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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去甘州清剿匪患,军需得紧跟着。
如此一来,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往甘州运送粮食了。
沈之遥每一步都盯紧了永州,这一次捉拿的赵党,都是和永州同济府关系密切的。
孟公青审的快,两日的时间,供词和折子一起送到了东厂。
“朝廷虽然不能下派人到永州去,但他们也不能把每年的都察都拒之门外。
仔细审问了才知,同济府每年所产的粮一半都不知去向了。”
孟公青没了豪情壮志,整个人像行尸走肉,话一说完,就垂首静等。
启平帝那一通骂、一通砸。
到底是让孟公青的脊梁再也挺不直了。
如今赵剑承在牢里做首辅,而他也无缘内阁。
此时强撑着刑部,也不过是给沈之遥打配合。
他越看,越觉得沈之遥像沈其远。
他们父女做事,都是雷厉风行、不计后果的。
沈之遥笃定的说:“卖给大钺了。”
她在斩首的折子上批了红,双手递呈给孟公青。
“内阁的事情,还要劳烦大人,此时正值百废待兴之际。
大人一身才学、满腔抱负,可以派上用场了。
有人年少成名,是给盛世锦上添花;有人大器晚成,是要挽大厦于将倾。”
孟公青闻言,重重的“唉”一声。
他那双浑浊的双眼盯着沈之遥看,“物是人非了,我也垂垂老矣,一生都是个难堪大任之辈。”
启平帝说的对极了。
大肃江山沦落至此,他罪不可恕。
孟公青坦然认错,“以前你爹要辞官,皇上不肯的。
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力劝皇上成人之美,才酿成这诸多祸事。”
沈之遥没有过多劝说,只道:“都是明哲保身罢了。
但身逢乱世,不进则退;你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对手只会得寸进尺。”
“我爹亲手摧毁东宫僚属团,自愿辞官,不还是在十多年后,与太子一起被害吗?”
“入了这场局,便是非死无退,既如此,便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沈之遥言尽于此,孟公青能不能重振旗鼓,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
这日,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沈之遥乘着马车,到了京郊校场。
这里修缮过一番,如今是西厂的靶场。
沈之遥要求燕旭,西厂要严格按照玄霄营的标准来训练。
他们无论刮风下雨,都是实弹练习,卢丰恒亲自上阵教导。
燕旭他们的进展也飞速。
丁无用给沈之遥撑着油纸伞,叫了一声:“两位大人。”
燕旭和卢丰恒回头看一眼,转身朝着她奔来了。
“四妹。”燕旭咧嘴笑着,叫的亲昵。
卢丰恒却对沈之遥客客气气,唤着:“厂公怎么得闲来了?”
话毕,他又扭头冲雨幕里的玄霄营士兵喊一声,“都他娘给我精神点儿,要把西厂各位兄弟教的比自个儿还厉害。”
这是好事,但费弹药。
沈之遥来,为的正是这事儿。
“我想着好几日了,来看看弹药还足不足。”沈之遥说着摊开手。
燕旭把自己的火铳递给了她。
沈之遥拿在手上掂量下,然后迈出一步,点燃引线,“嘣嘣”两声射出,直中靶心。
“威力还是不够。”沈之遥还给了燕旭,“需要点火,雨雪天使用也不方便。”
卢丰恒挠头,“这已经是永州最先进的了。”
朝堂乱了五年,京城的兵器也五年没有改进。
沈之遥缓缓开口:“我们还可以有更先进的,就看工匠能不能造出来了。”
她说罢,从怀中掏出了图纸,递给了卢丰恒。
“这次去,探清楚永州的弹药库在哪里了吗?”她问着。
卢丰恒头也不抬的盯着图纸看,回道:“都在同济府都司里存着。
但应当不是全部,其他的我就没探到了,赵安洲看得紧。”
他抖了抖图纸,“这是好东西啊厂公,我拿给工匠看看。”
沈之遥点了点头,“陈康厂重新选址,就落在昭和城了。
北郊会建个弹药库,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卢丰恒嘿嘿笑着点头,“厂公抬举我了,您做决定就好。”
沈之遥看了眼雨幕里撑伞的士兵们,道:“新的手铳、火铳造好之后,就北伐了。
明年的沐北战场,会叫他们刮目相看的,无用,给兄弟们上酒。”
“是。”丁无用应一声,让远处等着的东厂将酒搬了来。
沈之遥没贵人架子,同他们把酒言欢。
玄霄营和西厂的士兵们,也都不跟她客气,打成了一片。
夜幕上来,沈之遥才驱车离开。
翌日就是中秋宴。
沈之遥也不薄待文武百官,宴席照样要摆,由礼部承办,几天前就安排下去了。
礼部早就把莺香楼包下来了,今年是决计不会在皇宫办的。
回太子府邸的途中,沈之遥的车驾被人拦住。
一刹那,大雨倾泻而下。
伞下的赵安洲一身白袍,静静矗立。
大雨如注,让他的身形都模糊了。
丁无用冲车内的沈之遥道:“大人,是小公爷。”
沈之遥睁开眼睛,弯腰从车内出来。
丁无用已经撑好了伞。
她从车上跳下去,伸手接过了伞,朝着赵安洲走去。
伞沿相碰的那一刻,赵安洲扔掉了手中伞,强硬的钻进了沈之遥的伞底。
他垂眸看着她,那湿了的袍子,也沾湿了沈之遥的衣裙。
“你我一定要沿着通往悲剧的路,不回头的走下去吗?”赵安洲问她。
“你就没有想过,要和我携手共进吗?哪怕一瞬也好。”
他恢复了温润如玉,如他们初见时那样。
他立在她面前,像一座青山一样。
那挺直的身姿,似乎在邀她靠上去。
沈之遥抬眸看他,“你可曾真心待过我?”
她眼中是赤城,赵安洲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女儿家的模样。
“往后。”赵安洲薄唇轻启,“你信我这一次,往后我把前胸后背都放心交给你。
我们不要反目成仇好不好?我们各退一步,重新认识。”
“一线峡你救了我,我用了很久才想明白,是你在偿还我们初见时的情谊。”
“遥遥,你不能跟我两清,我不让我们之间毫无瓜葛。
你放了我爹,我们把恩怨变作良缘,他日你我,就是高悬的烈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