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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启辰从鹰爪上取下信,匆匆送去了东厂。
沈之遥看过信,眉头紧促。
赵安洲写的那封,被她烧了。
沈之乔写的这份,她指腹摸了一遍又一遍。
那一个个鲜红的字,不知道之乔写的时候有多痛。
柳世云在一旁站着,他也担心自己的妹妹,可此时不敢吭一声。
“赵安洲,用之乔威胁我去永州,还问我要银子买炭供之乔用。”沈之遥数着信上的字。
有多少个字,来日,她就要捅赵安洲多少刀。
“大人正是位高权重的时候,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的眼睛都盯着您。
无论什么名义送银子去永州,那就是勾结反贼,大人,他这是在要您的命。”启辰道。
杨附对沈之遥有所保留,若是再听信谗言,借此小题大做,给沈之遥扣个莫须有的罪名,那可如何是好?
与沈之遥亲近的卫家、燕家、邵家,又该如何?
永州成日这样往北镇抚司送信,总会惹人起疑心的。
沈之遥垂眸思索,从肃西回来,杨附没单独召见过她一次。
杨附每日都上朝,就目前而言,内阁和司礼监都形同虚设。
每日紧急的折子,杨附在上朝时就批了,不给内阁、司礼监插手的机会。
他毕竟是曾经代政过十年之久的人,有经验,事事亲力亲为也没出过什么错。
“可那是我妹妹,世云的妹妹也在。”沈之遥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忽然开口。
柳世云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提上一口气。
“今日得来不易,若叫赵安洲几封信就毁了,那还了得?”沈之遥把信收好。
“启辰,永州再来信,不必你亲自跑,派个人送到我府上便好。”
启辰点头应下,没再多言。
沈之遥又问柳世云,“互市上安插的人,可有回信?”
“穆绵山以西已经找遍了,没发现什么踪迹,大钺这次特别守规矩,没再越界半寸,沐北相安无事。”柳世云回着。
沈之遥道:“再往东找找,我父亲若真留下宝库,也只能在穆绵山上了。”
沈之遥说着,眨眼间意识进了空间,将那枚刻着‘沈’字的印拿了出来。
手再从袖子里伸出来时,印已经在掌心了。
沈之遥交给柳世云,“安心查,不用担心银子和人力,于将军也会配合你。”
她说罢,也不待柳世云回一声,转而又冲启辰匆匆交代着:“旁人眼中,你与我算是有旧怨。
我与世子成婚的消息放过去,皇上该重用你了。
世子迟早是要回西阙山的,锦衣卫该回到燕家人手里。
若有那么一天,启辰,我会为你父亲、为你,沉冤昭雪。”
沈之遥淡淡笑着。
她没提一个“死”字,可启辰和柳世云都知道,她这跟交代后事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垂首,半天不语,跟木桩一样站着。
“怎么了?”看着当门神的两人,沈之遥一笑。
柳世云说:“宝库您自己找,世云没那个本事。”
启辰头一偏,“找人杀人,那是锦衣卫擅长的事儿,如今朝堂一日都离不开您。”
“好了。”沈之遥声音罕见的柔和,“营救计划还能少了你们不成?
现在你们该操心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的大婚。
我跟世子成婚了,就是背靠肃西二十万大军,就算成箱成箱的给永州送银子。
也没人敢说什么,快去忙吧。”
二人一听这话,这才转身离开。
解扶泽是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的。
和圣旨一起送到他手上的,还有太后的赐婚懿旨。
他风尘仆仆的赶来,下了马背奔进了沈府。
早知他要来,沈府大门敞开着迎接。
沈府一片红,却并不热闹。
在下人的带领下,解扶泽到了沈之遥的闺房院子。
“维桢。”沈之遥一身女儿家的装扮,倚在门框上,似是在静等他。
解扶泽捧着两道旨,奔到她面前,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担忧。
他问:“皇上为难你了?”
沈之遥摇头,“是我想找靠山了,你愿意吗?”
“皇上给你委屈受了?”他没回答,还是反问。
这一次,沈之遥也没回答,她拉着解扶泽的手腕,把人带进了门。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来,她给解扶泽倒了热茶,“是我自愿。”
她要去永州,拼死一搏。
要么,活着带回之乔和慧云。
要么,死在赵安洲手里。
所以,在去之前,她要让肃西和京城、和杨家深度捆绑。
只有这样,双方才能联手,共渡难关。
解扶泽没有反心,那么他就必须亲近太孙,这是他的活路,也是大肃的活路。
沈之遥好似越来越能体会启平帝的感受了。
手握大权,并不能为所欲为,更多的是要权衡。
当坐在高位上,人就像神一样,是不容有失的。
名声、德行,好似远远比能力更重要。
她杀了舒化邕,夺回了樟胜府,稳定了沐北。
可人们提起她,仍是:“哦,那个免费给甘州送粮送药,重通开宁河不跟百姓收费的厂公大人呀!”
只有惠民利民的事儿,才会被众所周知,才会博得好名声。
可是:世间安得两全法?
总会有偏颇,是人,就会有私心。
“任何人都会需要靠山,但你不需要。”解扶泽笃定的说。
“我想成为你的靠山,我想你跟我成婚,可我要的是你情动后心甘情愿。”
沈之遥往他身边挪了挪,“你在想什么?”
解扶泽盯着她看,“在想……”
“不许想。”沈之遥拉开他的手,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身子往外掰了掰。
她站起来,靠近他。
“听我的,就够了。”她说。
沈之遥腾出一只手,抚上他的眼睛,掌心遮挡了他的视线。
她清醒着,低头吻去。
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留恋片刻。
“我不要你爱我,只要你听我安排,这就够了。”沈之遥平静得不像心动之人。
可解扶泽的心,如阳春三月在风中乱颤的柳枝,早已随着她了。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上,将人拉近。
他说:“我听话。”
解扶泽仰着头,重复一遍,“日后,都听你的。”
沈之遥捧着他的脸,再次垂首。
他反客为主,拉着她坐了下来。
他从仰视,变成俯视。
一手揽着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在他亲下来时,沈之遥偏头,“维桢,你在想什么呢?”
解扶泽只觉脸颊发烫。
他只得埋头,贴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