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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澜看着他依旧不安的眼睛,继续道:“你若真想谢我,就好好当差,机灵点,想办法活下去,活得好一点,一步步往上爬。”
“只有自己立住了,才有能力说报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安和宫华丽的飞檐,意有所指地轻声说:“在这吃人的地方,咱们这些无根无基的小人物,更要互相帮衬着,才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小喜子感受到宁安澜话语中的真诚和关切。
他重重点头,将荷包紧紧攥回手心,眼眶有些发红:“我……我明白了!姑娘,您的话我记下了!我一定好好干!”
“以后……以后姑娘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
宁安澜见小喜子态度诚恳,且如今又在安和宫当差,心中那个模糊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她压低声音,神色变得严肃:“你现在既在安和宫,我……眼下倒真有一件棘手的事,或许你能帮上忙。”
小喜子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神情也变得紧张而专注:“姑娘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宁安澜谨慎地询问:“你在安和宫当差有半个多月了,对里面的情况可熟悉?”
“尤其是……安贵妃的小厨房,可有办法能让人靠近,或者……有没有什么空子可钻?”
小喜子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小、小厨房?!姑娘,您……您想做什么?”
“这、这太危险了!难道是……厂公给您的任务?”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忱。
宁安澜立刻摇头,半真半假地低声道:“不,与公公无关。是我自己……”
“安贵妃几次三番将我唤来,言语试探,威逼利诱,我这心整日悬着,实在不堪其扰。”
“我便想着……若她能稍稍‘病’上一场,无暇他顾,我也能得些清净。”
她刻意模糊了动机,只强调自保。
小喜子听得心惊肉跳,但想到安贵妃召见人时那阵仗,又觉得宁安澜的害怕情有可原。
他们这些宫人的命,在那些贵人眼里可什么都不算。
随时都能换人,或者一时不顺心,就能随意被打杀了。
他皱着眉,苦着脸摇头:“姑娘,不是我不帮您,那小厨房看得比国库还严实!”
“全是安贵妃从安家带来的心腹老人,外人根本别想靠近半步,连我们这些在院里洒扫的,稍微靠近些都会被呵斥离开。”
“想从饮食上动手脚,难如登天!”
宁安澜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如此吗……
然而,小喜子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凑近了些,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不过……姑娘,我倒是知道一件事,或许……或许能有点用?”
“什么事?”宁安澜立刻追问。
小喜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安贵妃身边有个二等宫女,叫碧珠,管着贵妃一些首饰衣物。”
“我有一次晚上起夜,无意间撞见……她跟一个值守的侍卫在假山后面……私会。”
宁安澜心中一惊,想不到小喜子这里居然真能有收获。
“而且,我还瞧见,她偷偷将贵妃一支不怎么戴的旧金簪塞给了那侍卫,看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些无伤大雅、又能拿捏住她把柄的小事,找她……或许能成?”
“但风险极大,姑娘您可千万要慎重!”
碧珠?
偷盗、私通侍卫!
这确实是足以要命的大把柄!
宁安澜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这或许是一条险路,但比起直接对付小厨房,似乎更有可行性!
“碧珠……我记下了。”宁安澜点点头,郑重地对小喜子道:“小喜子,谢谢你!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
“你快回去吧,当心被人看见。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
“我明白!姑娘您放心!”小喜子连连保证,又急忙补充道,“我就住在安和宫后罩房最西边那排,倒数第二间。”
“姑娘若有事,随时可让人悄悄传话给我!”
“好。”宁安澜记下,“万事小心。”
小喜子这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弓着身子,快步离开了。
宁安澜独自站在角落,心中飞速盘算起来。
碧珠……或许,她可以从这个被欲望驱使的宫女身上,打开突破口。
回到住处,宁安澜的心却无法平静。
小喜子提供的关于碧珠的消息无疑是一条捷径,但如何利用这条捷径,却是个难题。
她根本不认识碧珠,贸然找上门去,不仅无法取信于人,反而极易暴露自己。
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确凿的证据,至少是能让她确认碧珠身份,并能瞬间拿捏住对方的把柄。
思来想去,最直接却也最笨的办法,就是去小喜子所说的那个假山附近蹲守。
虽然耗时耗力,风险也不小,但却是目前她唯一能依靠自身力量去尝试的途径。
接下来的几日,宁安澜在慈宁宫做完份内的活计,便寻个由头早早溜回住处。
她换上一身颜色最深、最不起眼的旧衣裳,将头发也尽量束得简单利落。
趁着天色将暗未暗、宫中人员走动相对频繁不易惹人注意之时,悄悄绕路前往安和宫侧后方那片相对僻静的园林区域。
那里确实有几座嶙峋的假山和茂密的灌木丛,是个极好的隐蔽私会场所。
宁安澜的心跳得飞快,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和往来的宫人,如同幽灵般潜到假山群后,寻了一处枝叶最为浓密,视野又相对开阔的灌木丛,蜷缩着身子躲了进去。
初春的夜晚寒意未消,冰冷的露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襟,寒气透过布料丝丝渗入肌肤。
蚊虫也开始在耳边嗡嗡作响,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小虫爬过手背,带来一阵麻痒。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假山间的空隙和小径入口,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