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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柔弱不能自理,督主请垂怜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安贵妃是故意的!

作者:青溪

暮色四合,天边一片火烧云,美轮美奂,锦华宫的琉璃瓦映着最后一抹霞光。

宁安澜正对镜理妆,今夜皇上要过来,她特意选了身月白云纹绡纱宫装,乌黑的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缠丝步摇。

她细细描摹眉黛,深知萧景琰最厌浓艳,偏又爱那欲说还休的风致。

所以她每次的妆容刻意画的全都是萧景琰最喜欢的风情。

化好妆容,兰心过来提醒,“小主,陛下快到了。”

“知道了。”宁安澜微微颔首,起身迎至殿门,“陛下万安。”

她腰身微折三寸,脖颈却仍保持着优美的曲线。

这是她前世揣摩多年的姿态,既显恭顺,又不失风骨。

这样的风姿,最是让人喜爱。

萧景琰上前虚扶一把,目光在她周身流转:“爱妃今日这身打扮,倒让朕想起初雪时的白梅。”

宁安澜羞涩一笑,“多谢皇上夸赞,膳食已经备好了,不如我们先用晚膳?”

她声音柔柔美美,眼神欲语还休望着皇上。

萧景琰龙心大悦,揽着她的腰肢走进内室。

膳桌上二十八道珍馐错落有致。

宁安澜执银箸帮萧景琰布菜时,袖口若有似无地掠过御前,不经意间轻语:“说起来,臣妾前日读《起居注》,见永昌年间竟有女子入朝为官,实在稀奇。”

“陛下,真有这样的事吗?”宁安澜眼眸闪烁几分好奇。

“不过是些稗官野史。”萧景琰执箸的手顿了顿,并未不悦,反问道:“爱妃近来常阅史书?”

宁安澜适时垂眸,长睫在烛光下投下浅影:“臣妾愚钝,不过想着若能多知些典故,待陛下疲累时,也好说些趣事解闷。”

“否则万一陛下觉得臣妾无趣该怎么办啊……”她将声线放得柔婉,每个字都似浸过蜜糖。

“怎会?”萧景琰低笑一声。

酒过三巡,他把玩着她一缕青丝,忽然轻笑:“朕还以为爱妃要学前朝那些妇人。”

“陛下明鉴。”

她立即跪伏在地,云锦宫装铺开如莲叶。

肩头恰到好处地微颤,珠钗流苏簌簌作响:“臣妾卑微之躯,能侍奉圣驾已是天恩。此生唯愿为陛下开枝散叶,岂敢有非分之想?”

这般姿态取悦了帝王。

萧景琰俯身将她扶起,指尖掠过她微红的眼角:“倒是朕错怪你了。”

他执起酒杯,白玉盏在指间转动:“不过近日整理旧档,见个叫江元道的,记载蹊跷得很。”

宁安澜执壶的手稳如磐石,鎏金壶嘴倾泻出琥珀流光。

她好奇地眨着眼,瞳仁清澈见底:“能让陛下记挂的,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知是忠是奸?”

“年代久远,难辨真伪。”萧景琰显然不愿多谈,只是随口一提。

他转而拈起颗荔枝,“这岭南贡品倒是鲜嫩。”

“还要多谢陛下让人送来,否则臣妾可吃不到这样新鲜甜美的荔枝……”

“若爱妃喜欢,日后朕让人多送些过来。”

用了晚膳,萧景琰今夜倒是没要求宁安澜侍寝,只是躺在她身侧,安静睡下。

宁安澜垂眸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思索近日多雨,恐怕萧景琰忙碌的很。

不过她乐的不侍寝,虽说伤害不到她分毫,但是化妆累手。

萧景琰精力旺盛,总是要玩一个多时辰,她干等着又累又无趣。

谢忱不是时刻都能来,她自己一个人实在疲懒。

待帝王歇下,宁安澜望着帐顶九重蟠龙纹,听着窗外更漏声声。

锦被下的指尖轻轻划着“江”字,每一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微眯起双眸,还是第一次从皇上口中听到江元道的名字。

可惜没有更多的线索,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套出更多的话?

翌日清晨,萧景琰陪着宁安澜在锦华宫用了早膳。

宁安澜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没敢再提昨夜话题,只拣些《长物志》里的雅玩趣事来说。

皇帝似乎心情不错,临走时特意吩咐御膳房往后多送些血燕来。

圣驾刚走,安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丹朱就踏进锦华宫。

她鞋底还沾着晨露,步步生寒。

显然一直盯着锦华宫这边,皇上一走,她就来了。

宁安澜见到她倒也不怎么意外。

“贵妃请静才人过去说话。”

宁安澜对镜理了理鬓角,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经过庭院时,她看到花园里的桂花开的正好,思索着要不要等下让人摘些桂花回去做糕点。

很快到了安和宫。

安和宫里熏着浓重的苏合香,这是安若绯最喜欢的香料。

安贵妃歪在贵妃榻上,见她进来,懒懒地抬了抬眼:“静才人来了,坐吧。”

丹朱奉上茶盏,雨过天青釉里浮着雪沫。

安贵妃慢条斯理地拨着茶沫,语气慵懒的说,“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十有八九都歇在妹妹那儿?”

“贵妃娘娘说笑了,”宁安澜连忙起身,声音柔和的解释,“皇上不过是念着臣妾刚入后宫,看臣妾什么也不懂,多关照些罢了。”

“关照?”安贵妃轻笑一声,忽然起身,步伐摇曳的走到她跟前。

染着蔻丹的指甲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犀利的狐狸眼一寸寸扫过她这张清纯漂亮的脸庞,声音幽幽,“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模样,能把皇上迷成这样。”

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宁安澜疼得眼眶发红,却不敢挣脱,开口解释,“娘娘明鉴,臣妾万万不敢……”

“不敢?”安贵妃甩开手,宽大的衣袖“不经意”地扫过茶几。

那只御赐的青玉茶盏应声而落,碎成几片清光。

丹朱立即惊呼:“哎呀!这可是贵妃兄长特意从江南寻来的雨过天青盏!”

安贵妃沉下脸,翡翠镯子磕在紫檀小几上铿然作响:“静才人,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宁安澜跪倒在地,碎瓷硌在膝间生疼。

她声音发颤,每个字都浸着惶恐:“是臣妾愚钝,全凭贵妃娘娘发落。”

宁安澜暗暗咬牙,怎么会看不出安贵妃是故意的。

她不过是寻个由头,想折腾她罢了。

“既然如此,”安贵妃抚着腕间通透的翡翠,“就去宫门外跪两个时辰,这事便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