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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宜反抗的结果,就是戴上了锁链。
她踉踉跄跄被赵安洲拖进了婚房,一鞭子落在她的小腿上,顿时血肉横飞。
“啊!”永宜惨叫着,眼泪一双双落下。
赵安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趣,果真这世上女子,没人能及她半分。”
永宜知道他说的是沈之遥。
“你自己把人弄丢了,你在我面前发的什么疯?你就是把我打死,她也是谢扶泽的妻子。”永宜哭道。
打断她哭声的是君子剑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她的皮肉。
听着她的惨叫,赵安洲觉得烦躁。
“疼吗?”他问。
永宜什么都不敢说了,趴在地上,感受着自己背上的疼痛。
“她就从来不喊疼,但我知道,肯定很疼。”赵安洲呢喃着。
永宜哭成了泪人。
赵安洲一声令下,两个婆子进来,一人摁住一个,给两人都灌了软香散……
永宜郡主差点死了。
郎中救了一天一夜,才把她的命从阎王手里抢过来。
赵安洲对劫后余生的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来日见了主母,跟她细说说你的遭遇,她就该知道,我对她有多纵容了。”
经此一次,永宜学乖了。
这府上,除了赵朗,再无人知晓赵安洲和沈之遥的过往。
永宜找到赵朗询问,“他和沈之遥之前都是怎样相处的?”
明摆着,赵安洲是要把对沈之遥做过的一切,都对她再做一遍。
她起码心里要有个数,看看自己还得遭多少罪。
赵朗倒是对她恭敬,但开口的话,让她心凉了半截。
他说:“四小姐……哦,不,是主母,她跟主子不是互砍就是互咬,她杀人不眨眼,主子几次都差点死在她手上。”
永宜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负责照顾她的人是赵安洲的大嫂褚廷琴。
永宜郡主再醒过来时,看见的是晃在自己面前的一串钥匙,“这是……”
褚廷琴并不温柔的灌了药给她,“库房的钥匙,以后家里的事儿都由你管,看得懂账吗?”
顺着褚廷琴的视线看过去,永宜看到了摞的高高的账册。
她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褚廷琴放下药碗,起身离开。
自从上次赵安洲夺了她夫君的财兵大权后,他们夫妇就被赶到了后院。
赵安鸿每日都在劈柴,这也是赵安洲的安排。
“怎么样?”见妻子回来,赵安鸿边挥斧头边问。
“不怎么样。”褚廷琴回道,“是个支棱不起来的,成不了什么事。”
“都怪我。”赵安鸿自怨自艾,“怪我跟他不是一母同胞,让你也跟着我受累。”
褚廷琴不爱听这话,“同父异母的兄弟多了去,怎么不见别家手足相残?
坏的是他,跟你有什么关系?都这样了,就别这么软弱了。”
赵安鸿闻言长长叹息一声,兀自认真劈柴了。
褚廷琴浆洗着他们换下来的衣服,“要不你休了我吧,我想回娘家了。”
“回到平同,或许还能想点办法,把你救出去,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管京城的爹娘了。”
……
成王此举,让朝中大臣震怒。
他们骂不到赵安洲,就骂赵剑承。
说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子不教父之过,该让他替赵安洲受过。
人不在京城没关系,国公府还在。
御史们上朝路过国公府都要停下来骂几句,不过瘾就写文章骂。
这些文章都传到了国公夫人杨仪眼前。
国公府的幕僚,将其整理成册,呈到了她面前。
杨仪看完,神情冷漠,“本以为即便良缘不成,她与我儿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不料她竟要赶尽杀绝,女子能做到她这个份上,当真是世上罕见。
诸位可有良计?替我儿洗刷冤屈?”
幕僚们个个垂首。
赵安洲在永州都动兵了,还娶了成王的掌上明珠,人家御史骂的合情合理。
杨仪看众人沉默,便又道:“这世上人、世上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
诸位有所不知,我与沈之遥母亲崔昭平乃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
她在嫁给沈其远之前订过亲,还没成婚呢就有了身孕。
崔家商贾之家,想攀上权势,便盯上了沈其远,这沈之遥可不是沈其远的女儿。”
话已至此,幕僚们都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陈渊率先开口:“夫人放心,我会安排戏班子在莺香楼唱上一出。”
杨仪欣慰点头,“你爹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九泉之下,他该瞑目了。”
这陈渊,就是之前被沈之遥杀鸡儆猴的陈御史的儿子。
只因母亲是永州妓子,他便没有机会登科入仕,只能在国公府做个幕僚。
从小到大遭受非议白眼,他最知道怎么贬低女子了。
当晚,莺香楼就唱了一出戏。
京城大街小巷、茶馆酒楼,全是说书人讲的故事。
一时间,崔昭平成了万人唾骂的荡妇。
更有甚者,扬言自己就是沈之遥的生父,跑到沈府门口强行认亲。
沈之遥因此沾上了污名。
太和殿上,争执不休。
有大臣说:“沈大人虽无官职,但实际上已位极人臣。
此事影响甚大,在没查清沈大人的身世前,皇上应先收回她的批红权。”
“沈大人身份有疑,该让锦衣卫彻查,若真是身份作假,那东厂也要一并交出来的。”
“世子袭爵,便是肃西王,王爷的正妃,怎能是不明出处的女子?沈大人该被贬为妾室。”
“沈大人一路高升,却未见其功。”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谁敢说沈之遥没有功劳?
若不是她,别说北伐了,百姓吃饱都是问题。
如今朝廷敢得罪赵家,不就因为粮食够吃吗?
所有京官五年的俸禄都拿出来赈灾了,却还能吃好穿好,不正因为她拿出自己的私产贴补吗?
没有沈之遥,朝廷拿什么供应肃西和沐北两处军营?拿什么去平定甘州匪患?
能吃饱肚子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嫉妒的政敌就开始小题大做了。
这正是杨附想告诉邵阮的。
只是可惜了,今日朝堂上丑恶一幕,邵阮不能亲眼所见。
“这话就说的过分了。”静谧里,夏照兮开口。
御史狐疑的扭头看他,连他也一起参。
说他擅自动兵,其罪当诛,昔日又攀附赵党,什么大奸大恶、蝇营狗苟,全都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