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星怀文学 | 用户指南 | 联系我们 | 帮助中心 | 版权声明
星怀文学一贯提倡和支持作品的原创性,为维护作品原创作者的权益,坚决打击盗版、剽窃、抄袭等违法和不道德行为,
用户如发现作品有侵权行为请及时与我们联系,一经查实,立即删除,并保留追究当事人法律责任的权利。
Copyright©2020-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北京星怀文化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星怀文学
还是另有其人?季明川?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还是另有其人?季明川?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一个个问题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猜疑的漩涡,看谁都可疑,却无法锁定目标。这种无力感几乎让她发狂。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不是之前的陌生号码,而是一个被加密软件隐藏了的来源提示。
她心跳漏了一拍,点开。
只有一张图片。拍的是一份陈旧文件的角落,纸张泛黄,字迹是钢笔手写,内容隐约是关于一笔多年前的、数额巨大的、来源不明的资金拆借担保协议。担保方的签名潦草却依稀可辨——季明川的父亲,季东升。而受益方那一栏的名字,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恰好按住,只露出了一个“周”字的偏旁。
图片下面附着一行字:“想知道被按住的名字是谁吗?想知道这笔钱最终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让季家陷入万劫不复吗?”
林妤意的呼吸骤然收紧!这份文件……难道就是季明川一直苦苦追寻的、能证明他父亲是被周家陷害的关键证据?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发送者是谁?是敌是友?
她立刻回复:“你想要什么?”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待,几乎秒回:“不是我要什么,是真相需要被看见。季明川找错了方向,也信错了人。他以为的恩人,或许是更大的仇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林妤意脑中混乱的迷雾!
季明川信错了人?他以为的恩人?周家倒台前,唯一接触过季明川、并可能给予他某种“帮助”或“承诺”的周家人是——周雅!
是周雅给了他部分证据,让他站出来揭发周家!如果……如果周雅给出的证据本身就是被筛选过、甚至篡改过的?如果她背后还有别人指点?如果整件事,从周雅站出来,到季明川回国,都是一场更大的布局?目的是什么?搅浑水?让季明川这把刀,在关键时刻指向错误的目标?或者……指向顾裴司?
林妤意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周雅的自首和忏悔,季明川的证词,甚至徐安航的暴露……这一切,难道都只是某个更深藏不露的人精心导演的一场戏?为了掩盖更深的秘密,或者……为了最终除掉顾裴司?
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手,再次回复:“你是谁?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回复,“重要的是,证据在周雅移交个人物品的保管处,编号7B的储物柜,密码是季东升的阴历生日。去看看吧,或许能解答你的一些疑问。看完之后,你自然会知道该小心谁。”
信息到此为止,再无回应。
林妤意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跳如鼓。这是一个陷阱吗?用季父的证据引她出去?还是……这真的是一个冒着风险向她示警的知情人?
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可能面临未知的危险。如果不去,可能错过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任由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继续逍遥,甚至可能对仍在昏迷中的顾裴司造成更大的威胁。
几乎没有犹豫太久,她做出了决定。她必须去。但绝不能孤身犯险。
她拿起另一个不记名的加密手机,联系了安全负责人,快速说明了情况,并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安排两组人,一组提前潜入保管处布控,排查所有可疑人员和设备,确保安全。另一组在外围策应。我三十分钟后到。所有行动绝对保密,尤其是对……”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尤其是对江小澈暂时保密。”
她不是不信任江小澈,而是在真相大白之前,她必须对所有人都保留一份戒心。尤其是,如果幕后黑手真的能精准利用她“身边的人”。
三十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城郊一个专门保管涉案物品的仓库外。林妤意在两名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女保镖陪同下下了车。她穿着简单的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看起来就像个普通来办理手续的家属。
安全负责人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来:“林总,内部已排查,暂时安全。7B储物柜在第三区。我们的人都在暗处。”
林妤意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仓库内部很大,灯光冷白,一排排灰色的储物柜如同巨大的蜂巢,弥漫着一种冰冷陈旧的气息。她按照指示走到第三区,找到了编号7B的储物柜。
输入季东升的阴历生日——这是季明川曾经在一次醉酒后无意中向她提起过的,她竟还记得。
“咔哒”一声,柜门弹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扁平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硬纸盒。
林妤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纸盒,打开。
里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份完整文件,而是几张看起来像是从某本旧账簿上撕下来的残页,以及几张泛黄的照片复印件。残页上的数字和代号杂乱无章,但其中一页的右下角,有一个清晰的、她不久前才在顾裴司给她看的资料上见过的签名——周永铭!而借款担保方,赫然是季东升!
