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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辰怔愣了许久,可始终都没有跪下。
扔掉刀,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的确,现在跟沈之遥作对,下场就是变成被砍翻在地的尸体。
启辰上过战场、也杀过人,可他从没见过沈之遥这样的,她砍人就像切菜,毫无情绪波澜,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也不能让她有半分的迟缓。
她面对敌人时,像老虎一样威慑、像狼一样狠戾。
沈之遥弯腰,将绣春刀捡起来重新递给了启辰,说道:“过去你们跟谁结盟、做了什么,我懒得问,也不想知道。”
“但是今天你们跟着我出了这道门,那就只能是护驾有功的忠君之臣。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做得到吗?”沈之遥冷眸盯着他们问。
张台连连点头,“是、是,我们都听沈小姐的。”
他冷汗涔涔的往下冒,汗水浸在伤口里,越发的疼了,连身上的袍子都被血水浸透了。
“听你的。”启辰也道。
如今不听,就得死。
况且当年父亲的死,也另有原因,他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那就行。”沈之遥说了声,便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了针和线。
她拎着张台的肩膀,把人平放在地上。
满是鲜血的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塞进张台嘴里,她说:“麻药。”
张台满嘴都是血腥味,嘴巴也被血染的通红,药是什么味道他也尝不出来。
沈之遥穿针引线,驾轻就熟,开始给他接筋缝肉。
缝好左腿后,线刚好没。
张台咽了咽,正欲说话时,就见沈之遥抓起他的两只手臂摇晃。
疼,但能正常活动了。
这也太神奇了。
启辰跟着她站起来,手中掂着绣春刀,他擦干净了刀柄上的血,扯下袍子一角缠住刀柄,问着她:“今夜过后,我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吗?”
沈之遥定定的看着他问:“锦衣卫有什么用?”
启辰一愣。
又听她说:“三大营才该是你的目标。”
话毕,沈之遥将张台提拎了起来。
张台右腿能站起来了,但一走路就钻心的疼。
左腿还是不能动,他只能让启辰捡一把绣春刀给他当拐杖。
沈之遥擦了擦满脸的血,去到龙椅旁,一把掀开了邵君朝。
启辰紧随其后,扶着仍晕死的邵君朝。
太和殿外,拼杀声不断。
龙椅上的启平帝,缓慢的睁开眼睛,视线从面前半跪着的人头顶上掠过,只看见满地刺目的红。
那浑浊了许久的双眼,渐渐清明,一口气让他提着沉重的身体,豁然一下站了起来。
如天空崩塌、九州地陷一般的威压,让张台和启辰“刷”一下跪在了地上。
启平帝面前的沈之遥,也双膝跪在了地上,道:“臣,沈其远嫡女、今太医院八品御医沈之遥,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启平帝垂眸看去,她一身粉色衣衫上尽是鲜血,手里拿着的却是干净的银针。
张台看着面上终于有了血色的启平帝,大喊一声“皇上。”跪伏在地上泪眼连连。
启辰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肩上还搭着晕过去的邵君朝。
启平帝看着脚下几人,问:“今夜都是谁要闯朕的宫门?”
张台不敢回话、启辰也不敢。
唯沈之遥一人开口:“回禀皇上,宫门外的情况,臣等不知。
臣和张大人是奉陈公公之命,由东厂的人接进宫给皇上诊治。
臣和张大人刚给皇上服用了炎冰莲,锦衣卫和京府卫就打起来了。”
“幸而有燕大人护着,臣才能给皇上施针排毒,只是张大人废了一条腿。”
启平帝双手蓄力,只觉气力如壮年时那般。
他弯腰,从启辰手里拿过了绣春刀,“那你们就随朕去承安门上看看,看到底是谁想造朕的反。”
“是。”三人异口同声的应下。
启辰打开了太和殿的殿门。
启平帝踏过脚下尸体,在门开的一刹那,手中刀挥出。
血肉翻飞,一名京府卫倒在了地上。
锦衣卫见是启平帝,纷纷跪地相迎,山呼“万岁。”
这气势穿透殿宇,很快,传至燕旭、卫学棋,以及那镇守奉先门的‘神秘人’耳中。
三人合围了过来,只见锦衣卫和京府卫已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太和殿檐下,启平帝脚踏尸体,手持弓箭。
“皇上。”怔愣的人群里,唯一人兴奋冲上前来。
他扒开地上的尸体,跪在一片血污里,仰头抱拳,“臣原沐北游击将军闻向宴见过皇上。”
站在启平帝旁侧的沈安安,注视着眼前剃了胡须、近乎变了一个人的‘打铁匠。’
难怪,难怪他当时说“要把肃西大汉变宫中太监。”原来,他是皇上布在宫外的眼线,难怪他打出来的剑那样趁手。
沈之遥秀眉一蹙,这才后知后觉,这场宫变皇上早有安排。
“闻爱卿,起来吧。”启平帝伸出手,搀着闻向宴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闻向宴热泪盈眶的,将背上弓箭取下,双手递给了启平帝。
与此同时,张天赫领兵冲了来。
身后跟着的赵剑承众人,在看到启平帝真的活生生站在太和殿前时,顿觉天都塌了。
闻向宴站在启平帝前,手中剑直指张天赫,“昭和城辽城守军已达京城,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张天赫哪儿料到会是这样?看向沈其义,“岳父大人,你不是说皇上今夜必死无疑吗?”
沈其义已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看向赵剑承,“首辅、这……这可如何是好?”
“宫外,宫外的小公爷和沐小姐,还不知道信儿呢?”
赵剑承一巴掌就朝着六神无主的沈其义打了去,“废物,胡言乱语什么?”
沈其义眼眶通红,皇上没死,那死的就是他们了,能不慌吗?
赵剑承一把将沈其义揪起来,附在他耳边道:“想活命,就大义灭亲。”
可还不待他们有反应,燕旭和卫学棋已经领着锦衣卫和京府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张天赫手持刀,还妄想做垂死挣扎。
赵剑承想拨开人群去到启平帝跟前儿,可锦衣卫那染血的刀,就横在他面前,他往前一步,刀就凑近他一寸。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启平帝登上了宫墙,承安门被锦衣卫打开。
承安门外的厮杀声,传了进来,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宫墙上,启平帝搭弓射箭,利箭离弦。
“嗖。”箭矢从缠斗的赵安洲和解扶泽耳边滑过,射穿了三名士兵。
赵安洲和解扶泽往宫墙上看去,只见启平帝一身龙袍睥睨着他们。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站在启平帝旁边的沈之遥便大喊:“尔等还不拜见吾皇。”
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启辰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他正想喊呢,真他娘的不要脸。
一时间,丢盔弃甲的声音此起彼伏。
承安门内,抛出一具具尸体。
玄霄营的人最先反应过来,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手持火铳朝天开,“嘭”声过后他们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向宴一人握刀,踏上承安门外的尸体,高呼一声:“我闻向宴今日镇守承安门,谁要送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