
永宜几度哽咽,道:“我就是太想母亲了。”
永州热,已经要穿薄衫了。
母女在园子里坐下,头顶的大树遮蔽了日光。
可还是热,钟离凝琴就拿着扇子,给永宜扇风。
“我这次来,一是替你父王送信,二是给你送些嫁妆过来。”
她说罢,让侍女将带来的两只箱子给永宜看。
一只装着一套锦衣华服,一只里面全都是首饰头面。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支嵌着七彩宝石的金簪子,这是王府第一位庶子出生时,母亲送她的礼物。
她记得当时母亲说过:“我儿虽是女子,将来也能光耀门楣,做京城权贵。”
华服,是她的及笄礼,母亲给她穿上这身衣服时曾说:“我儿不做那群庶子的铺路石,我儿要做掌权者。”
她懂母亲的意思了,母亲这是要她投靠京中。
永宜将簪子拿在手上抚摸着,说:“母亲细心,我向来最喜欢母亲给我准备的东西了。”
钟离凝琴满目欣慰,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信给她,“这信是给你和小公爷的。
待他回来了,你再拆开与他仔细读。”
“母亲也想多陪你几日,但家中事事都等着我,我不好多留。”
话间,她已经站起来了。
永宜不舍她,但也不出口挽留,就这样把人送出了府。
连顿饭都没留母亲吃,永宜心中过意不去。
回到房中,她照旧开始算账。
赵安洲吃定了她,账目对她不隐瞒,连军中的账目她都清楚。
……
京城,司礼监。
沈之遥批着各部的折子。
王武陪伴在侧,他把户部的折子单独挑出来。
“大人,首辅已经盯上你的账了,再这么拨出去,他又会给你找麻烦吧?”王武道。
之前在太和殿上,赵剑承把烂账生生赖在了她身上。
“所以我也没继续为难他,你看他现在过的比以前轻松多了。”沈之遥说话时,手上动作也不停。
“他的确瞧着比以前年轻了,现在是甩手掌柜了嘛,换做以前,赈灾他要拿银子出来的。”王武整理着折子。
“不过大人,这沐北连赋税都没上缴过国库,以前有灾情,都是大将军的夫人一力承办的。
现在我们这白花花的银子送去沐北,心里怎么想都不舒服。”
沈之遥目光从折子上移开,看向他耐心道:“朝廷不拨银子,受苦遭罪的是百姓,百姓没错。
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要谋求的就得是天下人的福祉。
这事儿,不能指望别人。”
沐家只顾在沐北享乐了,哪儿会管百姓死活?
不然也不至于赈灾需要的银子,是这样大的数目。
这是将过去几年的灾情,趁这次机会一起报了上来。
王武听的认真,点着头赞同。
沈之遥放下笔,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今年雨水多,让工部重修的水渠也只修了西城区的。”
“莺香大街至今都没动工呢。”
王武埋头收拾着桌子,“看这样子,得到夏天了,没想到今年春天也会下这样大的雨。”
北方春日雨小,这样瓢泼大的雨很是罕见。
反常的天气,让大家都人心惶惶,这也是沈之遥没用强硬手段对付赵剑承的原因。
陈康厂制造新式火铳弹药的原材料不足了,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赈灾沐北,也是要锦衣卫借机去沐北运回原材料。
“皇上松口了没?”她问着王武。
王武叹了声,“皇上固执,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将小公爷困在京城。
说如今小公爷的人都撤去了永州,他再到京城就是独木难支。”
“我许久没见过皇后了,你安排一下,让我与皇后、穆贵妃见上一面。”沈之遥听罢开口道。
“嗯。”王武应下,“我今晚想个法子把皇上留在勤政殿。”
“带皇后和穆贵妃走一遍密道吧。”沈之遥安排着。
“好。”王武道。
沈之遥撑着伞离开,出宫后直接回了沈府。
晚上午夜时,王武领着邵阮和沐景梓从密道来到沈府。
轻车熟路的将人领到了沈之遥的书房。
沈之遥穿着常服,一身粉色的衣裙,少了肃杀之气,多了些女儿家的娇俏,莫名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王公公也坐。”沈之遥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坐下,又亲自给他们倒了茶。
邵阮和沈之遥亲近,挨着她坐着,习以为常的把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邵阮看着是个没主意的,但其实数她最有主意。
无论旁人如何调拨她和沈之遥的关系,她虽明面上不反驳,总是一副被说动了的样子。
但她心底里,最信的人是沈之遥。
她们是过命的交情,沈之遥从未骗过她。
沈之遥脊背直挺挺的,让邵阮靠的舒服。
沐景梓是最诧异的那个,她看着沈之遥,眼中是疑惑。
“我毕竟是外臣,不能随时进宫,你们知道密道,万一遇到危险,逃生也好、传信也罢,都方便些。”
“密道另一边,通向了北镇抚司,你们有急事需要用兵,可以去找启辰。”沈之遥声音温润,同他们说道。
邵阮眨着眸子看她,“阿遥安排这么多,是又要出远门吗?”
“皇上要让赵安洲回京来,阿遥是怕他又起兵造反吗?”
沈之遥侧眸,眼神温柔,“有备无患,我常常会被琐事缠的脱不了身。
再者,我最不放心的人其实是太后。
你没照她的吩咐做,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沈之遥指的是祝谨那件事儿。
“穆贵妃。”沈之遥忽而看向沐景梓,“皇后和大皇子还要拜托你。”
沐景梓直白的反问着:“你为何如此信我?”
沈之遥不假思索道,“因为我看到了你心中存着的大义。
我原本想让你走你心中的道,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既然你需要别人逼着你走一条对的路,那我就逼你一把。”
“今日我将皇后母子托付于你,若你没保护好他们,那我会杀了沐景的。”
她说的这样平静。
可沐景梓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知晓弟弟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用弟弟的性命逼自己成为一个忠君之人。
沐景梓继续问:“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你要我忠的君主是大皇子,对吗?”
邵阮闻言,悲从中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沈之遥。
他们都在掐着手指头算皇上还能活在世上的日子。
他们迫不及待的谋划皇上的身后事。
沈之遥回望着邵阮,“我会尽全力救治皇上,但我所做的事,也是他正在做的。
我多做一件,他就少做一件,这样他就能活得更久一点。”
“穆贵妃,还有件事我要告知你,我妹妹心悦你弟弟,侯爷同意了这门亲事。
但你弟弟答应的太痛快了,我心中有疑,所以想请你问明他心中所想。
我想妹妹幸福,但也绝不强人所难,我并不担心他是个坏人,我怕他和你一样,被人利用。”
清醒着沉沦,这种痛苦沐景梓再清楚不过了。
起初,人只会觉得妥协这一次,天真的认为事情有挽回之机。
但踏出这一步,就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人会再也无法做真正的自己。
往后的每件事,都要受人威胁,遭人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