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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58章 盐矿道

作者:橙漫山茶花

丧仪三天,沈之遥就在宫里三天,沈府也闭门谢客。

赵剑承的弱冠礼碰上丧事,赵剑承觉得晦气,便没有大操大办。

这日沈之遥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她对崔繁珍说:“烧炭,给我使劲的烧。”

崔繁珍接过她脱下来的飞鱼服,道:“烧着呢,一刻也没断过,小姐在宫里受了气?”

“我的屋子也烧。”沈之遥说。

崔繁珍便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下人端了两盆炭来。

七月初京城还没凉下来呢,炭火烤的沈之遥浑身被汗湿透。

她也不管,边吃饭边说:“花三百九十万两银子买的,不烧白不烧。”

崔繁珍瞪大眼睛,天真的问:“不是赏的吗?”

“他卖的。”沈之遥咬下一口肉。

“这也太贵了。”崔繁珍说,“这我们哪儿能用得起?要不叫宫里别送了。”

沈之遥闻言提醒着:“奶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皇恩浩荡岂敢不受?”

崔繁珍给她盛汤,“这日子过的,怎么感觉比过去半年还难了?看着小姐你大权在握,可谁又知道只是表面风光?”

“这不是债吗?无端背上这么大一笔债?这可怎么办的好?要不把甘州的田地铺子运作起来?”

沈之遥嚼着肉,意识早钻进空间去数银子了。

上次在庆城装了银子后,空间又变大了。

片刻后她才回神,说:“那边乱,办法不能从那边想。”

“我爹之前不是买了很多地和铺子吗?先把宣城、灵城的用起来,地契我待会儿拿给你,种大米。”

“大米产量不高,不赚钱。”崔繁珍说。

沈之遥道:“我种的大米跟别人的不一样,我的产量高。”

解扶泽回来已是两日后了。

他改不了深更半夜摸进人闺房的毛病。

一沓厚厚的银票,放在了沈之遥的枕头旁。

帷幔没拉开,沈之遥伸出一只脚踹过来。

解扶泽躲避不及,腹上挨了一脚,吃痛的闷哼了声。

沈之遥下床,手上捏着银票,“你这都能原封不动的给我送回来?早知道你这么废物,不给你了。”

解扶泽靠在椅子上,捂着腹部。

沈之遥点燃蜡烛,这才发现他肚子上有伤,难怪没躲开她那一脚。

“有伤你不早说。”沈之遥从柜子里拿出了药,递给他。

“说了你就不踹了?”解扶泽撕开袍子,自己上药。

腹上的刀疤,霸占着两块腹肌。

一瓶药都要倒光了,愣是没倒到伤口上。

“看不见,要不你帮帮我?”解扶泽请求着。

沈之遥说:“你眼睛戳在天花板上能看见吗?”

解扶泽便不说话了,闷头仔仔细细的上药,“听说甘州百姓替你收了聘礼,哪天嫁?”

“操心操心你的命吧。”沈之遥不回答。

“你要嫁了,就是赵家人,我找你讨命,不是一样吗?”解扶泽把腰间坠着的包袱扯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包袱打开,里面是十几支火铳。

刺客一路追杀,解扶泽跟祝询兵分两路也没能甩开。

“你已经上了我这条船,就别干脚踏两条船的事儿吧?”解扶泽好言相劝。

他似是烦躁,将身上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干脆扯了。

“墙头草随风倒,可没好下场。”

“今日世子我跟你说句明白话,你要敢嫁,我就杀了你。”解扶泽眸子透着危险的认真,又含着玩世不恭的癫狂。

揉杂在一起,像夏日冰雹似的。

“杀啊。”沈之遥扬起自己的脖颈,纤细的指划了下,“现在就杀,不然我怕你没机会。”

解扶泽气势像倒下的树,“谅你也不敢背着我跟赵安洲结盟。”

他上半身没什么遮掩的,倒开始害臊了。

沈之遥垂眸不看他,整理着银票。

永州比她想象的还要固若金汤,外面的势力想要打进去根本不可能。

永州从上至下都是赵家的人,还豢养着私兵。

难怪赵安洲忍辱负重也要待在京府卫,北有沐家军,南有永州,他再控制了三大营和京师四卫,那天下岂不是探囊取物?

沈之遥忍不住再抬眸剜一眼解扶泽,“没用的废物。”

看看人家赵安洲,意不在藩王,人家意在帝王,再看看他……

沈之遥思索片刻,道:“你明天派锦衣卫去灵城和吉城,让他们找金银铺,十万两起兑,全都兑出来。”

“永州的银子横竖进不了国库,这银票废了更麻烦。”

“嗯。”解扶泽应着。

“你去过盐矿道吗?”沈之遥问他。

解扶泽说:“走过一遍,盐矿道靠南就一分为二了,一条直通永州,另外一条通向宣城。

只不过修了一半,如今早已经废弃了。”

“若是从宣城再直通京城,然后在京城一分为二,北过昭和城连城可直抵沐北,东过御城可直抵临海。

如此一来,若是你领兵直驱入京,岂不是从中间就断了永州和沐北,在东出堵住临海的兵力,便是将整个大肃从北到南一分为二了。”

解扶泽指尖染着血,他就此在桌上画着,“甘州南北向长,东西向却短,若是肃西兵分两路,北过甘州可直驱沐北,也能过闻城直入昭和城。”

“所以我父母才占据着大肃兵家要地喽。”沈之遥指尖点在闻城的位置上,“所以闻向宴不能死,他得守着北大门。”

“所以你爹不是太子的人,而是皇上的人。”解扶泽说。

“你倒是会抓重点。”沈之遥撤了手,“你跟成王关系要好,所以临海不得不防。

可他们却还愿意修一条平坦大道供你能直捣黄龙……”

解扶泽打断他,“足以见得肃西忠心苍天可鉴。”

沈之遥抿着唇,半晌才说:“足以见得你胸无大志。”

“你天天怂恿我造反,皇上知道吗?”解扶泽不甘示弱道。

沈之遥用帕子擦着桌子,“你不会,也不敢,我就是给你把路修通,你也只会浪费它用来跑马?”

解扶泽不答这话,只说火铳送给她了,让她借花献佛拿给燕旭用。

解扶泽临走的时候,还把地上的碎布也捡起来包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