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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秋不再多言,直接开始分派任务并讲解要点。
从慈宁宫内各项小型仪典的流程规制、器物的摆放保管与记录,到人员调配、与内务府的对接等等,事无巨细,条理清晰,要求严格。
宁安澜听得极其认真,她本就心思细腻,又有上一世在宫中生活的底子,学起来竟比常人快上许多。
她不仅牢记要点,还能举一反三,提出一些颇为有见地的问题。
沈望秋表面上依旧严肃,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她喜欢聪明又肯学的人。
一天忙碌下来,宁安澜虽觉疲惫,却感到无比充实,对典仪女官的职责有了清晰的认知。
临近下值,沈望秋合上最后一本册子。
看了眼依旧站得笔直,神情专注的宁安澜,难得地开口夸了一句:“悟性不错,学得也快,比之前那几个强。”
宁安澜连忙谦逊道:“是姑姑教得好,讲解得透彻,奴婢才能听得明白。”
沈望秋似乎不爱听这些虚话,摆了摆手:“行了,今日就到这儿。回去好生歇着,明日早些过来。”
“等你这些都熟练了,便可自行安排事务,只需按期来禀报即可。”
“是,奴婢明白。谢姑姑,奴婢告退。”宁安澜恭敬地行礼退下。
走出掌仪司,她轻轻吁了口气。
这位沈姑姑虽然严厉,但确实有真本事,而且似乎并不难相处。
能跟着她学习一段时间,对自己熟悉宫中事务,站稳脚跟大有裨益。
上一世她并未学过这些,毕竟她一开始,是被安排到皇上身边,从选秀就被内定留下。
忙碌了一日,她终于有空去找谢忱。
宁安澜怀揣着腰牌,脚步轻快地朝着诏狱附近那间屋子走去。
有了这身份,白日里行走果然便利了许多。
以往她都只能借着傍晚偷摸离开慈宁宫。
现在有了腰牌,除了不能出宫,其他地方畅通无阻。
就在她快要接近那间屋子时,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拖拽声。
她心下微惊,下意识地转眸望去。
只见谢忱正负手站在院中,神色冷漠如常。
而他身后,两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正面无表情地架着一个浑身瘫软、似乎已昏迷过去的男子。
那男子衣着普通,看不清面容,只垂着头,毫无声息地被拖向诏狱那扇黑洞洞的大门。
宁安澜的心脏猛地一缩,立刻收回了目光,垂首屏息,不敢多看一秒。
东厂和锦衣卫的“公务”,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时,谢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并未因被撞见而有丝毫异样,只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两名锦衣卫会意,加快了脚步,迅速将人拖了进去,消失在那片森然的阴影之中。
谢忱这才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目光在她身上那套崭新的典仪女官服饰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无波:“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宁安澜压下心中的悸动,恭敬答道:“回公公的话,奴婢……有些事想向您确认请示。”
“嗯。”谢忱应了一声,转身朝屋子走去,“进来吧。”
宁安澜连忙跟上。
再次踏入这间屋子,心境却与以往有些不同。
更让她惊讶的是,谢忱进屋后,竟走到桌边,执起茶壶,倒了两杯水、
将其中一杯推至桌案对面,然后自己先在主位坐了下来,才抬眸看她:“坐下说。”
宁安澜简直受宠若惊!
谢忱何时对她如此“客气”过?
这反常的举动让她心中更加警惕,但不敢反驳,只得依言在那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上小心落了座,只坐了半边屁股,姿态依旧恭谨。
谢忱自己呷了口水,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官服上,眉梢微挑:“前两日见你,还是个小小宫女。”
“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慈宁宫的典仪女官?倒是让本座有些意外了。”
宁安澜不敢隐瞒,连忙将昨日太后突然召见,问罪……
自己如何诉苦展示伤痕、以及太后最终提升她职位以便她“更好办事”的前因后果,简要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太后娘娘也是希望奴婢能更方便些,早日……取得您的信任。”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
谢忱听完,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冷笑。
冷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呵……太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以为给你个女官做,就能更容易取信于本座?真是……天真得可笑。”
宁安澜心中暗自点头,谢忱说得一点没错。
若他是那般容易以权势地位取人的人,恐怕也成不了太后的心腹大患。
太后这步棋,在她看来是恩赏和助力,在谢忱眼中恐怕只是个笑话。
不过,这身份于她而言,确是实实在在的便利。
见谢忱问起正事,宁安澜收敛心神,将最大的难题抛了出来:“公公明鉴。奴婢今日过来,正是想请示此事。”
“公公吩咐奴婢接近皇上,可……奴婢如今虽得太后提拔,也仅仅是个慈宁宫的典仪女官,身份依旧低微。”
“皇上身边美人如云,奴婢这般身份,恐怕……连近身的机会都难有,更遑论引得皇上青睐了。不知公公……可有良策?”
她这话问得小心翼翼,既点明了自己的难处,又将最终的决定权和执行方案抛回给了谢忱。
毕竟,是他提出的要求,自然该由他来铺路。
不然要靠她一个小宫女成为皇上的妃子,不是一般难。
谢忱闻言,眯起了眼睛,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的虚伪或不情愿:“本座让你去接近皇上,甚至成为妃嫔,你……就毫无异议?”
宁安澜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平静而坦诚,“奴婢为何要有异议?”
“此事于公公大业有益,于奴婢自身……亦是一条出路。”
“即便没有公公的要求,太后娘娘不也一直存着让奴婢‘引诱’您,让姐姐去皇上身边固宠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