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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临,正是中隆大街正热闹的时候。
柳世云骑在马背上,东厂的人押送,能摆十里长街的聘礼车队,公然驶向了赵国公府。
引得路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跟着车队一路到了国公府。
柳世云极为嚣张,也不下马,冲着管家道:“劳烦给小公爷传句话,我们厂公大人事务繁忙,不便亲自来退还聘礼,便由卑职全权代劳。”
柳世云看了围观的百姓一眼,拔高声音到:“厂公说:虽有父母之命在先,但如今她以身侍国,日思夜想的,不过是遵从圣命,如何让甘州百姓治好病吃饱饭、如何让边疆战士穿得暖打得赢、如何让天下百姓吃得好过得富。
此三愿未成之前,厂公实在不敢分心去想儿女情长,且她的嫁妆自愿献入国库,如今已奉圣命,购药买粮送往甘州。
她孑然一身,决心忠君报国,今自愿与小公爷解除婚约,祝小公爷另觅良人。”
话毕,崔逸杭便从轿子里出来,手捧退婚书,要交给管家。
他说:“我沈氏表妹,父母皆亡,与一幼妹相依为命,今我崔氏景之为兄代长,特来替她退婚,请管家代交小公爷。”
崔逸杭当众说完,把退婚书塞进了发愣的管家手中。
管家脸色难看,“兹事体大,这我一个下人怎敢代劳?这我怎么敢?”
他要把退婚书还给崔逸杭,崔逸杭甩袖下了台阶。
百姓们议论纷纷。
“唉,沈小姐忠义,跟小公爷简直绝配,就这么退婚太可惜了。”
“之前你们可都说沈小姐薄情寡恩、忤逆不孝、见死不救,配不上小公爷,现在听着人家是厂公了,人都没见到就谄媚上了?”
“你少埋汰人,之前那是我们不知道,现在才明白是沈小姐大义灭亲。”
“沈小姐的父亲做官时减少赋税徭役,做生意时免费给南北商贩用开宁河,四处捐粮赈灾,他是个好官好人,生的女儿也是好官呐。”
“这样的人是仙子下凡,不成婚才是好的,国公府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们同意退了这桩亲。”
“说得对,沈小姐遵圣愿、遵民愿,我们就该遵她愿,退婚,国公府退婚。”
“退婚!退婚!”
“小公爷,遵她愿,退婚。”
看热闹的人,从中隆大街排到了莺香大街,百姓们口口相传这段传奇。
莺香大街,小胡同以北,人影攒动在街上,人声鼎沸。
“什么?开宁河封了八年要重新开通了吗?”
“听说还是老规矩呢,不收过路费,免费给咱老百姓用,咱们又能行商养家糊口了。”
“八年,八年啊,你知道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苍天有眼、圣上英明,我就知道,圣上能记着甘州百姓,就也能记着咱们。”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莺香楼,厢房的窗户打开着,沈之遥坐在八仙桌前,手中端着酒杯。
同桌三人听着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不禁心惊胆战。
燕旭急的站起来看,“都朝皇宫跪下了,这玩的有点大吧?我咋感觉心突突的在跳。”
卫学棋也往窗外看一眼,眉目一皱,却是没说话。
卫学嘉一条伤腿横架在凳子上,屁股底下是张舒服的太师椅,他先自罚了三大碗,此时已有醉意了,“怕个屁啊,皇上现在对四妹言听计从,别说几个贱民高呼两声,就是把京城搅翻了天,皇上也只会夸咱们四妹好能耐。”
燕旭和卫学棋同时剜他一眼。
沈之遥客气说一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姐妹。”他还真就开始论资排辈了,沈之遥四人里年纪最小,他就直接给人定老四。
沈之遥喝了口酒,她说:“你们知道跪着求生的滋味吗?”
“对着高处的人摇尾乞怜、为了一口吃的自相残杀,活着是奢望、死亡是常态,这是他们,也是我们。”
“当人能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另类爆发兽性,视人命如草芥,甘州之困,全系此因。
我不想要过那样的日子了,也希望我们永远只做自己,而不是刀俎或鱼肉。”
“兄长们,我曾是个只有手足情的人,所以我也重手足,愿我们今日、来日、此生,都不自相残杀。”
沈之遥端起酒壶,一一给他们添满了酒。
垂眸间,记忆翻涌,她好似又回到了那末日堡垒外的日子,尸体堆成了望不到顶的山,姐姐把她捆在背上,攀爬那尸山血海,姐姐说:“遥遥闭上眼睛,不怕,爬上去我们就能活。”
枪林弹雨里,倒下无数具尸体,站在高高堡垒上的掌控者大喊:“把这些贱种全都射死。”
那时的沈之遥不明白,建堡垒的他们为什么不能进堡垒?后来她渐渐明白,因为无权无势。
她这话也是在劝说卫学棋,不要记恨上袭爵的嫡长兄。
卫学棋知是在点他,举起酒杯道:“若有一日我违背此愿,你们就将我身首异处、挫骨扬灰。”
卫学嘉不便站起来,手举得高高的,醉醺醺道:“对,挫骨扬灰。”
沈之遥一口喝尽,看着卫学棋道:“国公之死,还望见谅。”
卫学棋也不见外,直言道:“父亲信首辅,没少贪赃枉法、构陷忠良,凭他做的那些,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如今我和兄长能置身事外、父亲虽身死却也保全了声名,已是万幸了,我谢你都来不及,怎会怪你?”
“我本与燕旭合谋,本打算韬光养晦、待时而动,今日入这风云时局,也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
管他成王败寇,我亦落子无悔,此后我与你们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燕旭说不出这么文邹邹的话挠头半天,只道:“就是这个理儿,以后咱们就是脖子栓在一个圈里,吊在一根绳上的人。”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卫学嘉,指着他对沈之遥说:“就是这个,以后商议事儿还是别叫他了,嘴上没毛啥都往出说,别坏了大事。”
沈之遥说:“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我沈之遥要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