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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清冷禁欲?主母想跟您和离很久了

第6章  儿媳无错

作者:西西鹿

寂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集在书锦艺身上。

谢清珵的质问在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儿子回来了,看这个书氏还如何狡辩。谢玉竹更是上前一步,准备看书锦艺跪地求饶的好戏。

书锦艺抬起脸,平静地对上谢清珵的审视,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夫君回府,舟车劳顿,何必为这点小事费神。”

她的话语不急不缓,听不出半分惊慌。

“小事?”刘氏拔高了声调,“听玉儿都被你害得卧床不起,这还是小事?书氏,你心肠怎么这般歹毒!”

“兄长,你可不能被她骗了!”谢玉竹急切地开口,“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想抵赖!”

那跪在地上的丫鬟也适时地抽泣起来,“世子爷,您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谢清珵没有理会旁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书锦艺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辩解,又似乎在确认她的罪行。

“我再问你,可知错?”他又重复了一遍,字句间的不耐烦愈发明显。

书锦艺没有再回避。

看向刘氏:“儿媳无错,何来知错一说?”

她站直了身体,迎着所有人的压力,一字一句地回答。

“好!好一个无错!”刘氏气得连连点头,“清珵,你都看见了,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事到如今,还敢嘴硬!”

谢清珵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不再看书锦艺,而是转向那床被褥。

“将这东西拿去处理掉。”他吩咐下人。

“且慢。”

书锦艺忽然出声制止。

她迈步上前,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走到了那床被褥前。刘氏和谢玉竹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那是什么会传染的瘟疫。

书锦艺却毫不在意。她俯下身,仔细端详那些在锦被上蠕动的黑色软体生物。

“你在做什么?”谢玉竹不解地质问。

书锦艺没有理她,反而问向一旁的刘氏:“母亲,孟小姐受惊,府里可曾请太医仔细瞧过这些东西?”

刘氏一愣,随即没好气地回答:“太医是去给倾玉儿诊脉的,看这些恶心东西做什么?”

“那便是没有了。”书锦艺得出结论。

她从发间抽出一支银簪,轻轻拨动了一下其中一只水蛭。

“这东西,看着骇人,却并非寻常害人之物。”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停住了。

谢玉竹第一个发出嗤笑:“书锦艺,你疯了不成?水蛭吸人血,谁不知道?你还想把它说成什么好东西?”

书锦艺抬起头,看向谢玉竹。

“寻常在河滩泥地里的水蛭,确实是害虫。但这种不同。”

她用银簪的尖端指着那水蛭的背部,“你看,它背上有五条黄色彩纹,体型略小,这是产自南方的药用水蛭,名唤‘蚂蟥’。市面上的品质良莠不齐,而这一批,个个饱满鲜活,是顶好的上品。”

厅内一片死寂,只有书锦艺清晰的解说在回响。

刘氏和谢玉竹面面相觑,她们从未听过这些。就连一旁的谢清珵,也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书锦艺将众人的反应尽收心底,继续说道:“此物性咸、苦,有毒,善破血逐瘀,通经消癥。多用于治疗血瘀经闭,或跌打损伤后的肿痛积血。”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直接对上谢玉竹。

“说来也巧,半月之前,玉竹妹妹在花园里不慎扭伤了脚踝,脚腕肿胀青紫,行走不便,可有此事?”

谢玉竹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

“是……是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嘴上强硬,但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刘氏也想起了这件事,她当时心疼女儿,请了京城最好的跌打大夫。

书锦艺没有理会谢玉竹的否认,而是继续陈述事实。

“当时,为妹妹诊治的张太医便提过,可用药用水蛭敷于患处,活血化瘀,消肿去痛。他说此法见效极快,远胜过寻常汤药和膏贴。”

她看向刘氏,语气平淡。

“母亲爱女心切,当即命管事去采买。只是此物在北方稀少,费了些功夫才从南边运来一批。不知儿媳可有记错?”

刘氏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确有其事。当时她还嫌这东西恶心,不愿用在女儿身上,最后还是选了保守的法子。但东西确实是采买进府了,由她亲自下的令。

满室皆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书锦艺身上,缓缓地、不可思议地,转移到了谢玉竹的脸上。

谢玉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又急又慌,口不择言地辩解:“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用这种东西去害孟玉姐姐!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还在府里!”

“妹妹自然是不会的。”书锦艺接话,“妹妹天真烂漫,怎会懂这些阴私手段。”

她的话听似在为谢玉竹开脱,却让谢玉竹的脸色更加苍白。

“那……那就是下人!是下人自作主张!”谢玉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哦?”书锦艺挑眉,“哪个下人这么大胆,敢动用府里为小姐备下的珍贵药材,去行这栽赃嫁祸之事?又是哪个下人,能自由出入我的文翰院,还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东西塞进我要送出的被褥里?”

一连串的质问,让谢玉竹哑口无言。

一直跪在地上的孟玉丫鬟,此刻早已停止了哭泣,身体抖得不成样子,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谢清珵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他先是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妹妹,又看了一眼地上发抖的丫鬟,最后,他的视线落回书锦艺身上。

她依旧站在那里,身姿笔挺,不卑不亢,仿佛从一开始,她就在等待这个时刻。

“母亲,”谢清珵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此事,看来另有内情。需彻查。”

刘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看看女儿,又看看那床被褥,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她再蠢,也明白事情不对劲了。这盆脏水,不仅没泼到书锦艺身上,反而溅了自己女儿一身。

“查!一定得查!”她咬着牙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国公府里兴风作浪!”

谢清珵点点头,对身后的护卫下令。

“去把采买处的管事,和府中药房的管事,一并叫来回话。”

他又看向地上那个丫鬟。

“还有你,把你家小姐如何发现被褥有异,又是如何被惊吓到的过程,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若有半句虚言……”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蕴含的威慑,让那丫鬟的身体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