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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肃第一女权臣,诸位可以跪了

第22章 表哥

作者:橙漫山茶花

太医院原先在宫外办公,五年前启平帝让太医院搬进了宫里。

曾经是为着方便自己,却不料,让太医院成了与宫外隔绝之地。

张台将启平帝的脉案和刚制好的养心丸,一并交给沈之遥。

他说:“皇上年轻的时候没少上战场,打的都是冲锋突袭,尤其是安元十年那一仗,伤及了根本。

后来又忙于政务,等太子长大了,能替皇上分忧了,皇上又开始御驾亲征,亲自戍边了。”

“你看我,只顾着说了,我去给四小姐把皇上的所有脉案都找出来,好让四小姐更能了解皇上的龙体。”

沈之遥客客气气道:“辛苦张大人了。”

“不辛苦,四小姐先看。”张台说罢,就去后面的柜子上拿脉案了。

沈之遥瞥了一眼,整整四个柜子的脉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医书。

看得出来,启平帝格外注重自己的身体。

沈之遥看着手中就近一本脉案,没什么参考性,这些脉案一眼假。

这太医院,已经不是启平帝的太医院了。

沈之遥又查看起养心丸,这也是无毒的,跟配置的药方完全吻合。

张台顶着额头的汗珠,抱了一摞脉案来,“四小姐,实在是太多了,你且先看这些吧。”

分别是近七年的。

沈之遥拿起七年前的那本看,记录的多是外伤,虽有内伤,但也不是无法调理治愈的那种。

再是五年前,启平帝在战场上染了疫病,内伤彻底加重,从那以后,各种旧疾复发,一到换季就要大病一场。

“张太医,我看这所有的脉案都是你亲笔记录,但这里,怎么一个脉案还两种字体?”沈之遥指着军中疫病的脉案,问张台。

“那次燕曦也在,他倒霉,死于疫病了,前半段是他记的,后半段是我,我跟他师承一人,所以字体跟手法大差不差。

要他在,这太医院哪儿轮得到我做主?可惜了,他太倒霉了,英年早逝。”

张台说着,从沈之遥手上抽走了那本脉案。

“四小姐,你瞧瞧这养心丸你还能再加什么药吗?等皇上哪天身体稍有好转了,说不定就会传四小姐面圣了。

亲自给皇上把脉,胜过看这些陈年脉案的,就是皇上近来身体欠佳,这才没召见四小姐。”

沈之遥也识趣,叫张台将所有脉案都归于原处,她说:“张大人医术过人,配置的养心丸已是最好的药。

但我奉命相助,也不敢推辞,这里有一味药,张大人瞧瞧能不能添进去。”

她从腰间坠的粗布药袋子里拿出几粒黄豆大小,黑漆漆的药丸,徒手递给张台。

张台手上铺了方帕子,接过来仔细瞧着、闻着。

他从没见过这种药,但精通药理的都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

一整天的时间,沈之遥都耗在太医院了。

她的药丸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过了一遍,然后加进养心丸里。

申正时分,陈让来拿药了。

只见他身着茶驼色袍,头戴红顶帽,腰杆挺的直直的,身后跟着一群弯腰垂首的小太监。

张台领着太医院众人相迎,“见过厂公大人。”

陈让从袖子里抽出左手,挥了挥,威风又气派,那睥睨人的眼神,如看蝼蚁。

张台亲自将养心丸送过去。

陈让瞥了眼,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小顺子,照例替皇上先试吧,这可是皇上赐你的福,仔细着点。”

“是,听老祖宗的话。”小顺子弯着腰上前半步,在张台面前站定时,直起了一直弯的的腰杆。

他拿出一粒养心丸,在嘴里嚼了半天。

张台又让人奉上一杯茶,让他就着茶水将最后一口送服。

小顺子从张台手里接过来药盒,把茶杯扔给了张台,溅出来的茶水洒湿了张台的袖子。

他仍是笑着,双手端着茶杯,听着小顺子朝他吐来的“呸”声。

“咱家要为皇上的龙体负责,马虎不得,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事儿做妥当了,都安心不是?”

张台道:“厂公大人说的是,下官送厂公大人。”

他陪着笑,一路将人送出了太医院。

……

中隆大街,户部衙门。

赵安洲坐在椅子上,拨着茶沫,听着面前人吐苦水。

“筹不出来嘛小公爷,户部手里攥的是大家的俸禄,我挪了这笔银子去买粮,他们不得踏平户部?

再说了,锦衣卫、东厂、三大营的我也挪不动,其他的就算我挪动了,也不够啊,世子要粮的流言传出去,粮商们跟风涨价,现在买实在太亏。”

“沐北那边也催着要粮,今年又征兵了,这都是预算外的开支。

愣生生多出来六百万两的窟窿,填不上,三大营的粮仓也不肯挪出来救急,我跑断了腿也没人肯卖我的面子。

就不能让世子再等等吗?户部一下子折了两位侍郎,皇上钦定的崔大人还在上任途中,户部现在也是一团乱啊。”

赵安洲不急不躁道:“知道你难,大家都不好过,可宣城从牙缝里也就给肃西二十万大军挤出来半年的口粮。

到了京城门外,眨眼的功夫就少了一半,我跟解扶泽说是鬼抢走了,他就信吗?”

“闻大人,你们户部为难他在先,这粮,买也好,挪也罢,是一定要给他。”

买不到,那就动三大营的粮仓,这是赵安洲此行的目的。

户部衙门外,沈之遥刚到。

就见一匹枣红战马,扬着马蹄飞奔而来。

伏在马背上的男子,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空悬,一身云锦袍,用金丝绣成的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吁。”马在沈之遥面前停下,男子看她一眼,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迎面扑来的风尘仆仆里,带着浓重的墨香,掩盖了他一身的铜臭味。

“之遥?”男子大不了她几岁,清泉击石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沈之遥点了点头。

男子便又开口:“我是你表哥,我父亲是你舅舅。”

“父亲上任途中不幸坠崖,尸身至今还没找到,皇上格外开恩,命我继承父职,今后我任户部侍郎一职。”

他看了看户部衙门的大门,问着:“你是来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