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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打。”樊敬说,“那赵安洲又不是酒囊饭袋,皇上想得美。”
卫学棋道:“可此番已经和赵安洲交过手了,皇上下令平乱,也只能发兵。”
师出有名,就不得不出了。
反贼不除,留着干什么?
到时候又要说他们是图谋不轨了,再扣个勾结反贼的罪名。
功臣也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罪臣。
沈之遥跑去永州这件事儿,在朝堂上掀起了一波浪潮。
那些参她的折子,杨附都留下了。
有人说是沈之遥爱极生恨,逼反了赵安洲。
有人说她是趁机铲除异党。
更有甚者,说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做个乱世枭雄,颠覆大肃江山。
所有毫无根据、没有凭证的猜测。
随着解扶泽率兵营救、夏照兮带兵驰援且掏出火铳这两件事儿,都有了依据。
她的命,惊动了两位封疆大吏。
这一切,让她解甘州之困成了一场阴谋。
沈之遥压下思绪,这次的交手,太及时了。
稍有不慎,她和赵安洲之间就会变成两个反贼的较量。
那么她的赢,也将会是败。
“沐辉没死,成王没除,发兵永州就是自寻死路。”沈之遥道。
“我们得让赵安洲先动手,在这期间,要让沐辉没有驰援的能力。
要除成王,就要促成临海和永州的结盟,从临海发兵,三路齐攻,围剿永州才能一举得胜。”
“大钺不会接受和谈,皇上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他真正死心了,接下来的一切才会顺利。”
这对杨附来说,是过于残酷的事实。
可人教人,是教不会的。
只有事教人,人才能学乖。
一个仁善求和的君王,撑不起颓势突显的王朝。
理想主义者,要承接的是盛世,而不是乱世。
杨附没有错,但他生在了狼群里,偏他没有狼性。
樊敬和卫学棋离开后,沈之遥仍留在东厂处理公务。
这一忙,到了第二日。
沈之遥带着写好的折子入宫。
工部尚书的位置一直空悬,先前重修莺香大街都是工部在负责。
地下的水道复杂多变,图纸早就被毁了。
若不及时将那些水道处理了,必定会成为祸患。
来日赵安洲攻城,水道就会成为防不胜防的入城密道。
沈之遥从承安门入宫,途径一片冷清的太和殿,直抵勤政殿。
重修的勤政殿,恢宏霸气。
殿门紧闭,门口站着的太监面生。
她抬步上阶,随驾的锦衣卫持刀相拦,“大人见谅,奉命搜身。”
沈之遥手从披风里伸出来,抓着披风抖了抖。
锦衣卫看她腰间并无佩刀,恭敬退下。
太监推开殿门,她跨步进去。
对龙椅之上的帝王跪下,她道:“臣参见皇上。”
“沈卿快快请起。”杨附道。
沈之遥站起身,手上的折子递了出去。
王武把折子捧给杨附。
杨附简单看一眼,“樊敬再任工部尚书,实在不妥。”
“沈卿有所不知,樊敬的儿子入京述职,太后见他机警,留在了身边。”
什么样的男子才能留在太后身边?
太监。
樊敬在永州为她卖命。
若不是他带人偷偷打开同济城门放解扶泽进来,她没有被救的机会。
若不是他带路从同济最小、守卫最少的城门逃命,他们夫妇生死难料。
她明明都安排妥当了樊公子。
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太后身边的太监?
杨附似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道:“银骨炭供应给朕是什么价,卖给沈卿就是什么价。
还是依着父皇定下来的规矩,沈卿跟王武核算便好。
夏照兮将甘州打理的井井有条,仅一年时间,甘州的粮就能供应肃西军营了。”
“朕想着,把夏照兮派去沐北,沈卿意下如何?”
“不可。”沈之遥少了客套,直接道,“舒为婴在西阙山,那肃西就比沐北重要。
于巡已接管部分军屯,沐北的军粮不需忧心,夏照兮只能在甘州。”
“皇上大赦天下是好事儿,可凡事都有弊端,那些穷凶恶极之辈。
如今又在甘州作乱,皇上把千军营调回京,可想好让哪支军队替补了?”
大肃朝此前的大赦天下,都会斟酌挑选。
罪恶深重的大奸大恶之徒,不在赦免范围内。
可杨附打破了规则。
杨附道:“就让闻将军去甘州,将这些被赦之人训练成兵,替朝廷驻守盐矿道。”
“京师三大营和四卫,不可掌握在边将手中,朕觉得,要么让沐景梓回京任职。
要么让她交出千枢营的兵权,沈卿觉得这样妥当吗?”
句句都是询问。
可事事他都自己有主意。
还给沐景梓兵权、将她留在樟胜,意在让她成为下一个勇猛忠心的边将。
可杨附信不过沐家人。
这是他在清固一年多的遭遇,造成的心理阴影吗?
“皇上既已做了决定,那便遵照皇上的意思办就好。
臣还有要务在身,先告退了。”沈之遥拱手行礼。
杨附让王武送她出殿。
两人连句简单的寒暄都没有,沈之遥直奔凤和殿。
如今邵阮已是皇后,杨附将邵君朝从昭阳殿里“请”出来,安置在了凤和殿。
一进殿门。
沈之遥就看见一人跪在风霜里,身上穿着单衣,一头的墨发散披在背上。
他的身下是一滩血迹,朝着紧闭的殿门颤声喊着:“奴才,奉旨服侍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垂帘。”
沈之遥快步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停下。
她伸出的手,将一盒药丸递给了他。
男人抬眸看她一眼,倔强的没收,又对着殿门求见。
沈之遥收回手,上了阶。
阿月儿从里面打开门,将她请了进去。
见着她,邵君朝就解释:“哀家只说樊家小子机警,能重用。
哪料皇上就让他做了太监,哀家让阿月儿赶去救人,可到底晚了一步。”
“皇上这是诛哀家的心,是在提醒哀家,他记得陈让。
可他此举,也是陷你于不义,皇上如此冲动鲁莽,可会坏了你的大事?”
邵君朝心里也难受。
她不是如饥似渴的人,她是真想给邵阮和杨隋扶持些忠心的人。
不料杨附表面和她母慈子孝,扭头就做出这样狠绝的事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沈之遥问着:“皇上可答应立太子了?”
邵君朝闻言冷哼一声,“你怕是还不知道,他给了沐辉怎样的许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