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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似是习以为常,脚步未停,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牢房内,王嬷嬷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
原本体面的嬷嬷服变得皱巴巴、脏兮兮的,头发散乱,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听到脚步声,她惊恐地抬起头。
看到来人是刘嬷嬷和宁安澜时,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恐惧和一丝哀求。
“刘嬷嬷!宁典仪!冤枉!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啊!”她扑到牢门边,抓着冰冷的栅栏,声音嘶哑地哭喊起来。
刘嬷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王嬷嬷,太后娘娘已下旨严查此事。”
“你若还想活命,就最好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那个小翠,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一五一十,不得有半句虚言!”
王嬷嬷被刘嬷嬷冰冷的目光看的一哆嗦,听到太后懿旨,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她再不敢有丝毫隐瞒或狡辩,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尽数说出来,声音因恐惧而断断续续:
“嬷嬷明鉴!宁典仪明鉴!就、就在前日晚上,天色刚擦黑不久,那小翠偷偷来找老奴!”
“她当时神色慌张,说傍晚去给宁典仪送饭时,无意间瞥见宁典仪枕头底下似乎藏着个用稻草扎的小人,上面……上面好像还写着字!”
“老奴一听,魂都快吓没了!这等事……这等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王嬷嬷苦笑着继续道:“老奴也不敢全信,又仔细盘问了她好几遍,问她可看真切了?是不是看错了?”
“可她言之凿凿,说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还、还说她心里害怕,不敢声张,思来想去,只能来告诉老奴,请老奴拿个主意……”
“老奴……老奴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只想着若真有其事,隐瞒不报乃是重罪!又怕万一弄错了,得罪了太后新擢升的典仪……”
“这才、这才想着趁夜带人悄悄去查证一番,若没有,便悄悄了事,若有……也好及时拿下,将功折罪……”
“老奴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没想到小翠她、她竟然是诬告!更没想到她会死了啊!”
王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捶胸顿足:“老奴与小翠并无深交,平日里也无冤无仇,老奴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她要如此害老奴啊!”
听着王嬷嬷的供词,宁安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窖。
前日晚上……正是她升任典仪的第一天。
时间对得上。
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对这个名字和面孔毫无印象。
她确定自己与这个叫小翠的宫女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恩怨。
那么,她为什么要冒着天大的风险,用这种必死的方式来诬陷她?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受人指使!
而且指使之人心思极为缜密狠毒。
让小翠出面举报,无论成败,小翠都很可能成为弃子。
成功了,她宁安澜死。
失败了,小翠死。
现在她被灭口,死无对证,线索中断。
若不是她机缘巧合下异常警惕,提前发现了稻草人并果断处理掉……
此刻被关在这阴冷地牢里,等待太后和宫规处置的,就是她宁安澜了!
甚至可能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不仅狠毒,而且算计得如此之深!
宁安澜思索间,忽然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漏洞,她转向刘嬷嬷,语气肯定地说道:“嬷嬷,臣可以确定,根本不认识那个叫小翠的宫女。”
“而且,负责给臣原先住处送饭的,一直是一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从未换过宫女。此事一问便知。”
刘嬷嬷的眉头瞬间锁得更紧,目光如刀般射向王嬷嬷,声音陡然严厉:“王嬷嬷!宁典仪所言可是属实?”
“你连最基本的核实都未曾做过,仅凭一个身份可疑、所言漏洞百出的小宫女的一面之词,就敢深夜带人搜查女官住处?!你当宫规是儿戏吗?!”
王嬷嬷被刘嬷嬷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辩解:“老奴……老奴当时也是慌了神,怕、怕真出了事担待不起……”
“就、就没想那么多……老奴真是糊涂了,误会了宁典仪……”
她这番心虚闪躲的模样,哪里瞒得过刘嬷嬷和宁安澜的眼睛?
宁安澜心中一动,立刻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她,“王嬷嬷,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是糊涂。”
“可你掌管宫规刑罚多年,岂会不知查证的重要性?”
“你这般急切,甚至不惜违反宫规……莫非,你本就盼着能从我屋里搜出些什么?”
“你!你胡说什么!”王嬷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否认,但那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却出卖了她。
刘嬷嬷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她猛地一拍身旁冰冷的石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厉声喝道:“王彩莲!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招来!难道真要等皮肉之苦开口吗?!”
地牢阴森的环境和刘嬷嬷毫不留情的威胁,彻底击溃了王嬷嬷的心理防线。
她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终于不再狡辩,哭嚎着说出了实情:“嬷嬷饶命!老奴说!老奴都说!”
“是老奴鬼迷心窍!老奴有个侄女儿,叫王秀珠,也在慈宁宫当差,熬了几年资历。”
“原本是有希望补上典仪的缺……谁知太后娘娘突然就提拔了宁典仪……”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指向宁安澜:“她凭什么?!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小宫女,就爬到了我侄女头上!”
“我……我一时气不过!所以小翠来说的时候,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想着……万一真能抓住她的错处……说不定……说不定就能……”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她并非完全相信小翠,而是本就盼着宁安澜出事,好给自己的侄女腾位置!
因此才会如此“轻信”和“急切”!
刘嬷嬷和宁安澜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