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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缺什么,小公爷不知道吗?”沈之遥笑道。
这个冬天,她最缺的就是粮食。
这是在拒绝赵安洲刚才的提议。
赵安洲也一笑,“我当遥遥最看重的是人才。”
沈之遥面色不改,噙着笑摇了摇头,“我最惜命。”
邵大人邵选康沉吟半晌,到底是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他跟儿子一个德行,是得过且过的性子。
幸得邵君朝嫁给启平帝,一家子鸡犬升天。
这些年都有邵君朝冲在最前面,宦海沉浮邵选康父子从没经历过。
如今他调任京中,儿子就在宣城接替了他的位子,眼下他儿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邵家传宗接代。
赵安洲和沈之遥两个并无诚意的人,最后也只让了一小步。
沈之遥愿意把赵剑承从牢里放出来,却不愿意撤掉他身上的罪名。
同时,永州得把今年她拨给沐北的军需,全都折算成粮食,送入京城。
她不提孟公青,好似从未在意过这个人的死活。
赵安洲在心下衡量着:永州的粮食还要供给舒为婴,但沈之遥要求的,也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她不救孟公青,难不成是要自己杀了他?
可她先前冒着失去民心的风险也要保下孟公青,又是为何?
“好。”赵安洲没过多思索,应下了。
邵选康一拍手,喜笑颜开,“对嘛,咱们三个才是同舟共济的患难人。”
柳娘被请进了厢房唱戏。
哥儿啊姐儿啊的,也都跟着鱼贯而入。
赵安洲的厢房里笑声四溢。
看热闹的人也满面春风。
“看来日后,咱们同僚,不用再争锋相对了。”
“日后,诸位多多关照啊。”
“到底人家是在永州已经成婚的夫妻,之前啊,那都是做戏给大家看。”
“不唱这么一出,怎么把首辅请出来啊,同僚们说是不是?”
喧闹的人群里,闻向寒默不作声。
热闹一直持续到了寅时。
沈之遥醉醺醺的,由赵安洲搀着出了门。
“没想到遥遥,喜欢欲擒故纵。”他在一片欢呼喝彩声里,披风下的手搂紧了沈之遥纤细的腰。
手指摸到的,却是她腰间冰冷的软剑。
“遥遥要学本事,找我便好,找那纨绔浪荡,能教你什么,嗯?”
喝了酒,沈之遥面颊绯红。
她手抓住赵安洲的手腕,没让他把软剑抽走,踉跄的拖着他疾步出了莺香楼。
上了马车,她一拳砸在赵安洲肩膀上。
“砰”一声,赵安洲毫无防备的砸在座椅上。
马车晃动。
跟出来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鼓掌喝彩,祝福他们‘早生贵子’这种混账话,此起彼伏。
赵安洲靠在车内,耸耸肩,倾听外面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你真是……下作。”沈之遥骂道。
赵安洲不语,只是一味的掏出火折子点亮蜡烛。
光影里,她不肯坐下来的身影,与他的身影形成了一高一低。
赵安洲侧眸,尽情欣赏着他们重叠的影子。
只是看着看着,目光就变了。
马车往前走时,他忽地抬腿。
双脚勾住沈之遥的双腿,毫不温柔的把人往怀中一拉。
沈之遥撑开双臂,倒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哪知道他会突然起身。
抱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就把她往地上摔去。
沈之遥抬起腿,抵在他的腹部。
他硬生生扛着她的膝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咚。”沈之遥砸在了地上。
这天杀的真是奔着她命来的。
要不是她及时将垫子扯下来,她脖子磕在座椅上,直接就断了。
“新婚夫妻,在床榻上死掉一个,也是合情合理的丑闻吧?”赵安洲俯身看着她。
“好啊。”沈之遥用力腾着手,“但结果,只能是你死。”
她一顶膝盖,直接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嗯……”赵安洲闷哼一声,口中血腥味弥漫开来。
沈之遥的身体,太过灵活了。
“死人渣。”她双手被他压在脑袋底下挣脱不了。
赵安洲笑,“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两人打到最后,惊了马,拆了车。
她披风破成了两半,他脖子上全都是抓痕。
两人滚在地上的刹那,皆是登时撑住了身子。
各有防备,慢慢往后退,直到不在彼此的攻击范围内。
“呸。”沈之遥啐了口,刚才真想一口咬断赵安洲的大动脉。
黑夜里,赵安洲摸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真想一刀捅烂她的心。”
沈之遥没回家,而是去了诏狱。
她有心要放柳怀延出来,可他却不肯。
她又想了想孟公青,便觉得还是诏狱里安全。
今夜过后,赵安洲应该会自己寻个由头,把孟公青给放了。
对付疑心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疑心更重。
这样他做的每个决定,都会和之前的相悖。
诏狱里。
沈之遥有些疲累,启辰给她拿了把椅子。
“柳大人,晚辈有事请教。”她拱手行了礼,待柳怀延抬眸看向她,点了头,她这才坐下来。
“大人,安元帝真的还有血脉在世吗?”她问着。
柳怀延道:“有没有,在于人信不信。”
“若是世人都信,那他是不是安元血脉,都能坐上那个位子。
皇上至今还在找安元血脉吗?”
这是柳怀延第一次问外面的事情。
沈之遥本就虚坐着,闻言身子前倾,单手扶着扶手,“皇上没跟晚辈提及此事。
只是赵安洲突然说起了。”
“那就是了。”柳怀延不急不躁,“他们想让旧事重演。”
沈之遥洗耳恭听。
“安元血脉闹过两次,一次是启平四年,一次是启平十一年。
第一次如何化解的我不知,第二次以东宫僚属团尽灭而结束。
当时,是任永州同济未县的沈其义,一道奏疏送上朝廷。
说奉了户部尚书沈大人之命,暗中寻找安元血脉。”
“可最终,谁也没见到安元帝的儿子,但朝堂却因此腥风血雨。
殿下生了颗菩萨心肠,像开宁爷一样重亲情,便被人大做文章。
所谓的甘西集团,是他们说殿下在肃西豢养私兵,在甘州培养亲信、奴隶百姓。
他们意在沈大人,可谁也没料到,沈大人受了皇命,特封钦差,亲审此案、铁面无私……”
东宫僚属团尽灭。
柳怀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说:“可当时,我们的重心在沐北和永州啊。”
这话,跟闻向宴说的对上了,也跟东厂从沐北找到的那方印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