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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卫的人无动于衷。
谁都知道,造反是灭族大罪
依着皇上的性子,十族屠尽也不是没可能。
赵安洲和解扶泽相视一眼,两人都在脑中飞快的衡量着局势。
眼下只有他们二人联手,攻破皇宫,将扶持成王给坐实了,才能让宫变变成名正言顺的继位。
解扶泽比吃了屎还难受,他本来就是扶成王继位的,怎么就成了反贼?
他心想捏着玄霄营、又有祝询带来的少帅亲卫,皇宫内有燕旭带领的锦衣卫伺机而动。
怎么着都能胜过赵安洲的。
可这变数,来的也太快了。
启平帝非但没死,还能拉弓射箭了。
草!
这片刻的犹豫里,马蹄声传来,震的地面都在抖。
骑在马背上的崔逸杭,吃力的扛着千军营的旗帜,在“咚咚”马蹄声里,喊着:“臣,户部左侍郎崔逸杭,奉皇命携千军营前来救驾。”
玄霄营反应飞速,动作一致的跃上马背,齐驱向承安门。
在承安门前,勒马掉头,与赶来的千军营对三大卫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解扶泽反应也快,丢了刀,朝着宫墙上的九五至尊跪下来,仰头喊:“解扶泽救驾有失,望皇上恕罪。”
赵安洲扔了剑,什么都不说,“扑通”一声在解扶泽旁边跪下来。
启平帝,拥有一呼百应的能力,绝不是一句空话。
他将权力下放给司礼监和内阁,五年之久,让大家都渐渐淡忘了,他本就是一个有雷霆手段、骑在马背上挥刀挽弓扩疆土的狠辣帝王。
安元十年,他早造过反了。
造反要做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谁又能真的造他的反?
安元旧臣被屠戮十族的一幕幕,太子东宫僚属甘西集团一夜间飞灰湮灭的一幕幕,此刻都幻化成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巨剑。
而握着这把生杀予夺之剑的人,是启平帝,是此时生机勃勃、龙精虎猛的启平帝,是一生从无败绩的启平帝啊。
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
他们跪下,他们心悦臣服、胆战心惊的跪下。
赵安洲不甘心,一个油尽灯枯的人,怎么就又活生生的了?
他仰头,看着宫墙上站着的启平帝,也看着他旁边粉衣染血的沈之遥。
都错了,大家都错了,沈之遥不是任人利用的屠龙刀,她是借势而生的附君剑,她踩着他们所有人终是攀上了这世间至尊无上之人。
启平帝转身走了。
他身边没有太监,代为传话的便成了锦衣卫。
千军营接替了皇宫巡防,张天赫被绑了手带去太和殿,他的兵被卸了甲胄兵器赶出了皇宫。
千军营和玄霄营,控制了宫外所有兵力。
三大卫的统领们和祝询,跪在太和殿外的血污里。
赵安洲、解扶泽、沐景梓,被带进了太和殿。
启平帝高坐在龙椅上,御案旁站着脸色煞白的邵君朝。
邵祁的尸体,还趴在九龙阶上。
大殿上一片肃静,赵剑承领头带着朝中重臣们,跪在那七零八碎的尸体间。
启平帝说:“你们血洗完朕的太和殿,尸首还要等着朕亲自处理吗?”
解扶泽和赵安洲明白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两人这会子倒是默契,将大殿一分为二,把尸体往太和殿外搬。
一团团的血肉模糊,让一众文臣不敢多看一眼。
沈其义闻着血腥,胃里翻滚,身子也不敢抖,难受的让他觉得内脏都移了位。
一抬眸就看见赵剑承的屁股。
赵剑承撅着不动的屁股,才能让他稍有安心。
对,天塌下来了,有首辅顶着。
可天真的塌了,首辅顶得住吗?沈其义一张苦瓜脸上,是豆大的汗滴,他很难分辨滴下来的是汗还是泪。
“皇上,皇上。”
忽地,凄厉又尖锐的哭声,打破了太和殿的寂静。
陈让身穿御赐飞鱼服,从门外爬了进来。
他像条瘸腿的狗,一直爬到了九龙阶前,抬眼就看见了邵祁的尸体,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砰砰磕头,额头都磕烂了,“皇上,奴才十二岁便跟着您,您打天下定沐北、施新政扩疆土的时候,奴才都陪在您身边啊皇上。”
“皇上,安远十年是奴才……”
“皇上。”司礼监秉笔太监王灵书沿着陈让跪爬出来的两条血迹,匆匆到了九龙阶前。
他说:“陈公公领着东厂的人意图谋害太子妃,幸而锦衣卫拼死护住了太子妃。”
陈让持续磕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启平帝听的烦躁,道:“拉去东厂,枭首示众。”
“皇上、皇上……”喊声未停,两名锦衣卫进来,左右拖住陈让的胳膊架了出去。
他嘴被塞住了,只剩下呜呜声。
启平帝说:“朕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装傻充愣,那就跪在太和殿上想清楚了再开口。”
说罢,他一甩龙袍,唤上沈之遥等一众人离开,皇后也在其中。
脚步声远了,前后的殿门都关上了,大家才敢喘气儿。
“首辅,眼下可怎么办?”
“首辅,您说句话啊。”
大家还是跪着不敢起来,纷纷看向了赵剑承。
赵剑承说:“皇上把我们留在这里,就是给我们机会,可如今闹成这样,我们也得给皇上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开口的是卫国公卫继先,“沐家带千枢营攻奉先门是真、张家持兵器夜闯皇宫是真、赵安洲和解扶泽在承安门外各率三大卫和玄霄营互砍是真、锦衣卫和京府卫在太和殿内外对杀是真,你说怎么给皇上交代?”
沈其义渐渐缓和了下来,他边擦汗边说,“我怎么听了一圈儿,你把卫家给撇的干干净净了?”
“我儿学棋镇守西固门、护驾有功,这场乱跟我卫家什么干系?”卫继先道。
“今日这样乱,全系你们卫家……”临阵倒戈四个字到嘴边了,沈其义又咽了下去,怒斥着,“你还好意思说。
护在皇上身边的,那是我平兴侯府的四小姐,是我沈其义的好侄女。
还你儿子护驾,笑话,太和殿都血流成河了,也没见你儿子蹦出来。”
“沈其义你要不要脸?寸功未立承袭了弟弟的侯爵、屁事没干又来抢侄女的护驾勤王之功。
我看你不该叫平兴侯,你该叫捡漏侯。”卫学棋愤怒道。
“都给我住口。”赵剑承一声厉斥,“刚才在皇上面前,你们怎么不说?如今倒狗咬狗了。
这些个说辞,糊弄自己都说不过去,就打算拿去糊弄皇上?”
“解世子拿的是玄霄营,没有皇命,玄霄营会听他号令?他今夜就是来救驾。”赵剑承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