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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
两个曾孤枕难眠过无数个深夜的人,相依相靠。
他们和衣躺在榻上,沈之遥娇小的身子,靠着解扶泽结实的胸膛。
他高大,躺在他怀中,沈之遥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在她还小的时候,每次入眠,都是姐姐将她圈在怀里。
在那随时会丢掉性命的野外里,她因此有过无数个安眠。
此刻,亦是一样。
她拉着解扶泽的手臂,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解扶泽手臂轻轻往回一收,将她抱的更紧了。
舒为婴杀掉解禀昱,想让解扶泽和沈之遥反目成仇,可他算错了。
在绝路上交托后背的人,是没那么容易被离间的。
大婚办的简单,就在沈府略备薄酒。
杨附和邵君朝亲自出席捧场。
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皆是到场祝贺。
至于四品以下的,不够格,这当然不是沈之遥的主意。
本该十里长街的,却只是沈府挂彩。
只因这场联姻,是太后邵君朝的意思,而并非杨附的意思。
若沈之遥有兄弟,倒也不怕她联姻,婚后她的权力可以分给她的兄弟,可她只有一个妹妹。
这个妹妹如今在永州,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么她的滔天权力,就会落入解家手里。
婚后她若再生个儿子,那今日的赵家,就是来日的解家。
权力会把听话的狗,滋养成嗜主的兽。
解扶泽忠于杨氏,可谁能保证解家世代都会忠于杨氏呢?
双方没有父母,省了三拜天地。
杨附是证婚人。
牵着红绸,杨附将盖着红盖头的沈之遥交到了解扶泽手上。
“沈卿是朕的股肱之臣,是朕当亲妹妹的家人,维桢日后胆敢欺负她。
朕和天下百姓,都要替沈卿讨回来的。”杨附这话听上去,是给沈之遥撑腰的意思。
解扶泽接过红绸,道:“皇上放心,臣定不会负皇上的沈卿、天下人的沈大人。”
“我解维桢这辈子都不会让沈黎元伤心落泪,若此生有一瞬是负沈黎元的。
那就请皇上替天下人、替肃西二十万将士、替我已故的父亲,将我枭首示众。”
杨附闻言,也难掩感动,他与邵阮,亦是这样的情真意切,他拍了拍解扶泽的肩膀。
卫学棋今日没穿常服,他身着盔甲,腰带配剑,站在沈之遥身旁。
“妹妹出嫁,按理做兄长的,该背妹妹出府。”卫学棋说罢,一掀袍子,单膝着地。
“可今日我妹妹不出府,可我这做兄长的后背,还是要给妹妹用。
维桢,扶好你夫人,叫我卫学棋的妹妹,从我背上跨过去,我送她出嫁。”
“还有我。”卫学嘉、燕旭,接连出现。
他们皆是身着象征身份的官服,皇上压沈之遥婚礼的规格,压来祝贺的宾客人数。
他们就用自己最体面的样子,来送她出嫁。
“大人,还有我们。”丁无用和柳世云,在沈府外敲锣打鼓,声音大的穿透到内堂来了。
这些人,便是沈之遥的软肋,亦是她的盔甲。
他们是她,亲手找寻的亲人。
沈之遥不踩他们,她弯腰,掌心在三人背上轻轻拍过。
“谢谢三位兄长。”她的声音含着抽泣。
能让她这样的人落泪的,永远都是温情。
解扶泽也改口,“兄长们,快快请起。”
太后亲送他们进入婚房。
天子代他们宴请宾客。
普天之下,只有沈之遥能这样。
莺香大街,百姓们自发的在自己门前挂起了红绸,一声声“恭贺沈大人新婚。”从街头响到了街尾。
莺香楼设十天免费筵席,恭祝沈大人觅得良婿。
夜半时,热闹的沈府归于了平静。
启辰披星戴月提着准备的新婚贺礼,摸进了沈府。
他把贺礼悄悄放下后,没多逗留就离开了。
他如今是杨附阵营,而沈之遥和解扶泽是太后阵营,明面上他们还得保持距离。
沈之遥也给了他一个任务:接近赵剑承,取得其信任。
只要赵剑承在首辅的位子上待一天,赵安洲霸占永州就要挨天下人一天的骂,他就没有发兵的理由,成王就得做一天的墙头草。
这也是赵安洲要将沈之遥逼进永州的原因。
婚房床榻上,沈之遥一身喜服,盘腿坐在床榻上,解扶泽给她剥好了花生,送到她嘴里。
“我们成婚了,寻找宝库一事儿你来接手便名正言顺了。
你若短时间里不回肃西,那北边营就要重新选个主将出来,你有人选吗?”
肃西军营的兵力,如今一分四,南北边营、中营、平同府,这都是要地。
祝诤一个人管着中营和平同,已是分身乏术,绝无可能再兼管北边营。
芒山夺回来,又被大钺夺走,南边营也是小打不断。
“你去昭狱,把闻将军请出来。”沈之遥喂了颗枣给他,说着。
“好,见了面我就说替亡父请他出山,他应当不会拒绝。
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也会同意的。”解扶泽声音温柔。
床榻上的食盒,被他收走了。
他拉下帷幔,抚着她的青丝说:“时候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我现在去诏狱一趟。
沈之遥拉住他的手,“今夜陪我,明日再去。”
解扶泽坐在床榻边,“以后我每夜都陪你,军务重要。”
他只是找个由头离开,好瞒着她去永州,替她把妹妹救出来。
沈之遥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好歹哄我睡着了再去忙军务。
才刚成婚,就要把我晾在一边,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之遥扑进他怀里,跪在软绵的大红喜被上,说:“维桢,亲我。”
解扶泽喉结滑动,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脑勺,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沈之遥捧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脸。
意念一动,一颗药压在了舌下。
她游蛇一般,霸道又急切的撬开他的贝齿。
双手控着解扶泽的脸,让他无法推拒,深深切切里,将那颗药渡进了他喉间。
随着吞咽,那颗药深入腹中。
沈之遥抱着他,轻声说:“你好好睡一觉,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我已经害你没了父亲,不能再让你为我涉险,永州,我自己去。
你替我,守住这高位、守住先皇托付给我的江山。”
“维桢,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