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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乃大肃粮仓,也是整个大肃最富庶之地,但今日我且只跟内阁算粮。
启平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永州开始全力支持沐北战场,赋税自此不上缴朝廷。
至今启平三十三年七月二日,共五年零三个月,我且按五年整算。
永州每年仅田赋九百万石,五年共计四千五百万石,折合现银共一千八万两。”
“朝廷五年就要一千万石粮,还都给沉进河里了,到底是谁做事难看,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那沐北……”樊敬正欲开口。
沈之遥打断他,“诸位大人也不必着急跟我细算沐北开支,我已派东厂前往沐北一探究竟,届时咱们再慢慢细算。”
一旁的王武接过沈之遥的话,道:“今年已过一半,司礼监的意思,永州和庆城今年的赋税还是直供沐北和京师四卫。
至于三大营、锦衣卫、东西二厂的所需,便由户部自行解决,内阁若是觉得可行,便拟个票拟,司礼监奏呈皇上批红,这事儿今日就了了。”
赵剑承往龙椅上瞥一眼,启平帝还在闷头看折子。
这样折中的法子,符合启平帝一贯的作风。
户部如今没有尚书,做主的便是崔逸杭,他子承父志的代价,就是替皇上养兵,此番崔家也是大出血。
卫学嘉将所有家财尽数献给国库,连灵河的漕运权都交了出去,这才保全了卫国公府,可这笔银子牢牢握在启平帝手上,那是他给玄霄营存的私库。
国库看似有银,实则无银。
沈之遥拿出一半遗产赈济甘州一事,已经传开了。
赵沐两家不出点血,实在说不出过去。
“写吧。”良久的沉默后,赵剑承妥协似的对樊敬说道。
樊敬提笔,按照赵剑承所述一字不差落在折子上交给了王武。
王武呈给启平帝,他看也没看直接批红。
启平帝手中折子扔在了御案上,这才开口:“朕近日老做梦,梦见开宁六年那个春三月,一群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一夜之间从手捧圣贤书的侍读,变成提刀上马、随朕北上的侍卫。”
“首辅还记得吗?当年开宁河动工,也是春三月,那时候卫继先刚接任户部尚书,跟那个关在诏狱里的柳怀延在太和殿吵了三天三夜。
朕也三天三夜没能脱身……死的死,走的走,朕也老了。”
“卫继先嘛,一辈子都是要冲在前头的性子,打沐北的时候要冲在朕前头,现在死也要冲在朕前头。”
此话一出,赵剑承撩袍迈出两步,“砰”一声跪下。
内阁众人,紧随在他后头相继跪下。
司礼监的动作快,人早已经跪成了一片。
赵剑承说:“皇上万岁,我大肃会鼎盛千秋万代,皇上也会龙体康健,万岁万万岁。”
启平帝忽而开口:“那卫学嘉,也算是个忠孝两全的,就让他子承父职,补个内阁的缺吧。”
“都下去吧!”
“王武,拟旨。”
这不是商量,这是直接任命。
他没给赵剑承和沈之遥反应的时间,就这么看似草率的决定了。
勤政殿里只留下了王武,其他人依次告退。
启平帝双手抄兜,看着认真拟旨的王武道:“你跟在陈让身边那么多年,真是一点儿他的本事都没学到,今日见识到狠角色的厉害了吗?”
王武恭敬回道:“皇上恕罪,奴才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
启平帝挪了挪身子,“你就是太分是非黑白、太懂规矩了,朕让你多读书,你就把自己读成了个书呆子。
把你扔在这一滩烂泥里,都不用别人伸手,你自己就淹死了。”
他起身,舒展腰身,“沈之遥无依无靠,便又狠又敢,为了攀附朕,从锦衣卫杀到了太和殿。
一夜之间,除外戚杀燕晨诛陈让,好好学,大胆些。”
“赵家想做这些多少年了?可他们手握永州沐北却不敢,白白把机会送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赵解都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笑话,都是笑话,朕才是天子,亏他们做朕的臣子三十二年,还不如一个丫头看的明白。”
“皇上知人善用,奴才很是佩服,就怪奴才这脑子一根筋,只记得皇上让奴才多读书了,倒忘记了学些人情世故和狠辣手段。”王武把写好的圣旨捧着给启平帝看。
启平帝指了指御案上的印,让他盖章。
启平帝盯着那方印,道:“你要像她那样,朕能让你碰这印?”
王武便笑开了花儿,恭维着:“蠢有蠢的好处,奴才够蠢,皇上才够疼奴才呢。”
沈之遥没出宫,而是直接去了昭阳宫。
“臣司礼监秉笔、东厂提督参见皇后娘娘。”沈之遥被领进屋子后,朝邵君朝行。
邵君朝将蔻丹打翻在地,抬眸瞥她,“威风都耍到昭阳宫来了?下一步是要进献个美人儿给皇上,扯着裙带关系攀上掌印的位子吗?”
沈之遥淡然一笑,“‘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往事已矣,娘娘也要再往前走走了。”
邵君朝看着她,嘴角噙笑,“倒是稀奇,你竟不想着给皇上再谋个子嗣吗?”
沈之遥诚然道:“皇上若是纵情享乐之人,何至于六宫空置?皇上和娘娘帝后同心,娘娘也该为皇上分忧,劝太子妃保胎为重。”
沈之遥说罢,从地上捡起蔻丹,继续道:“娘娘风华绝代,无需这些俗物画蛇添足,那臣就让太子妃来给娘娘请安了?”
“本宫也不喜涂这蔻丹,红艳艳的,本宫看着就恶心,去叫她来吧。”邵君朝坐正了身子,看沈之遥也颇觉顺眼了许多。
就在沈之遥要告退时,她又道:“不过本宫整日困在这昭阳宫,什么时候是个头?”
“娘娘放心,要不了几日,娘娘定会来去自如。”沈之遥笃定道。
一通忙活,出宫时已日暮西斜了。
柳世云早在承安门外等着,扶着沈之遥上了马车,他道:“大小姐,我想着您从宫里出来,该去国公府退聘了,便叫人套了马车,将聘礼都装好了。”
“嗯。”沈之遥接过冰帕子,擦了擦脸,“今日算账惹怒了赵剑承,他恨不能撕了我,不会再由着赵安洲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