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好补偿

林妤意抿了口香槟，目光扫过宴会厅。顾裴司正在角落接电话，眉头紧锁。她走过去时，正好听到他说：“...确定是季明川？”

挂断电话，顾裴司神色复杂：“刚收到消息，季明川在回国前，曾经和周临渊的妹妹见过面。”

林妤意的手微微一颤，香槟洒在了裙摆上。她想起季明川那天说的话——“我欠她的，现在还清了”。原来这个“她”，未必是指自己。

宴会结束已是深夜。回家的路上，林妤意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突然开口：“裴司，你说季明川到底站在哪一边？”

顾裴司沉默许久：“不重要了。”他握住妻子的手，“重要的是，我们永远站在同一边。”

林妤意坐在TEK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窗外华灯初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霓虹之中。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顾裴司的电话：“你那边结束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顾裴司略显疲惫的声音：“刚开完会，正准备回去。”

“我在办公室等你。”林妤意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刚收到的文件上。这是私家侦探发来的调查报告，详细记录了季明川最近一个月的行踪。

半小时后，顾裴司推门而入。他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查到什么了？”

林妤意将文件推到他面前：“季明川上周去了趟瑞士，见了周临渊的妹妹周雅。”

顾裴司快速翻阅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他们见面后第二天，周雅就飞往了开曼群岛。”

“更奇怪的是，”林妤意补充道，“季明川回国后，直接去了周氏集团总部。”

顾裴司合上文件，走到落地窗前：“你觉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不知道。”林妤意走到他身边，“但我不相信他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就在这时，林妤意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晚8点，老地方见。事关TEK存亡。——季”

顾裴司看着短信，冷笑一声：“他还真敢约你。”

“要去吗？”林妤意抬头问道。

顾裴司沉思片刻：“去，但我会安排人在附近。”

第二天晚上，林妤意独自来到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季明川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候，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

“你迟到了。”季明川推了推眼镜。

林妤意在他对面坐下：“说吧，什么事这么重要？”

季明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周家准备对付TEK的全部计划。”

林妤意没有伸手去接：“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季明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是在帮自己。周家答应给我的东西，他们没给。”

林妤意盯着他的眼睛：“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我父亲当年被周家陷害的证据。”季明川的手微微发抖，“他们答应只要我接近你们，就给我翻案的证据。”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顾裴司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季明川脸色一变：“你带人来？”

“别紧张。”顾裴司在桌边站定，“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季明川突然笑了：“顾总果然谨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与顾裴司有七分相似。

顾裴司脸色骤变：“这是我父亲。”

“没错。”季明川收起照片，“二十年前，你父亲和周临渊的父亲是生意伙伴。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林妤意注意到顾裴司的手指已经攥得发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季明川站起身，“我们三个都被周家耍了。他们想要的从来不只是TEK，而是顾家的一切。”

离开咖啡馆后，林妤意和顾裴司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最后是林妤意打破了沉默：“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裴司深吸一口气：“部分是真的。我父亲确实和周家有过节，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太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查清楚。”顾裴司启动车子，“如果季明川说的是真的，那周家的目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第二天一早，林妤意刚到办公室，江小澈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老大，出事了！周氏集团今早突然宣布收购了明德科技15%的股份！”

林妤意立刻打开电脑查看新闻。明德科技是TEK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掌握着多项核心专利。

“他们这是要断我们的后路。”林妤意立刻拨通顾裴司的电话，“你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顾裴司的声音异常冷静，“我正在去明德的路上，准备和他们董事长谈谈。”

挂断电话后，林妤意立刻召集高管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季明川发来的短信：“周雅已经回国，带了一份重要文件。小心。”

林妤意立刻回复：“什么文件？”

“关于二十年前那起商业诈骗案的证据。周家准备用它来要挟顾裴司。”

会议结束后，林妤意立刻驱车前往顾裴司所在的明德科技。刚到大厦楼下，她就看到顾裴司正和一个陌生女子在门口交谈。那女子穿着精致的套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

林妤意走近时，正好听到那女子说：“顾总，家父一直很欣赏您。如果您愿意合作，过去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顾裴司冷冷地回应：“周小姐，请转告令尊，顾家人从不接受威胁。”

那女子——显然就是周雅——微微一笑：“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她转身离开，正好与林妤意擦肩而过。

“她来干什么？”林妤意问道。

顾裴司摇摇头：“来下最后通牒。周家给了明德无法拒绝的条件，我们的合作可能要黄了。”

回到公司后，林妤意和顾裴司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持续到深夜，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顾裴司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他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

“找到当年那起案件的真相。”顾裴司的眼神变得坚定，“如果真如季明川所说，我父亲是被冤枉的，那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

林妤意握住他的手：“我陪你一起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翻遍了所有能查到的资料。终于，在一份尘封已久的档案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当年与顾父合作的不仅有周家，还有季家。

“季明川的父亲？”林妤意惊讶地看着文件。

顾裴司点点头：“看来这才是他真正想查清的事。”

就在他们准备联系季明川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季明川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快走！周家的人马上就到！”

“什么意思？”顾裴司立即站起身。

“他们拿到了搜查令，说你们涉嫌商业间谍。”季明川快速说道，“这是栽赃！他们在我给你们的U盘里动了手脚。”

林妤意立刻反应过来：“快，把电脑里的重要资料备份。”

三人刚做完紧急处理，公司楼下就传来了警笛声。季明川带着他们从安全通道离开，直接去了他的公寓。

“现在怎么办？”林妤意问道。

季明川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所有证据。周家不仅陷害了我父亲，还陷害了顾叔叔。他们一直想吞并顾家的产业，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顾裴司快速翻阅着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足够让周家身败名裂了。”

“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林妤意指出关键，“这些大多是间接证据。”

季明川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周雅的配合。她是周家唯一还有良知的人。”

“怎么说服她？”林妤意问道。

“交给我。”季明川的眼神变得复杂，“我和她...有些私人交情。”

两天后，一场轰动商界的新闻发布会在周氏集团召开。周雅带着全部证据现身，揭露了周家二十年来的一系列违法行为。发布会现场，当记者问及她为何要这么做时，周雅只说了一句话：“为了赎罪。”

发布会结束后，林妤意、顾裴司和季明川站在大厦外，看着周雅被警方带走。

“结束了。”顾裴司长舒一口气。

季明川摇摇头：“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我要去美国，重新调查我父亲的案子。”

林妤意看着他：“谢谢你。”

季明川笑了笑：“不用谢我。其实...我欠你们一个道歉。最开始接近你们，确实别有用心。”

顾裴司拍拍他的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目送季明川离开后，林妤意靠在顾裴司肩上：“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经营TEK了。”

顾裴司搂住她的腰：“不，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补过我们的蜜月。”顾裴司笑道，“还记得吗？结婚时因为公司危机，我们连蜜月都没度。”

林妤意也笑了：“那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