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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28章 投诚状

作者:橙漫山茶花

启平帝费力的抬起手,推开了邵君朝压在自己胸口的手,“朕还没死呢,这就都坐不住了?”

“手都伸到锦衣卫了,下一步,是不是想伸到朕脖子上?”

“锦衣卫、京府卫、东厂、玄霄营,好啊,朕看想行谋逆的不止一人吧!”

那涌上喉咙的咳嗽,生生被启平帝压了下去。

邵君朝作势要抚慰他,他撑着龙椅扶手站起来,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重重一掌拍在了御案上。

在场众人,纷纷跪下。

便是邵君朝,此时也胆战心惊,他的身体该是油尽灯枯了才对,怎么现在瞧着不像?

“皇上,皇上息怒。”陈让先壮着胆子开口。

启平帝大手一挥,也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力气,快步下阶,一脚踹在陈让肩膀上,“你一个阉狗,朕议国事,你也敢插嘴?

从今日起,东厂交给司礼监秉笔王灵书,你再敢僭越,朕取你狗命。”

陈让吓破了胆子,这一刻,过去几年里做的恶事,他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件都是灭族大罪,他想想就瑟瑟发抖。

“奴才遵命,奴才是皇上的狗,皇上说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奴才贱命一条,全凭皇上处置。”冷汗浸透了衣衫,大殿上一时只有陈让磕头和表忠心的声音。

启平帝强撑着病躯回到了龙椅上,终是没忍住咳,他着急用帕子掩嘴。

喷出来的一口血让他情绪久久无法平静。

邵君朝却是暗松了口气。

启平帝道:“燕晨,将玄霄营调回京城……”

启平帝再欲说什么,被邵君朝开口打断:“皇上,成王乃您的胞弟,骨血相连,定是成王感受到了您病中的难受,这才让成王妃来京的,成王拳拳之心,情有可原。”

“京府卫一直都疏于管理,致使巡防不力、京城盗案频发早已是事实。

杨元已经伏罪自刎,眼下要紧的是让内阁选个能胜任的人出来,不然京府卫群龙无首,恐终成祸患。”

“燕晨御下不严,也该罚。”

邵君朝闭口不提邵祁。

“咳咳。”启平帝又是两声咳嗽。

邵君朝假意担心,站了起来,关切叫着:“皇上。”

启平帝的身体到底不争气,人往龙椅上一靠,手中染血的帕子便掉在了地上。

邵君朝搀扶着他,叫陈让:“陈公公,快扶皇上回宫,宣张太医进宫诊治。”

“是。”陈让从地上爬起来,乌泱泱的领着一群太监将启平帝架走。

燕晨欲起身阻止,邵君朝厉声斥着:“燕晨,你想干什么?”

她走下台阶,伸出一只手将邵祁拉了起来,一双攻击性十足的双眸死盯着燕晨,“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怎么芝麻大点事儿也要劳烦圣驾?”

“你们这样大动干戈,却急于在首辅进宫前让事情都盖棺定论,那就说明你们都清楚,皇上龙体的情况此时不能传出去。

可你们,还是胆大妄为,拿皇上的龙体开玩笑,造下这样的烂摊子,还得本宫来给你们收拾。”

“燕晨你记住,成王妃是皇上让入京的、京府卫杨元一干人等是奉皇命铲除的。

玄霄营召回京的理由,你自己去想。

趁着首辅领内阁进宫前,都给本宫滚出宫。”

燕晨在心中一番权衡:太子踪迹全无,太子妃还在孕中,成王远在临海,若此时皇上有个好歹,只怕赵家会立刻揭竿而起,让江山易主。

此番行事,已是冒险,不能再险上加险了。

思罢,燕晨到底是行礼道:“臣,告退。”

成王妃也道:“臣妾、告退。”

从勤政殿出来,成王妃舒了口气,同燕晨道:“今日我能留下来,来日王爷进京就容易多了。

我会再找机会见皇上的,眼下还不是跟皇后刀剑相向的时候。”

“王妃言之有理,臣先行一步,去召玄霄营。”燕晨道。

成王妃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

黄昏时分,沈之遥从崔逸杭家出来,路过莺香楼时进去买酒。

忽听有人说燕家。

“吉城燕家家主,那是跟着皇上在安元十年立过大功的,要不然他能二十五岁坐上锦衣卫指挥使,至今都无人能撼动分毫?”

“还有,他那两个儿子,专门替他审犯人,听说他们折磨人的手段比诏狱的刑吏还厉害。”

“东宫的甘西集团,那么多人不都死在他们父子三人手上吗?前几日不还把甘州来的沈二小姐抓了?

做事真他娘的绝,杀人家十二岁的女儿,也不怕有损阴德。”

“这不,今个儿城防都换成了锦衣卫,昨个儿夜里京府卫死了一片人呐,听说是锦衣卫伙同玄霄营干的。”

“他什么不敢做?连皇后的亲侄子都敢杀,我亲眼瞧见他在永定门上把人打个半死。”

沈之遥拎着酒离开时,身后的议论声也渐渐没了。

这消息,是专门要传到她耳朵里的。

之前邵祁去提人,说是燕旭不放,可燕旭有意亲近解扶泽,既知道之乔是解扶泽要保的人,不会真下死手。

她给之乔治伤的时候,发现她中毒后不久服用了解药,想来该是燕旭喂的。

虽然不能根除毒性,但抑制了毒性的蔓延,否则她也没办法给之乔成功解毒。

毒是解了,但那毒太厉害,必然会留下后遗症。

沈之遥猜测,燕家的消息多半是皇后递出来的。

投诚得有‘投诚状。’燕晨一双儿子的命就是她得交给皇后的投诚状。

她早该猜到,对之乔狠下杀手的人,是皇上。

这还真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的皇帝。

沈之遥止住思绪,拎着酒要去肃西王府。

刚到小胡同口,赵安洲迎面出现,他一身戎装,墨发用白玉冠束起。

“遥遥,此前一直都没查清是谁伤了你妹妹,所以即便你误会我,刻意疏远,我也没多解释半句。”

“如今我查清了,是燕启宏和燕启与,遥遥,抱歉,现在我还不能替你报仇雪恨。”

赵安洲也不靠近,一双好看的眼里含着悲戚。

那戴在腰间的一把剑,笼在白色的剑鞘里,可肃杀之气,却藏不住,仿佛那剑在替他说:‘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