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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落幕,弦音余韵仍绕梁不绝。
满座宾客心神皆陷在戏文终章里,迟迟回不过神。
花老板身着朱红戏袍立于戏台中央,从容谢幕,鬓边汗珠映着灯火,却难掩风采。
待他转身折返后台,帘幕轻掀,暖光漫入。
后台人来人往,热闹未消。
而幕帘后侧,云雀与梁生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只剩空气里残留的一缕极淡的死气。
花老板目光扫过角落,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木椅。
那椅面上沾着几点干涸的暗红血渍,隐在阴影里,触目惊心。
他眸光微沉,凝了片刻。
可未及细思,便有人来说,太常寺少卿要见他。
他收回目光,快步去了。
戏散幕落,人潮渐涌,看客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场。
温毓抱着那只白猫,随镇国夫人走出观望楼。
晚风拂过,吹散周身些许燥热。
行至马车旁,温毓恰巧撞见郑炳奎带着那女子登车。
而郑炳奎瞥见温毓的刹那,眼神躲闪,脸上霎时浮起几分心虚。
他未敢多望,便被身旁女子拽着衣袖拉上马车离开。
“温姑娘。”陆从一从楼里出来,眉眼弯着爽朗笑意:“你这就要走了,可得把猫还我。”
白猫似听懂这话,当即往温毓颈窝缩了缩。
分明是不肯跟陆从一走。
谢景也携周家兄弟走了来,暮色里他身姿挺拔,相貌姣好。
他先上前一步,躬身向镇国夫人颔首见礼。
姿态恭谨,不见半分轻慢。
镇国夫人望着他,语气添了几分关切:“你母亲去了静安寺清修,近来身子怎么样了?”
“劳夫人挂心,母亲一切都好。”谢景垂眸应道。
“我也有些时日没见她了。”镇国夫人轻叹一声,“得空,你替我多问问她安好。”
“好,晚辈记下了。”谢景应声,转而抬眸看向温毓,目光先落在她怀中乖顺蜷着的白猫身上,眸色微缓,随即淡声道,“这猫瞧着也黏你,便让温姑娘养几日,日后我派人来接便是。”
温毓点头。
夜色渐浓,晚风添了凉意。
忽有两名大理寺官吏疾步而来,神色肃急。
二人至谢景身前俯身,其中一人附耳低声禀报,字句轻疾。
谢景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间凝紧,眼底漫过冷厉。
听完便抬手示意来人退下,官吏应声快速隐入人群。
他当即转向镇国夫人,躬身颔首,语气沉肃:“公务紧急,晚辈先行告辞,改日再向夫人问好。”
镇国夫人颔首应允。
他抬眸扫向温毓,似有未尽之言,转瞬便收回视线,带着陆从一与周家兄弟快步离去。
温毓静立一旁,望着几人远去的方向,片刻后收回目光。
她随镇国夫人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碾过青石板,帘内暖光柔缓。
镇国夫人淡声道:“谢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大理寺卿之位,处事沉稳、行事果决,倒是难得的年少有为。”语落稍顿,侧眸看向身侧温毓,轻声问,“你与他认识?”
温毓轻抚怀中白猫的绒毛,说:“有过几面之缘,不算相熟。”
镇国夫人缓缓颔首,并未深问。
京中贵胄子弟、名门女子本就常于各类宴饮场合相见,偶有交集、浅浅相识,本就是寻常事,不足为奇。
镇国夫人慢声道:“我与他母亲长公主自幼相识,情同姐妹,早年见两家孩子品性尚可,便随口为他们定下口头婚约,
本是盼着亲上加亲。
如今澜儿远赴南下,归期未定,这桩口头约定,怕是只能作罢。
好在未曾交换庚帖,未立文书契约,
倒也不算辜负彼此,断得干脆。”
说这话时,镇国夫人目光凝在温毓脸上,看得格外认真。
温毓抬眼迎上:“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我?”
镇国夫人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我瞧着,你与谢大人倒是般配。品性、气度皆能相称,若是有缘,倒比先前的婚约更合宜。”
温毓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夫人说笑了。谢大人身居高位,门第显赫,我不过是寻常人家,门第悬殊,不敢有此念想。”
“万般缘分皆由天定,素来说不清的。”镇国夫人意味深长道,“门第固然重要,可心意与契合,才是长久之道。”
温毓只弯唇浅笑,没有接话。
镇国夫人也不再纠缠此事,话锋一转:“近来天气好,倒想去静安寺走一趟,探望下长公主。你若无事,便陪我一同去吧。”
温毓心中微动,萧山别院离静安寺不远。
正好可顺路前去看看郑嘉欣。
她便应下了。
将军府马车到了郑府,温毓下车与镇国夫人告辞。
她刚进大门,就见郑炳奎在等她
郑炳奎忙挥手让喜儿、如意退远些。
他快步迎上来,语气带着几分讨好:“阿奶。”
温毓瞧他满面荣光:“你这小家伙,倒是春风得意,藏都藏不住。”
郑炳奎耳尖微热,咧嘴尴尬一笑。
温毓径直往鸳鸯居去,步履从容,没再看他一眼。
郑炳奎连忙屁颠屁颠跟在身侧,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没想到您今日也去花明楼看戏,方才瞧见您,我还愣了愣。我与那女子,只是……”
温毓闻言轻笑,抬手打断他的辩解:“那女子年轻貌美,男人见了喜欢也正常。”
郑炳奎松了口气,又叹了声,语气里带些无奈:“是啊,模样是真出挑,可也正因太过惹眼,反倒总被人嚼舌根,说她生得像个妖孽,不安分。”
“所以,是那妖孽把你迷得连丹都不炼了?”温毓眼尾微挑。
“早不炼了,炉子早砸了。”郑炳奎梗着脖颈,语气硬挺几分,眼底却藏了丝闪躲。
“小东西,还敢诓我。”温毓瞥他一眼,语气冷了些。
郑炳奎立马敛了底气,垂头喏喏道:“阿奶,我不敢……”
温毓目光又扫过他面色,见其气色红润、眼底无往日颓态,缓声道:“你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想来,多半是那女子的功劳。”
郑炳奎眼神亮了亮,语气添了几分真切:“是,自从遇着瑶娘,我夜里能安睡,白日也精神,整个人都松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