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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24章 各怀鬼胎

作者:橙漫山茶花

崔逸杭的家在靠近皇宫北宁门的莺香大街上。

挨着护城河的这条街,一听名字就知道,是莺歌燕舞之地。

这条街南北分布,北临护城河,南接北宁门,从中间一分为二。

南边是酒楼林立,北边是低矮瓦舍。

权贵和平民泾渭分明,双方都不会跨过横在中间的那条小胡同。

沈之遥从小胡同里抄近道去到中隆大街,好在她脚脚程快,在约定时间气喘吁吁的到了打铁铺。

“来,你的剑。”打铁匠递给她,让她瞧瞧。

沈之遥拿在手上掂量下,够轻,剑柄也够扁够小。

她笑道:“合我心意。”

“看你有眼缘,送你两把剑鞘。”打铁匠把剑鞘给她。

一把是软的,可以和剑一起缠在腰间的;一把是常规剑鞘。

“这我得付钱啊,这是好东西。”沈之遥说,“可我今日出门着急,忘带银子了。”

打铁匠豪爽道:“一顿酒的事儿,那莺香大街上莺香楼里的莺香酒,好得很。

你要真想谢我,改日得空了送我一壶就好。”

沈之遥愣了愣,这份人情,她还非承不可。

这剑鞘放在这里太扎眼了,该死的赵安洲已经怀疑上她了,这把剑没发挥作用前,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行啊大叔,改日我叫我心上人来给你送。”她把软剑插在软的那把剑鞘里,团成了小小一圈,插在袖子里,然后手上抱着空的硬剑鞘,走在大街上。

闭目的刹那,软剑已经放进了空间里。

“沈四。”忽地,人群中传来熟悉一声。

沈之遥手忙脚乱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怀中的剑鞘也放进了空间里。

她就当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没走两步,前路被祝谨拦住了。

他吃着一只猪的糖人,说:“沈小姐,我哥抓人很厉害的。”

祝询在暗处,那她刚才拿东西,是不是被发现了?

沈之遥拢了拢袖子,转过身,就见解扶泽负手而立,停在她面前。

“怎么了世子?”她先问。

解扶泽高,她被衬的更娇小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她要仰头与他视线相对。

即便他垂首,沈之遥的脑袋和他下巴的距离,也很远,以至于他的气息还未触及到她的鼻尖,就先在两人之间被风给散了。

“进了一趟太医院,这就不认人了?”打铁铺的热浪从他身后吹来,他浑身的酒气越发浓郁。

“我哪儿敢啊?”沈之遥一笑。

“我看你浑身是胆。”他似是盯着她的脸看。

但沈之遥觉得,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别处,譬如,她的袖子。

可她也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始终都在跟自己四目相对。

沈之遥呵出口热气,“我哪儿有?要么世子借我点?”

他似是认真起来,逼近一步问:“世子我敢借,你敢要吗?”

沈之遥不退反进,踮起脚尖,“就怕世子嘴上有、心里无,害我跟你纠缠半天,最后发现你是个……”

她笑的眉眼弯弯,话没出口,解扶泽也会到了她的意,她这是在说他是个纸老虎,看着不好惹罢了,但真惹了,也就那样。

“哈。”解扶泽真想教训她一顿。

忽听她又说:“世子生了副好身子,我羡慕的紧,羡慕,也喜欢。”

解扶泽一怔。

祝谨“嘎嘣”一口咬断了糖人,猪屁股掉在了地上,什么?他刚才没听错吧?沈小姐说她喜欢世子的、身子?

暗处的祝询,静静观察着他们,奇怪,明明他家世子武艺高强,沈小姐绝对不是世子的对手,为什么他就是担心世子呢?

……

深夜里,东宫也静不下来。

太子妃这两日闹的厉害,动了胎气。

皇后邵君朝冷着脸,坐在椅子上静等着。

给太子妃安胎的,是皇后在太医院的亲信燕照。

半个时辰后,燕照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开口:“皇后娘娘,微臣无能,恐……恐难以帮太子妃保胎成功啊。”

“恕微臣斗胆,太子妃再这样不顾惜自己,恐怕连她自己都性命难保。”

邵君朝神色一冷,“就算是以伤太子妃的身体为代价,也要把胎给本宫保住。”

“是,微臣遵命。”燕照应下,擦着汗又跑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里面传来了邵阮哭哭啼啼的声音。

燕照出来回禀,说暂时保住了胎,邵君朝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她挥了挥手,燕照便退了出去,也不敢走,就在暖阁里随时待命。

“娘娘。”陈让从宫女手中接了帕子,弯着腰双手给邵君朝递了上去,“娘娘当心凤体,咱们把成王困在京城外,留给咱们筹谋的时间多着呢。”

邵君朝眉目一紧,瞥着他开口:“皇上设立的中州十城京一防线,那挨近沐北的昭和城和辽城,如今可没攥在咱们手里,这也罢了,偏偏在崔家手里。

皇上为着抬举崔家,连科考制度也不顾了,强推着崔逸杭填补了户部的缺。

另外八城,看似攥在咱们手里,可你别忘了,那些个皇亲贵胄肯上本宫这条船,当初可亏得有成王在其中走动。

本宫母家宣城虽有十城粮仓之称,但为着让皇上不起戒备,宣城的粮一直都供给了三大营。”

“你别忘了,吉城可是攥在燕家手里的,燕晨不死,哪里轮得到那群庶子?

咱们当初把燕家偏房的长子燕旭放在了锦衣卫,就指望着他能尽快取代燕晨。

可谁晓得,皇上扭头就把燕晨的两个儿子也放进了锦衣卫,不得已,本宫只好让邵祁再进锦衣卫。”

“皇上如今病的连早朝都上不了了,不是照样能任免罢黜吗?他一出手,你们御城的陈家,不就折了两位侍郎吗?”

提起这个,陈让就银牙碎咬。

这笔账,他全算在了燕晨头上,户部前右侍郎,那是他拜把子的兄弟,前左侍郎,是他的好大儿。

“三大营嘛,自有人惦记,京师四卫领头的位置,他们也该挪一挪了。”邵君朝道。

陈让心领神会,“赶巧儿京城出了三桩大案,锦衣卫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奴才安排东厂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