照片则更令人心惊。是几张偷拍的、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上面是年轻许多的周永铭和一个穿着风衣、背对镜头的男人在秘密交谈。其中一张照片,那个男人微微侧头,露出的半张脸轮廓——竟然与顾裴司的父亲有七八分相似!
林妤意的手开始发抖。这些残缺的证据似乎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当年那笔导致季家破产、季父蒙冤的巨大资金,背后的真正受益者和操纵者,可能不是周临渊的父亲,而是一直躲在海外、看似置身事外的周永铭!而顾裴司的父亲,可能也以某种方式被卷入其中,甚至可能……是知情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周永铭就有绝对的动机要除掉顾裴司!不仅是为了报复顾家扳倒周氏,更是为了掩盖自己多年前的罪行,防止被深挖出来!而周雅的自首和提供的证据,很可能是在周永铭的操控下,丢车保帅,转移视线的行为!甚至季明川,都可能从头到尾都被周永铭利用,成了他手中一把指向顾家的刀!
这个真相太过沉重,太过黑暗,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快速将东西放回盒子里,盖好,放回储物柜,锁好门。整个过程她的手一直在抖,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走出保管处,坐回车里,阳光刺眼,她却感觉浑身冰冷。
耳麦里传来安全负责人的声音:“林总,一切顺利吗?我们观察到附近有几个可疑的盯梢点,但没有动作,似乎只是观察。”
果然有人盯着!发送信息的人,或许是真的想帮她,但也可能只是想利用她来确认这些证据是否被取走!
“我没事。”林妤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东西拿到了。立刻回去,最高级别安全分析。”
车子启动,驶离仓库。林妤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翻腾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碎片信息。周永铭……原来最大的毒蛇,一直藏在最深处。
她忽然想起顾裴司昏迷前,在处理周永铭海外资产时曾说过一句:“他安静得有点反常。”
原来那不是安静,是蛰伏,是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现在,这条毒蛇可能以为已经解决了最大的威胁,或许……会开始放松警惕,露出更多的马脚。
林妤意猛地睁开眼,眼中不再是悲伤和彷徨,而是燃烧着冰冷的、复仇的火焰。
她知道了对手是谁。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布网,如何引蛇出洞,如何……一击毙命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只说了两个字:
“收网。”
“收网。”
这两个字从林妤意唇间吐出,带着冰冷的重量,落在加密通讯器的另一端。没有多余的疑问,只有一声简洁的回应:“明白。”
电话挂断。车窗外,城市景象飞速倒退,阳光灿烂,却照不进林妤意此刻冰封的心湖。周永铭。这个名字像一枚淬毒的钉子,钉死了所有的猜测和线索。原来从头到尾,最大的阴影来自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实则藏得最深的男人。为钱,为灭口,为报复。动机足够充分,手段足够狠毒老辣。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不是休息,而是将翻江倒海的愤怒和恨意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凝固成坚不可摧的决心。悲伤和恐惧是奢侈品,她现在没有资格拥有。她必须变成他,像顾裴司那样思考,像他那样冷静甚至冷酷地布局。
回到医院临时办公室,林妤意脸上的脆弱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她召来了安全负责人和几位绝对核心、经过反复核查的高管。
办公室气氛凝重。她没有透露全部真相,只说了关键信息:“车祸不是意外。初步证据指向周永铭。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敌人。”
几人脸色骤变,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骇然。
“林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林妤意打断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从现在起,TEK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所有对外投资、并购计划,尤其是与周永铭旧部或有疑点的海外基金会有关的,全部暂缓,重新审计。公司内部网络安全等级提到最高,所有高管通讯采用一级加密protocol。”
她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们要做的,不是被动防御。是让他以为他成功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自己从那个老鼠洞里爬出来。”
她看向安全负责人:“我们之前对周永铭海外资产的打击,进行到哪一步了?”
“大部分明面上的资产已经被冻结或查封,但他经营多年,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隐藏账户和壳公司。他儿子周慕生最近活动频繁,像是在试图转移最后一点家当。”
“很好。”林妤意眼神冰冷,“放松对周慕生那边的一部分监控压力,留出一点点‘缝隙’,让他觉得有机可乘,觉得我们因为顾总的事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把他当成鱼饵,放长线。”