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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54章 追责

作者:橙漫山茶花

翌日一早,燕旭在承安门前把沈之遥拦下来,“明日我就出发去甘州了,锦衣卫你先帮世子管两天吧,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人我约好了,晚上莺香楼我设宴了,记得准时到啊,还有那玩意儿,你抓点紧啊。”

“你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之遥劝慰着。

燕旭摆摆手,眉头紧促,“我急啊,我怕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沈之遥紧抿着唇,“你还是跟我客气点吧。”

燕旭双手叉腰,“别啊,都是一家人,多的没有,少的总要有吧。”

这话被突然出现的赵安洲听见,他凑过来问:“有什么?”

两人双双侧头看他。

燕旭一脸不爽,道:“银子啊?我就问问西厂的俸禄折子为什么没批?五千张嘴等着吃呢。”

沈之遥顺势接过话,“这得问内阁啊,司礼监没见着折子怎么让皇上批?”

“那我也学三大营和京师四卫去堵户部,是不是就有的吃了?凭什么就我们西厂不设粮仓?”燕旭演上瘾了,“啊?凭啥啊我问你?”

他一撩袍子,故意露出腰间那明晃晃的“如朕亲临”的乌金牌。

“你……哼。”沈之遥表现的被他压一头。

赵安洲也注意到那令牌了,若不是皇上对燕旭委以重任,绝不会给他这令牌。

赵安洲站出来当和事佬,递了自己弱冠礼的请柬给燕旭,“燕大人可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燕旭捏着请柬,“这、我肯定得去啊。”

燕旭心道:呸,真他娘会见缝插针,耽误我立功大事。

两人又寒暄几句,燕旭这才走了。

沈之遥罩着一身合适的飞鱼服,是启平帝命人给她赶制出来的。

她身份特殊,又不能让她打扮的像个太监,所以启平帝给了她着飞鱼服的特权。

“今日下了值,同我回一趟家吧,你来京这么久,母亲还没见过你呢。”赵安洲走在她后头,看着她一身青蓝缎子的飞鱼服觉得扎眼。

“没空。”沈之遥两个字就打发了他。

她快步提袍进了太和殿,赵安洲只能等在外面。

启平帝早坐在了龙椅上,手里拿着本不知多久前的折子,司礼监和内阁众人行过跪拜礼后,分立左右两边。

“你们议吧,朕听着。”启平帝下令道。

赵剑承恭敬应了声“是。”拿出户部的折子,道:“玄霄营的军需折子批了,千枢营和千军营以及四大卫的折子,司礼监发回来是为什么?”

“司礼监刚没了陈让,京师内部这就开始搞厚此薄彼了吗?这便也罢了,沐北那等苦寒之地,眼见着入秋就一天比一天冷了,军需折子怎么也不批?”

看似在问司礼监,但句句都直指启平帝。

赵剑承还专程要把陈让拉出来,再恶心一把启平帝。

沈之遥拨动着算盘珠子,问着赵剑承:“照往例战时,永州同济府每年调三百万石粮,庆城每年调一百五十万石粮,宣城因要供着京城仓储,调五十万石,甘州因要供着肃西军粮所以调一百五十万石,这些都是直供沐北的。

五年前沐北战败后,大钺主力西迁,便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开战过,照你说的,遵圣谕,给沐北的供粮一直如旧,沐北怎么就还天天嚷嚷着缺粮?”

“沐北有互市,大钺经常出兵抢劫,需要兵力维护,虽没有大规模用兵,但常年有仗打,难道只有打仗的军队才给饭吃才配武器吗?

照你这么说,京师三大营和四卫天天白吃白喝,是不是该解散了,让他们回家种田好了。”赵剑承对上沈之遥,火药味就十足。

“互市为什么连着五年不缴纳赋税?”沈之遥问。

赵剑承道:“因为连年亏损。”

“那就是沐家军无能,带兵维护互市的是哪位将领?让他来京述职,五年互市在他的守护下,倒叫户部填了四百万的亏空给他,他不说清楚,沐北的折子一概没法批。”沈之遥停下拨算盘的手,把折子隔桌就扔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赵剑承面前。

这样放肆的挑衅,气的赵剑承双手握拳,恨不能一拳砸在她脸上。

“你这样任性妄为,耽误了边防大事,你担得起责吗?”赵剑承开始攻击她个人了。

“偌大一个永州,赋税不上缴朝廷,沐北循着肃西的规矩,赋税上缴一半,庆城每年就给司礼监递个空折子,说是该交的赋税全部都直供沐北了。

沐北是什么庞然大物,这都吃不饱?”沈之遥始终只跟他谈正事儿。

这些从前大家默认的私事儿,如今都变成了公事儿。

“永州虽然五年没上缴赋税,但前段时间送了一千万石粮来京。”此时开口的是工部樊尚书。

“粮食都送给河神了,有一粒入京了吗?”沈之遥盯着他问。

樊尚书觉得她像狗,逮着谁就咬谁,内阁少了卫继先,他是顶着卫继先才入的内阁,仗的是赵剑承的势,当然要替赵剑承冲锋陷阵。

“沈……”还不能称呼她沈公公,樊尚书顿了顿,又道:“沈大人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这是议国事,不是闺阁女子斗嘴。”

叫她一声沈大人,比吞了苍蝇还叫人难受,樊尚书越想脸色越难看。

“那我就与尚书大人说点有意思的,押送粮的人一概入了诏狱,审问清楚了,没人凿船。

可船沉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这不是去年拨的银子刚造的新船吗?工部偷工减料的责任也是要追究的。”

沈之遥就这么平静礼貌的说出让人胆颤的话来。

樊尚书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当个哑巴了。

赵剑承指着她道:“你怎能胡乱攀咬?”

沈之遥重新拿了份账册,低头继续算,她道:“锦衣卫在灵河和护城河上打捞了那么多日,真当他们是在捞粮食吗?

每一艘的船只残骸都捞了上来,要查清楚用的什么料还不容易吗?”

“卫大爷自愿交出家财,这才让国库填了点银子,个个都盯着想拿走,这怎么行呢?我们当然要一笔笔的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