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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澜惊喜的看着他,完全没想到,谢忱居然是这么做的。
怪不得太后只是随口试探几句,并未深问。
“待时机成熟,让她‘病逝’便可。届时,正好看看太后那边,会是何等反应。”
谢忱漫不经心的说道,深邃的眼里满是凉薄。
这个计划胆大而缜密,完全出乎宁安澜的预料。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俊美近妖面孔,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寒意,以及不受控制涌现的依赖与叹服。
“公公思虑周详,”她轻声叹道,语气里带着由衷的赞叹,如水的眸子都在发亮,“是安澜愚钝,竟未曾想到此法。”
她确实未曾想过,他能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悄无声息便将她最大的软肋从敌人眼皮底下挪走。
这份心机与手段,令人心惊,也让她在这深宫之中,更多了几分底气。
但祖母只要不在太后掌控之下,那她之后做起事来,就不需要畏首畏尾,担心祖母出事了。
谢忱略坐片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在寂静的殿内发出规律的轻响。
宁安澜觑着他的神色,适时地软声道:“时辰不早了,公公连日操劳,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眼底透着令人惊心的虔诚,“安澜会谨记公公教诲,定会……尽快往上爬,早日成为能助公公一臂之力的人。”
她其实并没什么野心,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了祖母。
她更想要过平淡的日子。
如果成为谢忱的棋子,得到他的庇佑,可以让她拥有更好的生活,也可以保护祖母,宁安澜觉得,就算真正忠心于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
从她第一次投诚开始,其实就没想过要背叛。
毕竟背叛谢忱,若是被他发现,死状惨烈,她可不想尝试。
这话显然取悦了他。
谢忱唇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伸手,用指节分明、却带着习武之人薄茧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
动作不带狎昵,却让宁安澜心尖颤动,顺着他的力道仰眸看他,眸子水汪汪的,仿佛藏了一往情深。
“懂得上进便好。”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咱家等着那一日,希望不会太久。”
话落,谢忱起身。
见他起身欲走,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生出个大胆的念头。
“公公留步。”她急急唤道,轻咬下唇,“安澜有个不情之请。”
谢忱脚步顿住,回眸看她,眼神幽邃,“怎么?”
宁安澜微微咬唇,似有些难以启齿。
但最终还是抬眸,目光清澈地望向他,脸颊微微泛红,“公公可否,在安澜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嗯?”谢忱颇为意外,挑眉望着她,似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见他眼神微凝,宁安澜连忙解释道,“公公之前留下的痕迹都没了,这次可以留的更深一些……”
“不然皇上若是上手检查,画的毕竟和真的不一样,会被看破伪装,到时候安澜就危险了……”
她并不想跟皇上近距离接触,那这个痕迹,就只能让谢忱来留。
何况谢忱似乎也将自己看做所有物。
她乐的自己在她心里更重要一些,自然不可能让别人,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她说着,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自己锁骨下方,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脸颊泛粉,却毫不遮掩意图。
宁安澜心中有些忐忑,怕谢忱会拒绝。
但她觉得,他应当不会……
之前他都愿意留下痕迹,何况现在?
谢忱深邃的眸光在她所指之处停留了片刻,目光如同实质,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殿内空气仿佛凝滞,只余烛火噼啪轻响。
忽然,他俯身靠近。
宁安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锁骨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低头,张口咬了下去。
力道毫不留情,带着一种惩戒般的意味,更像是野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嗯……”
宁安澜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指尖下意识紧紧攥住他蟒袍衣料。
谢忱没有推开她,反而就着她扑来的力道,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身上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与尖锐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暧/昧。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口。
宁安澜身体轻颤,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等亲密的痕迹他也愿意留下。
那是不是……以后她可以稍微过分一些,他也不会拒绝?
宁安澜内心危险的想法在蠢蠢欲动,她低头看去,只见白皙的锁骨上,赫然印着一圈清晰的齿痕。
很急深的地方,甚至隐隐泛出血丝。
周围皮肤已经迅速红肿,带着一种残酷靡丽的美感。
谢忱垂眸看着自己的杰作,指腹轻轻抚过那滚烫的伤痕。
感受到怀中女子细微的颤抖。
一种莫名近乎掌控一切的欢愉感,自心底升起。。
他眼眸深沉几分,闪过谁也看不懂的晦暗。
他冰凉的指尖转而抚上她纤细的颈侧,带着几分安抚。
“如此,可够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餍足的沙哑。
若是不够……
宁安澜忍着痛,轻轻点头:“够了……谢公公。”
谢忱这才直起身,玄色衣袂拂过她的手臂,带来一丝凉意。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殿内深处。
宁安澜看着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殿外的夜色。
她不由轻轻触碰锁骨上火辣辣的印记,疼痛清晰无比。
她唇角浅浅勾起,心底竟涌起隐秘的欢欣。
在他心里,自己或许正慢慢从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变得稍微重要了些吧?
只要能让他觉得她更有用,更不可或缺。
被他利用,她也甘之如饴。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更漏滴滴答答。
宁安澜走到妆台前,解开寝衣,露出莹润的肩背。
她取出一小盒特制的胭脂膏,那膏体色泽暗红,近乎淤血的颜色。
对着棉签的铜镜,她小心用手指蘸取那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