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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八零,她被病娇反派强宠了

第九十七章 诬陷2

作者:涉川

校长谈话后的几天,顾晚意清晰地感受到周遭空气里漂浮的异样。那些目光,不再是纯粹的欣赏或同事间的友善,而是掺杂了探究、好奇,甚至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经过她身边的脚步声有时会刻意放缓,茶水间的低语在她推门而入时会戛然而止,换上略显生硬的笑容。

这些细小的尘埃,无声地落在她的肩头,不重,却足以让敏锐的神经感知到那份重量。

她没有试图去辩解,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委屈或愤懑。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行动才是最有力的回应。

她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工作的土壤中,如同植物将根系扎向更深的土层以汲取养分和稳定。

她依然是那个晨曦微露时便出现在办公室的身影。

灯光下,她伏案疾书,教案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仅涵盖了课文的重难点,更细致地标注了针对不同理解层次学生的引导策略和课后拓展。

批改作业的红笔,不再仅仅判断对错,而是会沿着学生思维的轨迹,在空白处写下鼓励的话语、点拨的思路,甚至是一个表示赞赏的简笔笑脸。

她利用午休那片刻的宁静,将几个基础薄弱的学生叫到身边,声音温和得像春日融化的溪水,一遍遍讲解着他们困惑的知识点,直到他们眼中闪过恍然的光亮。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语文课,她讲解的是朱自清的《背影》。

她没有采用繁琐的文本分析,而是用她那把清润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将文字化作画面,将情感缓缓铺陈。

当她读到:“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

“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时,她的声音里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种深切的、几乎感同身受的凝滞与酸楚。

教室里落针可闻。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麻雀的啁啾,更反衬出室内的寂静。

学生们屏息凝神,仿佛能听到父亲沉重的呼吸,能看到那努力攀爬的、略显笨拙却充满力量的背影。

几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眼圈不知不觉红了,悄悄低下头,用袖口擦拭眼角。

顾晚意适时地停下来,没有急于总结中心思想,而是轻声引导:“同学们,你们是否也曾在某个瞬间,突然发现父母不再是我们记忆中无所不能的超人?他们或许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但那份爱,却从未因岁月的磨损而减少分毫。”

她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分享起自己生活中的片段。

母亲深夜为自己织毛衣时疲惫的哈欠,父亲冒雨送来忘记带的课本时湿透的肩头,奶奶将舍不得吃的鸡蛋悄悄塞进自己书包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下课铃响,孩子们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一个平日里坐不住的男生,磨磨蹭蹭地走到讲台边,黝黑的脸上带着难得的腼腆,瓮声瓮气地说:“顾老师,您讲得真好。我……我昨天晚上还嫌我爹啰嗦,跟他顶嘴了。我以后不了。”

其他学生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带着孩童特有的真挚:

“老师,我爹昨天干活扭了腰,还硬要送我来学校呢!”

“我娘做的葱油饼可好吃了,明天我带给您尝尝!”

“我以后要赚好多钱,给我爸妈买大房子!”

孩子们纯真的话语和眼中闪烁的、因理解而生的感动,像一股温暖清澈的泉水,汩汩流入顾晚意的心田,将那些因流言而生的细微冰碴彻底融化。

她看着这一张张仰起的、充满信赖的小脸,眼眶微微发热,嘴角却绽放出这些天来最明亮、最由衷的笑容。她柔声说:

“你们都是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记住今天心里的这份感动,好好珍惜身边每一个爱你的人。”

这生动的一课,这真挚的情感共鸣,胜过千言万语的辩白。

几个原本心存疑虑、恰好路过教室门口的同事,目睹了全过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原有的些许疑虑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释然,以及一份沉甸甸的钦佩。

真正的教育力量,任何流言蜚语都无法玷污分毫。

放学后,顾晚意回到略显空荡的办公室,正准备收拾东西,目光却定格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那里放着一杯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红糖水,杯底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她展开一看,是隔壁班那位平时交集不多、性格内向的李老师娟秀的字迹:

“顾老师,讲课辛苦了,润润嗓子。孩子们都很喜欢你,我们都看在眼里。”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像寒冬里骤然披上身的暖裘,让顾晚意从指尖到心头都熨帖无比。

她双手捧起那温热的杯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久久没有动弹。

这无声的支持,这同道中人的理解,比任何激昂的鼓励都更让她感到坚实和温暖。

她明白,公道自在人心,而她,正用自己的专业、真诚和投入,一点点赢得这片人心的天平。

小镇的流言蜚语,如同梅雨时节无孔不入的潮气。

虽然在学校内部因顾晚意实实在在的行动而有所收敛,但在更广阔的镇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中,仍像水底的暗草,悄然滋生、蔓延。

关于她“凭借姿色走捷径”、“破坏公平”的揣测,经过王婶之流的加工渲染,在某些角落里依旧拥有市场。

她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议论,但那挤眉弄眼的神态,那“我就说太出挑了不是好事”的论调,依然像苍蝇的嗡嗡声,虽不致命,却扰人清静。

这些风声,如同长了翅膀,终究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了陆烬和顾母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