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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不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顾晚意身边,像个小尾巴。
顾晚意画画时,她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
顾晚意和顾母说话时,她就睁着大眼睛听着。
顾晚意心疼她,对她愈发温柔耐心,教她认字,给她讲故事。
虽然得不到语言的回应,但女孩偶尔露出的浅浅笑容,就是最好的回报。
陆烬看着顾晚意对那孩子越来越上心,甚至有时会因为陪那孩子而推迟回家的时间。
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那点不悦却在悄然滋生。
他的晚意,注意力似乎被分走了不少。
但他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派人更积极地打听附近是否有走失儿童的消息,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几天后,顾晚意和顾母商量,决定带女孩去一趟镇上的学校,找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问问,看看他是否知道有哪户人家愿意收养孩子。
她们给女孩换上了一身顾晚意改小的、半新的衣裙,把她打扮得干干净净,希望能给可能存在的收养人家留个好印象。
去学堂的路上,女孩紧紧握着顾晚意的手,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显得格外安静。
顾晚意低头看着她乖巧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怜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她知道,给这孩子找一个安稳的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接连几天,顾父和陆烬都托了人在附近村镇打听,张艺也跑回娘家让父母帮忙问问。
可这年头通讯基本靠走,消息传得慢,问来问去,愣是没听说谁家丢了这么大点的闺女,也没见着有外地人路过扔孩子的。
这小姑娘,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身世成谜。
小姑娘还是不开口说话,但比刚来时胆子大了点。
顾晚意在画架前涂抹的时候,她会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顾母在灶间忙活,她会迈着小短腿帮忙递个蒜头、拿个空碗。
晚上顾晚意要回自己和陆烬那个小家时,她就站在门槛边,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她,小手揪着衣角。
直到顾晚意保证明天一早就来,她才慢慢松开手。
这种无声的信任和依赖,让顾晚意心里又软又酸,责任感沉甸甸地压着。
陆烬把顾晚意的焦心和对那孩子越来越深的牵挂都看在眼里。
这天晚上,两人回到他们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小院,洗漱完,顾晚意坐在那台老式梳妆台前发愣,连陆烬走到她身后都没察觉。
陆烬拿起那把桃木梳,轻轻梳理着她黑亮顺滑的头发,镜子里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
“还在为那孩子发愁?”他声音不高,带着点夜晚的沙哑。
顾晚意回过神,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
“阿烬,爸和你们都问遍了,也没消息。这孩子……总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住我妈那儿。”
“咱俩眼看就要去北平了,走之前,得给她找个可靠的着落。”
陆烬抚着她头发的手停了停。
他当然希望尽快解决这个计划外的小麻烦,让日子恢复只有他们俩的清净。
尤其这麻烦还分走了顾晚意大半的注意力。
但他更清楚自己媳妇儿心肠软,责任心重。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学校问问老师?”他提醒道。
“嗯,”顾晚意仰起脸,眼里带着光:“镇上小学的周校长,是这附近最有学问、也最受人敬重的老先生,认识的人家多,说不定他知道有哪户厚道人家,愿意收养个闺女。”
陆烬想了想,点头:“行。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去镇上。”
顾晚意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阿烬,你最好啦!”
她知道陆烬忙着打理他那些逐渐扩大的生意,平时最不耐烦处理这些琐碎,肯亲自开车送她们去,已经是天大的支持了。
陆烬看着她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睛,这几日因为那孩子,她对他这种全心依赖和感激的笑容好像格外多。
心里那点因为被分走关注而产生的不爽淡了些,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早点睡,明天还得跑路。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顾晚意就到了顾母家。
小姑娘已经起来了,穿着顾母找出来的、顾晚意小时候的碎花旧衬衣和蓝布裤子,虽然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
小脸也洗得白白净净,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她看到顾晚意,立刻跑过来,小手习惯性地牵住了她的手指。
顾母给准备了一篮子自家种的蔬菜和攒的鸡蛋,算是给周校长的一点心意。
陆烬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短袖衬衫,深色长裤,身姿挺拔地坐在驾驶座上,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引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快上车吧。”他跳下车,接过顾母手里的篮子,又看了一眼紧紧挨着顾晚意的小姑娘。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帮顾晚意扶了一把,让她抱着小姑娘坐到了车上的后座。
张艺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等等我!我也去!”她利索地爬上车斗,挨着顾晚意坐下。
“坐稳了。”陆烬提醒了一句,踩了油门。
路面不平,颠簸得厉害,顾晚意紧紧抱着小姑娘,张艺也在一旁挨着。
小姑娘似乎有些害怕,小脸发白,小手紧紧抓着顾晚意的衣襟,但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顾晚意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很快就到了。”
陆烬透过后视镜,看到顾晚意全心护着那孩子的模样,眼神微动,下意识地放慢了些车速,让颠簸减轻了一点。
到了镇上小学,正好是课间休息。
红砖垒的围墙,木头框的玻璃窗,操场上满是追跑打闹的孩子,喧闹声充满了活力。
他们找到校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周校长是一位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清瘦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口都磨起了毛边。
他正伏在办公桌上批改作业,见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陆烬,有些惊讶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