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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洲走后,丁无用赶忙进来搀扶沈之遥。
“大人怎么也不跟小公爷解释一句?这是皇上的意思。”
沈之遥让他拿了帕子过来,她擦着脸。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秋日的凉意也随风而至。
沈之遥把帕子扔回了铜盆里,她说:“皇上要的就是我和他水火不容,有了今日这档子事儿,就算日后我真嫁给了他,也没办法跟他夫妻同心。”
“可大人从未想过嫁给小公爷,前些日子大人退婚闹的满城皆知,皇上怎么还疑心大人?”丁无用泡了红枣茶端给她。
“我是皇上的棋子和刀,棋子要纵横各方势力,刀要铲除异己,我这样的人,就该是腹背受敌、众叛亲离的。”沈之遥平静的说着。
她眉眼带笑,慈爱的看着丁无用,继续道:“要是我高朋满座、阖家欢乐,你们就得去诏狱交代我的‘罪’了。”
丁无用身子躬的更低了,“大人没有罪,小的交代不出一个字。”
“放心,我若做不了你们的庇护伞,也就不会重用你们了。”沈之遥说,“银子我都给各位兄弟们准备好了,柜子第二格,拿去给大家分了。”
“宅子我给你和世云买好了,最近风声紧,房契就先不给你们了,等风声过了,我在莺香楼给你们摆乔迁酒。”
“对了,我奶娘这两日要去宣城打理生意,让你爹和弟弟跟着去宣城如何?”
丁无用给她跪下来,“大人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
沈之遥把他扶起来,“生意交给信得过的人我才安心,叫你弟弟好好读书,来年也考个状元郎。”
丁无用边哭边笑,“他要真能考中,以后咱们在朝中就有人撑腰了。”
沈之遥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道:“错,是大肃朝后继有人了。”
沈之遥说罢,领着两壶酒,沿着解扶泽挖通的密道前往诏狱。
密道口。
解扶泽从上而下审视着她。
他高大的身子往那儿一横,压迫力十足,就像黑夜一样,是笼罩的、透着未知和危险的。
他跨步上前,沈之遥的后背就贴在了冰冷的墙上。
“赵安洲去了肃西。”解扶泽开口。
“他输了,我爹腹背受敌;他赢了,我们父子欺君就会昭告天下。”
沈之遥也不解释,只说:“他赢不了。”
“为何?”解扶泽遮挡了所有的光亮,她便只能笼在阴暗里。
“舒化邕在甘州。”沈之遥淡定回着。
“斥候没探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解扶泽的声音,不含责备,只是就事论事的真切。
沈之遥诚然开口:“沐北互市已退了一千余里,沐辉纵容大钺在互市上抢夺,樟胜府是沐北最大的军屯,如今供养着大钺的兵。
还没攒够全力一击的军费和粮草,舒化邕舍得吗?他舍不得。”
“可也不能多年寸功未立,是朝堂就有权利争夺,所以打掉肃西是他重握兵权最好的选择。
沐北的消息不仅仅是于巡说的,也是东厂查到的,我派去沐北给皇上找药引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我来是想跟你商议两件事。”沈之遥望着他,缓缓开口。
解扶泽侧过身子,让她从密道里出来。
诏狱里始终都蔓延着散不掉的血腥味。
解扶泽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上接过酒壶,她说:“这不是给你喝的。”
解扶泽随手往桌上一丢,他道:“说事儿。”
沈之遥言归正传,“你传信回去,派人守住盐矿道,让祝询去甘州和燕旭碰面,然后粮直接从盐矿道送去肃西,直供前线。”
“皇后娘娘已安排了人,从宣城送粮去甘州赈灾,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粮是给肃西军营的,找人接应好。”
“还有,带燕旭去肃西军营,西厂的人易装后会散在盐矿道附近,若有异动,便是随时可以策应的兵力。”
“你想通过燕旭,将我们父子的秘密昭告天下。”解扶泽笃定的开口。
沈之遥点头,“总比用赵安洲的嘴要好,燕旭是皇上的人,经过他,这件事儿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北伐军费不足,皇上此时也不想兴兵,开宁河的疏通也需要银子,里面动了,外面就不能动。
错过了这个时机,等待你们父子的便只有兴师问罪了,如果可以,最好是你爹能赢上一场,哪怕是小赢也可以。”
因为赵安洲在甘州必败。
他跨不过西阙山,也见不到大钺主力,更进不了肃西军营。
半个月,足够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将领布下一张网了。
如果赵剑承仍是寄希望于肃西军营,那么赵安洲定会狠狠吃上一场败仗的。
“绝无可能。”解扶泽回了四个字。
沈之遥抿唇半天,无奈道:“好吧,是我高估令堂了。”
解扶泽去传信了。
沈之遥拎着酒来见闻向宴。
说是审问,但解扶泽并没给他用刑。
“大叔,宝刀未老啊。”沈之遥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叫着闻向宴。
隔着牢门,闻向宴跟她面对面坐着。
她把一壶酒递给了他,两人把酒言欢。
“就会取笑我,都生锈了,哪儿没老?”闻向宴豪爽的咕噜咕噜咽下好几口。
胡渣长上来了,瞧着跟他做打铁匠时别无二致。
“老当益壮呢。”沈之遥也喝两口,“你能打出最好的剑,也一定能打最漂亮的仗。”
闻向宴闻言愣了愣,随后哈哈笑了两声,“如今我就是阶下囚,可不敢再妄想做那阵前将了。”
“遭小人构陷,沦落至此,又不是大叔你的过错,你能赠我宝剑报仇雪恨,怎么就不能踏破樊笼,重振雄风了?”沈之遥微微偏着头,脸上是认真。
闻向宴灌下几口,道:“错了,给你打剑,一是报恩,二是让你铲除奸佞。”
“大叔与我父亲是旧友,与那燕晨是仇敌?”沈之遥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与燕晨无仇,可他残害忠良,便是该死。”闻向宴说。
“这我就听不明白了,燕晨是皇上宠臣,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沈之遥追问。
闻向宴定睛看着她,久久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