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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件稀奇事。”沈之遥也坐下来,她说,“不过,交心之前得先交底吧?”
解扶泽拿茶杯倒酒,“我的家底,天下皆知啊,就那二十万。”
茶杯的酒他留给了自己,酒壶他推给了沈之遥。
一个武功高强,一个身手敏捷。
不用点灯,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任何细微的动作。
比如此时沈之遥唇角勾笑,解扶泽就一清二楚。
她觉得,他很幼稚。
‘酒壮怂人胆’她都没说出口,他这就记恨上了。
沈之遥抬手握住酒壶,“那是你的家底吗?”
解扶泽以为她会说那是皇上的兵。
可她说:“他们不是你的私有物,他们是活生生、有思维的人,我问的,是你有什么?”
解扶泽转动着杯子,就见沈之遥仰头,烈酒入喉,她却似是饮着甘露。
都说解扶泽是胸无大志的二世祖,跟着肃西王上战场也只会躲在后勤当混子,可沈之遥觉得不是。
“能打算不算本事啊?”解扶泽说。
沈之遥应着:“倒算是,不过得看你是为谁打。”
“非得是为谁吗?就不能是为了脚下的地盘?生命和鲜血换回来的地,凭何我要让给别人?”解扶泽饮尽杯中酒。
“你不想做谁的屠龙刀,我也不想做谁的手中剑,那不如我做你破樊笼的利爪,你做我斩锁链的利刃。”
“二十万大军的确不是我的私有物,他们是我解维桢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保我的兄弟吃得饱,我解维桢舍命陪你在这京城兴风作浪怎么样?之遥。”
他这样坦诚直率,叫她内心倾轧的暗无处遁形。
那是人性之暗,是在那暗无天日的末世里每一天、无数次目睹的人性至暗。
她曾长时间的笼罩在这暗里,把人生来就带着的‘信任’数千次的剥离。
一颗滚烫沸腾的心,在杀戮里被沉寂、冰封、直至死亡、湮灭。
可这一刻,有人霸道的闯来,要融化冰、要照亮暗。
沈之遥垂下眼眸,反复在心里咀嚼解扶泽的这番话。
兴风作浪,京城现在刮的最大的三股风,不就是平兴侯府失窃案、赵国公府失窃案、锦衣卫军粮失窃案吗?
沈之遥心想:他该是早就盯上她了,他说她本事大,并不是对她的本事好奇,而是在乎她的本事能不能给他带去最大的利益。
沈之遥想到了突然送去肃西的那两百万石粮食。
她便模棱两可的说:“诚意我不是早就送给世子了吗?世子今夜赶来做我的后路,该是知道我即将无路可走了。
我是皇后的屠龙刀,那世子又是谁的手中剑?皇上,还是成王?”
“成王欲勤王,王妃已入京,她要拿勤王诏,除了你,无人可用。”解扶泽说。
沈之遥诚然反问:“那她该知道,我至今都没见过皇上。”
“太子妃有滑胎迹象,你保住了胎,下一步,皇后就该叫你利刃出鞘了。”解扶泽说。
“懂了。”沈之遥道,“她要拿我妹妹威胁我,而你,是她的帮凶。”
解扶泽不认她这个说法,“之遥,你就不把我想好点?”
沈之遥把空酒壶还给他,“好不好的,我说了又不算。”
她回了榻上,解扶泽起身离开。
……
一夜之间,京府卫群龙无首。
京城巡防由谁接替,迫在眉睫。
陈让把命令下到了锦衣卫,让锦衣卫暂时接替全城巡防重任。
邵祁领了命,带人刚至莺香大街的永定门。
燕晨随后就到,当众两脚踹在邵祁心窝上,扣给他一个罪名:“私通藩王、意图谋反。”
燕晨下令,将邵祁押至御前,求皇上亲审。
消息传进宫里时,燕晨押着人已经到了勤政殿外。
昭阳宫里,邵君朝一扫臂,桌上的东西“咣当”掉在地上。
宫女跪了一地,无人敢抬头,皆是屏息。
“荒唐,他说私通就私通?一无往来书信、二无人证,他空口无凭就要杀本宫侄儿?”邵君朝质问陈让。
陈让脸色也不好看,“成王妃进京了,现在也在勤政殿门外跪着。
虽她什么都没说,但明摆着跟燕晨暗中勾结,若是让他们坐实了这无中生有的事儿。
邵祁凶多吉少是小事儿,再被作壁上观的那两位反咬一口,咱们恐会受牵连啊。”
邵君朝很快冷静下来,“当然要保住祁儿,他们这是逼着本宫砍掉左右手。
今日是祁儿,来日就是你,皇上的狗不杀干净,本宫真是昼夜难眠。”
“皇上这么逼本宫,不就是着急想把成王弄进京城吗?看来皇上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好嘛,刚好本宫也觉得杀几条狗没意思,既然他们着急找死,那本宫就如他们所愿。”
“陈公公,也该让咱们的那把屠龙刀,见见血了。”
“是,娘娘,奴才这就让人把消息递给沈四小姐。”陈让应着。
邵君朝面上的神色彻底缓和,让跪着的众人都起来。
她迈步出了屋子,陈让跟在旁侧,她说:“陈公公,侍候皇上去勤政殿吧。”
“是,奴才这就去请皇上。”陈让退出好几步,方才转身快步离开。
邵君朝到的时候,启平帝已经被陈让扶着坐在了龙椅上。
陈让去宣人了,邵君朝拿起养心丸送到了启平帝嘴边。
启平帝干咳了两声,吞下养心丸,似蒙了尘的眸子半眯着看邵君朝,“皇后、有心了。”
“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邵君朝笑盈盈的,抚着启平帝的胸口。
陈让领着人进了殿。
燕晨一手抓着邵祁,摔了出去。
邵祁往前踉跄好几步,还未站稳,腿上又生生挨了一脚,“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燕晨也跪在地上,道:“臣燕晨,恭请圣安。”
随后进来的成王妃,亦是跪在地上,“臣妾成钟离氏参见皇上。”
启平帝没说平身,只问燕晨:“何事这样紧急,非要闹到朕跟前儿来?”
燕晨道:“启禀皇上,臣今日在莺香楼发现成王妃,当即就把人拿了,这一查才知道,是锦衣卫偷放成王妃入的城。”
“邵祁今日奉命守着永定门,臣不知他奉的是谁的命,竟敢私放成王妃。
成王妃交代,说是成王殿下听闻皇上龙体抱恙,十分忧心,这才让成王妃代他探望。
臣没收到皇命,怀疑成王妃串通邵祁,意图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