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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沈之遥回了莺香大街北边的小宅子。
丁无用点了蜡烛,看她脸色阴郁,便没敢打扰,转身退了出去。
这一次东厂的功劳,启平帝算在了柳世云头上,这是她预料到的。
此番她锋芒毕露,启平帝定会为了打压她提拔其他人。
她惨兮兮的回来,为的就是打消启平帝的怀疑。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赵安洲会求赐婚。
这让启平帝重新审视她,也重新审视整件事情。
“大人。”门外忽地传来柳世云的声音。
沈之遥道:“进来。”
柳世云推门进来,将怀中抱着的花盆放在桌上,“大人瞧瞧,是不是凝丝子?”
沈之遥点了点头,“没错。”
“这东西稀少,哪里找到的?”
柳世云哈了口热气在掌心,说:“穆绵山深处,就找到这么一株。
但玄见木不好找啊大人,那玩意儿大钺才有,现在仗打的如火如荼,咱们的人根本去不了大钺。”
沈之遥把凝丝子收拾妥当,脱口而出,“去互市上找西金人买,出高价。”
“是。”柳世云应下。
两人刚说完,就见祝谨风风火火的跑了来。
他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糖人,隔门就喊:“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世子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还没教我逆天改命的针法,我救不了世子,王爷说我今晚请不到你,他明天就宰了我。”
祝谨要奔进门,被柳世云拦下了。
随后沈之遥从屋中出来,只说了句:“走吧。”便迈步下了阶。
到了肃西王府,解禀昱亲自迎她。
他见着沈之遥就像见到女儿似的,开心的眉开眼笑,开口先是一番诚恳的道谢。
“为着避嫌,朝中都躲着我们父子,没人敢跟肃西扯上关系。
这次你的恩情,我们父子俩都记在心里,我们一穷二白的,能作谢礼的只有这个了。”
解禀昱说着,将自己的帅印往她手里一塞。
沈之遥单手托着沉甸甸的玉刻帅印,睁大的眼睛眨了眨。
下一刻,她就给解禀昱塞了回去,“我不要。”
简直乱来。
拥兵自重是大忌。
这哪儿是感谢她?这分明就是送她上断头台。
“咋?”解禀昱也睁大眼睛看她,似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要。
“爹。”解扶泽的声音传来,“你吓她做什么?”
沈之遥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解扶泽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
他伤的重,撑着手臂坐在榻上,里衣染了血。
解禀昱心说冤枉!他真是以诚相见的。
不等他有反应,沈之遥已经跨步进门了。
祝谨要跟进去,被解禀昱提着领子扔远了。
“砰”一声,解禀昱关上了房门。
屋内,沈之遥在给解扶泽处理伤口。
几处刀伤都要缝合,她手脚麻利,针法也好。
“我爹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拿你当自己人。”解扶泽解释着。
沈之遥把他的里衣往铜盆里一丢,道:“别吧,求你们还是把我当个外人。”
她收好针线,往腰间的袋子里一放,这是提前就备好的。
“今天没有冒犯的意思,事出突然……”解扶泽话至一半顿住了。
到底是他们唐突了,解释越多在她看来,恐怕越是有意为之的将计就计。
“世子在敌军堆里都能杀出杀进、游刃有余,现在要告诉我你无计可施吗?”沈之遥自上而下看着他。
他趴着,侧着头与她对视。
那双漆黑的眸,带着赤诚的侵略,直往她的心里钻。
解扶泽撑起身子,右腿曲起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
他负伤的手臂随意往膝盖上一搭,“之遥,冷心冷情不是你这样的。
我们能有今日,不正是因为这段时日的互相帮助吗?
你说我是心上人,那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别人吧?”
他的剑就放在枕头旁。
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它又突然松开,然后用指腹轻轻碰着剑鞘。
这算是沈之遥送他的剑鞘,虽然是他自己讨要的。
他那攻城略池的眼神,似一汪春水,覆在沈之遥脸上。
渐渐包裹、收拢,最后凝成一滴,要嵌入她的眼睛,直抵她的心脏。
沈之遥眨了眨眼眸,低垂下眼睑,就看到他触摸剑鞘的那只手,像是在摸一颗破了壳的鸡蛋。
“你以身犯险,为的只能是我。”解扶泽说,“勤政殿上你没反驳,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我解维桢做这场风月戏吗?”
“那我舍命陪君子,你又怕我做什么?”
他忽一凑近,温热的气息就扑在了沈之遥脸上,然后顺着脖颈往下。
沈之遥不动,僵着身子。
她明白他说的,她大动干戈如果不是为了解扶泽,便只能是为了人心。
得人心者得什么?
天下!
她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启平帝怎么想。
“你杀了永州道的巡察御史,皇上就让我去督察院,这是非要我把永州撕开一条口子。
赵安洲去调查庐城,若不牺牲个赵党,说明他已有造反的实力。”
“之遥,今天这个选择,是皇上给你的,不是我。
我承认我顺水推舟,可我的私心,也与你有关。”
沈之遥不想去分辨他的话,他也不给她思索的时间,在她耳边念叨着:“之遥,别怕、也别逃,时也命也,你注定要与我纠缠不休。
既然如此,何不让我陪着你在这场江山局里翻云覆雨?”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陷入了沉默。
门外忽地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叫着:“世子,大事不好了。”
解扶泽烦躁的开口:“天塌了?”
“太子妃早产了。”门外人战战兢兢的回着。
“刷。”沈之遥从床榻边沿站起来,“太子妃近来身体康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早产?”
“成王妃还在京城。”解扶泽也跟着站起来,与她寸步不离。
“我先去东宫。”沈之遥神色凝重起来。
“我送你去。”解扶泽从架子上扯过衣袍,边穿边说,“还不确定是意外或是其他,小心驶得万年船。”
若是有人谋害太子妃,那么现在也定会阻止沈之遥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